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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时期河西墓室彩绘砖画的艺术特点

2013-04-25 11:57阅读:
马刚 尹立峰 作
内容摘要:魏晋时期河西墓室彩绘砖画客观地再现了当时河西地区社会现实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砖画反映出绘画的独立性增强,用笔简洁,线条潇洒随意,色彩运用朴实简练,表现手法独特新颖。墓室砖画中的艺术创新是汉画的继承与发展,是少数民族文化和汉文化相互碰撞、融合的体现,为我们研究魏晋时期绘画艺术提供了极其珍贵的资料。
魏晋南北朝是一个兵燹如缕、社会动荡、战乱频仍的时期,但当时精神生活却极度自由和解放,这是一个富于智慧,富于热情,富于艺术精神的时代,
艺术创作得到了空前的繁荣与发展。这一时期,系统的中国画理论开始出现,如顾恺之的《论画》、《魏晋胜流画赞》,王微的《叙画》、宗炳的《画山水序》、谢赫的《古画品录》等。一些重要的观念如“以形写神”、“传神写照”、“悟对神通”、“迁想妙得”及“论画六法”,对中国画的造型观念具有重要意义。此时还出现了士大夫画家如曹丕兴、卫协、戴逵、顾恺之、张僧繇、杨子华、曹仲达等,这些彪炳史册的画家(画工)作为艺术创造的主体,对魏晋南北朝绘画的兴盛,做出了重要贡献,对中国美术变革与发展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魏晋南北朝艺术的繁荣与发展,更主要的是表现在绘画作品的创造上,尤其是人物画和以人物画为主要题材的创作上。
魏晋南北朝政权更替频繁,一方面带给人们的是战乱之苦,另一方面又是英雄辈出,各展文韬武略的时代,同时也使人们对现实世界的“人”的认识进一步深化。带来了士大夫以人物品藻为中心的魏晋玄学兴盛。他们更重视“人”作为个体的“才情品貌”,它的直接意义就是对人物审美的自觉和艺术创造的自觉。
作为审美客体的“人”,在此时被充分重视,这就是人物品藻之风的盛行。人物画创作被高度重视,各种历史故事,人情风俗及道释人物画,尤其是佛教题材的人物画也是士大夫画家的重要题材。当时,在寺庙中已有大量寺院壁画,如保存至今的新疆克孜尔千佛洞、敦煌莫高窟、天水麦积山等地的佛教壁画。除石窟壁画外,至今发现的墓室壁画仍有不少,如镇江东晋墓,辽阳的魏令支令张君墓等等。而甘肃河西地区嘉峪关魏晋墓壁画,高台魏晋墓室砖画,敦煌佛爷庙湾的魏晋墓室砖画和酒泉西沟魏晋墓彩绘砖画,则集中反映了河西地区当时的现实生活。这些作品富有浓郁的时代气息,绘画风格独特,为我们提供了反映河西地区魏晋时期绘画发展演变的珍贵作品,体现出中国绘画艺术从此脱离稚拙的发展阶段并逐步走向成熟的风貌。
魏晋时期是古代甘肃西部地区政治、经济发展的鼎盛时期,也是这一地区彩绘砖画艺术发展的极盛时期。从西汉开始,中央政府就大量向河西地区移民,汉代迁入河西屯垦的人口约计在数十万以上。西晋末中原百姓纷纷避难,除少部分南流巴蜀、荆州,大部迁徙河西走廊。以至于在中原兵连祸接,干戈不息的十六国时期,凉州就担当着保存传递中原传统文化的重要角色[1]
自西汉晚期以来,中原及各地大墓出现用绘画装饰墓室的习俗。至东汉中晚期,随着豪宗大
族厚葬之风盛行,墓室壁画丰富多彩令人叹为观止。曹魏之后,中央政府提倡俭葬,厚葬之风有所收敛,河西地处偏僻,中央政府鞭长莫及,故在河西地区形成了独树一帜的彩绘砖画。汉以来,中原向凉州及河西地区多次大规模的人口迁徙,不仅为这一地区农业、畜牧业发展提供了充分的劳动力资源,同时为河西农业生产耕作技术和生产力的提高及整个经济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先决条件。不仅如此,随之俱迁的,还有那些充满了独特艺术品位和丰富人情的各阶层的多种多样的生活方式。