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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恋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故乡了”  —浅析叶圣陶的《藕与莼菜》

2011-11-21 16:41阅读:4,083

所恋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故乡了
—浅析叶圣陶的《藕与莼菜》
朱路东
“所恋在哪里,哪里就是我们的故乡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一个人的许多岁月都是在故乡度过的。故乡有自己的亲人、家庭,有很多美好的的回忆。怀旧和思乡是古今中外文学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两种题材,叶圣陶的这篇散文的主题就是如此。
《藕与莼菜》从故乡的两种食品入手,从吃藕而怀念起故乡,由藕而联想起莼菜,由这两种食品而联想起故乡的人,亲密的家人和知心的朋友,并在都市与乡村的对比中隐隐流露出赞美乡村、批判都市的意味,和返归自然与乡村的情感。
文章开头写因喝酒吃藕而想到故乡,“忽然”一词让我们看到了作者思念家乡的情感至深,只要有一点小小的“触引”——具有家乡特色的藕,就可以撩拨起作者的乡情,起笔自然,平实。又如“一濯再濯”“他们想要休息的时候,就把竹扁担横在地上,自己坐在上面,随便拣择担里的过嫩的藕或是较老的藕,大口地嚼着解渴”中,“濯”、“横”、“坐”、“拣择”、“嚼”等平实动作的描写,一群憨厚、质朴的农民跃然纸上。纵观全文,作者直抒胸臆的文字很少,只是顺着他的思路,听他把一些藕和莼菜的琐事娓娓道来,细细品味,那平实的一字一句才是作者真情的流露,使整篇文章韵味隽永,令人回味无穷。
故乡不是一个抽象的语词,是由许多人、事、物、景构成的,是融汇了许多内容的情感和记忆。故乡极平常的藕与莼菜,离开了它们的生长地,变得面目全非,使作者不禁怀想起故乡淳朴的民风,字里行间,渗透着作者浓重
的思乡之情。正如人们常说的那样:“最幸福的时光是过去的时光,最难得的情感是已成往事的情感,最让人留恋的美食是儿时的美食”,这差不多是人皆有之的一种共同心理经验和情感体验。作者笔下的藕与莼菜因为融汇了乡思而有了特别的意味。
文章的最后,作家一语道破恋乡的情结——“为什么会起这么深浓的情绪?譬如亲密的家人在那里,知心的朋友在那里,怎得不恋恋?怎得不怀念?但是仅仅为了爱故乡么?不是的。不过在故乡的几个人把我们牵系着罢了。若无所牵系,更何所恋念?像我现在,偶然被藕与莼菜所牵系,所以就怀念起故乡来了。”五个问句,是叶圣陶写作时少见的直抒情怀,那份乡思离情令人动容。五个问句,意思层层递进,最后点出自己所恋为何。结尾处的“所以就怀念起故乡来了”又与文章开头“忽然怀念起故乡来了”前后照应,思乡之情跃然纸上,贯穿始终。最后一句“所恋在那里,那里就是我们的故乡了”,极富人生的哲理,升华了文章的主题。
总之,散文《藕与莼菜》生活气息浓,人情味重,语言质朴,弥漫着诗情画意,而又毫无雕琢之嫌。其味恰如故乡的嫩藕,“清淡的甘美的滋味普遍于家家户户”;其情恰如莼菜,“嫩绿的颜色与丰富的诗意,无味之味真足令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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