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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小包公          永远的拜金荣

2014-02-16 17:56阅读：

http://blog.sina.cn/dpool/blog/u/2319594484

永远的小包公 永远的拜金荣

—纪念著名四平调表演艺术家拜金荣逝世三周年

刘永成

以扮演包公而闻名菊坛的名家有：京剧名家裘盛戎、方荣翔，豫剧名家李斯忠、吴心平，评剧名家魏荣元，河南曲剧名家蓝文祥、谢禄，他们所演绎的都是中老年的包公，而以饰演少年包公所驰名的唯有四平调名家拜金荣。

四平调由流行于苏鲁豫皖四省接壤地区的一种民间花鼓演变而成，迄今只70多年的历史。因以花鼓为主，吸收评剧、京剧、梆子等剧种的曲调而形成，有人便称它为“四拼调”，后改称“四平调”。也有人认为，是根据其曲调四平八稳、四句一平而得名。最鼎盛时有10多个剧团，代表剧目有：《陈三两爬堂》、《小包公》、《哑女告状》等。目前只有河南商丘市、范县和山东成武县三个专业四平调剧团，他们相互合作、交流。


永远的小包公 <w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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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金荣扮演的小包公

拜金荣（1931年——2011年2月28日），河南博爱人，身世凄苦，生来就是孤儿。她小时候白胖白胖的，人见人爱，人们叫她小丫，被人贩子卖来卖去。为了活命，她沿着铁路捡煤核。不到十岁又被卖当童养媳，稍不留心就被主人捆住四肢遭受毒打。她几次逃跑又都被抓回，直到后来又有“好心人”把她卖给了沁阳拜家做养女，她才有了安身之处。拜家父母没有女孩，对她很好，正式起名金荣。

　　拜金荣天生一副好嗓子，她白天要饭，晚上睡在戏院帮人提水、干杂活，学唱戏。拜家送她学戏，学过评剧、京剧，最后学四平调。19岁调入商丘四平调剧团（原人民剧团）。年轻的拜金荣很有灵气，浑身是戏，进团不久便挑大梁，她主攻小花脸，兼演丑、彩旦。《小包公》是她的代表作，五十年代初她主演第一部。80年代复排《小包公》，50岁的拜金荣为了揣摩小包公的性格，她到小学找孩子们一起玩耍，还到家里仔细观察他们在父母面前如何撒娇。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包公》一炮走红，成了她的代表作，她以宽厚明亮的嗓音和泼辣逼真的表演技艺，成功塑造了娃娃花脸幼年包公的艺术形象。《小包公》先后被河南电台电视台、中国唱片社、黄河音像社录音录像发行。她还赴深圳、香港、北京等地演出《小包公》，曾受到原中宣部长丁关根的亲切接见。她还曾主演了《打面缸》、《挑女婿》、《三不愿意》等戏。至今，“家住安徽芦州府”，“辞皇王赴任离汴京”，“嫂娘送我赴考场”等《小包公》的唱段仍广为传唱。

《小包公》系包拯的小出身，说的是包拯自幼丧母，由大嫂哺养成人，发奋读书，而二嫂却百般虐待陷害他。包拯14岁力争进京赶考路遇强盗，病在店中，大街卖诗，他智勇过人，幸遇丞相王延龄相助，金殿面君，再试得中，回家面斥二嫂，接大嫂同赴定远县上任的故事。一出《小包公》唱红了一个剧团，唱红了一个剧种，拜金荣使四平调的影响得到了空前提高。

2003年3月20日上午，我在春意融融、百花争妍的郑州市植物园见到了刚从商丘赶来参加演唱会的拜金荣老师。她们一行六人，包括她的老伴、琴师、助演。73岁的拜老，身材较矮，体态较胖，天生扮演小包公的好身材。下午她演出的“力争赶考”的一折，简直不敢相信台上一蹦三跳的十三四岁的小包公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扮演的。她饰演的小包公，表演自如，生动逼真，唱腔高亢浑厚，既有童音，又有花脸的唱腔特色，与其他名家演绎的中老年包公的唱腔具有很好的延续性，丰富了包公的舞台艺术形象。我曾在电视上看过豫剧《小包公》，演员扮相高挑，表演温柔，唱腔是老年包公的唱腔，极不美观。


演出结束后，我和拜老师合影留念，她还送我一张她的生活照。因组织者高某未能及时付给拜老师一行六人劳务费，他们当晚回商丘的计划泡汤，无奈只好去高家吃晚饭、住宿。我应邀与高某帮忙，也住在高家，这样又得到了一段与拜老师相处的机会，晚上我们一起吃饭，饭后拜老师还主动洗碗。在客厅拜老师还为扮演二嫂的青年演员说戏做示范。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我们又一起步行去植物园，拿到劳务费后，她们就返回商丘了。如今想来，能亲眼观看大师风采，并有短暂的接触，真是我一生的荣幸！


拜金荣的一生，可谓是坎坷的一生。悲惨的幼年，多难的童年，“文革”期间被下放到柴油机厂劳动改造，因为她是重点改造对象，所以总是被派到最苦最累的车间。80年代刚因《小包公》走红，戏曲不景气，剧团一解散就是20多年，那时她只好又去工厂干活。拜金荣，名声远扬，生性耿直的她，一生却过着清贫的日子。直到去世前每月退休工资也不过1700多元。当年我从她朴素的衣着上就看出了她家境状况，她的随行人员也告诉我她家困难。在拜老师最后的日子，拜小荣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多次嘱咐拜小荣好好学戏、演戏，把《小包公》奉献给更多的观众。商丘的网友说，拜老师晚年随其艺术团四处演出。在拜老师去世后，有热心戏迷去她家拍摄了她简陋的住房和厨房，并在网上发帖发图，广大网友跟帖，沉重悼念四平调一代宗师！

四平调河南的稀有剧种之一，戏曲不景气，作为四平调领头羊的商丘市四平调剧团也不过30余人，他们正为四平调的生存、发展而努力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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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调名家拜金荣（中）、邹爱琴向商丘市四平调剧团团长付梅传授技艺。
提起四平调就想起《小包公》，提起《小包公》就想起四平调。拜金荣，四平调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如果没有拜金荣，四平调或许就不会被人们所熟知。因对扮演小包公的演员身高有特殊要求，演员长大后，身高剧增就不再适合演小包公了，拜老师收过几个徒弟中途都又改道了。四平调有幸，2003年，解散20多年的商丘市四平调剧团在现任团长付梅等人的多次努力下终于恢复了。对拜金荣仰慕已久的商丘市豫剧院演员邵凤荣随即进入四平调剧团拜师学艺，赐名拜小荣。73岁的拜金荣才正真的有了门生，晚年喜得弟子，她的衣钵也得到了传承。拜小荣已初步掌握拜金荣的艺术特色，《小包公》仍是该团的主打剧目，甚至有的地方要求连演两场《小包公》。拜小荣说：“有些观众在散戏后非要看看拜金荣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不敢相信小包公是一个70多岁的老太太扮演的”！

2011年2月28日8时，刚刚做了三年四平调传承人的一代宗师拜金荣先生，因复发脑血栓逝世，享年80岁。长眠在商丘市宋国公墓。

戏曲需要代表性人物和剧目，稀有剧种就更需要杰出的代表性人物和剧目。大师西去已三载，河南再无拜金荣，梨园再无 “小包公”。拜金荣与《小包公》、四平调已永恒地紧紧连接在一起！成为梨园的一颗灿烂的恒星，光照千秋！


刊于2014年第1期《魅力中国》
此文被《大中原文化读本》丛书非遗卷转载，（河南文心出版社出版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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