移民屯边,不仅体现着经济上的收获,更重要的是文化上的融合。中原丰厚的文化底蕴传入河西,为河西地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文化兴盛和繁荣。以嘉峪关魏晋墓室壁画为代表的河西地区魏晋墓室彩绘砖画,既是由秦汉向魏晋转型时期的历史文化写照,又是东西方文化融合交流与碰撞的过渡形态,因此既继承了华夏文明的丰厚精神底蕴,又有着自身独特文化风貌[2]。从这个意义上讲,河西魏晋墓室砖画是汉代绘画的继承、革新与发展,又是魏晋时期绘画面貌的具体体现。
魏晋时代的甘肃河西墓室壁画取材广泛,而且以表现现实生活为主,内容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以及各民族、各阶层关系等,内容有农桑、畜牧、汲饮、狩猎、园林、屯垦、营垒、庖厨、宴饮、奏乐、博奕、牛马、出行、衣帛器皿等,多方面的反映了魏晋时期河西地区的社会生活,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
表现人们日常物质生活是魏晋墓室砖画的主要题材和特点。由于地域和民族生活习惯的原因,河西墓室彩绘砖画中,放牧、狩猎、屠宰各种动物和饮食各种动物的题材频繁出现。如嘉峪关魏晋5号墓中的《宰猪图》[3]、酒泉西沟魏晋墓《宰羊》[4]三幅衔接的画面表现了屠宰、剥皮、以及将羊腿、蹄、四肢等分类的生动场面。嘉峪关魏晋5号墓的《杀鸡》、《宰羊》等也反映了当时这一地区各民族的生活细节。与此相关联的还有庖厨、进食、宴饮等。如嘉峪关魏晋5号墓《庖厨烹食》、《烧火做饭》,3号墓中《庖厨图》,酒泉西沟魏晋墓的《煎饼》、《厨炊》等,画面中还出现大量的厨具、餐具及各种器皿、案几,无不反映出当时饮食丰富和河西稳定安逸的生活场景。
反映畜牧业的题材也是墓室彩绘砖画的特点之一。如:嘉峪关魏晋5号墓的《牧马》、《牧羊》、《牧牛》,酒泉西沟墓的《牵羊》,高台魏晋墓《放牧》[5]等画中,家畜、家禽计有马、牛、羊、鸡、狗、骆驼及猎鹰等,从各墓室砖画中可以看出当时河西地区畜牧业的发达。《汉书·地理志》载:“自武威以西……地广民稀,水草宜畜牧,故凉州之畜为天下饶。”[6]河西走廊历来是优良的猎场,在各墓室砖画中都有表现狩猎的画面,反映了这一地区游牧民族为防御野兽袭击,在日常生活中人们自古就喜好弯弓骑射。另一方面也记录了常年累月人们获取食物的活动。
在壁画中表现劳动生产的题材、内容,是河西魏晋砖画的另一个重要特点,这一特点反映出魏晋时期河西地区政治经济情况,也反映了当时河西地区各民族(包括中原移民)水乳交融、共同劳动创造的生动景象。在农作活动中表现了播种、耕作、耙地、耱地、扬场、打场等一系列农业生产活动。由于当时画工在生活中的细微体察,各种生产场面表现得生动入微,生气盎然,为研究我国古代农业史提供了珍贵的形象资料。
总之,河西地区魏晋墓室彩绘砖画客观地再现当时生产生活的各个方面,绘画内容表现了人们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两方面,体现出河西地区古代画工把握、驾驭各类题材的能力以及成熟的绘画经验和技法。正是这些民间画工,创造了中国传统的绘画艺术。
从河西魏晋墓室壁画中,可以充分体会到中国古典艺术的审美创造中,那种历来强调审美主体对审美客体的审美观照。这种审美意象从先秦时的“涤除玄鉴”,“仰观俯察”、“观物取象”到秦汉时的“自然元气论”、“形神论”、“玄同”、“天人合一”,而魏晋南北朝更自觉地把审美主体对审美客体的审美观照发展为“澄怀观道”,“以形写神”、“悟对神通”等,进一步自觉地把对现实生活的审美观照作为审美创造中最重要的一环。魏晋南北朝时期随着人物品藻之风兴盛,对人物品德的歌颂,对现实生活的肯定,导致人们把审美的重点放在现实生活人物的活动上面。同时对与人物活动有关的自然水川、禽兽花鱼、花草树木,也无不从人的活动这一角度进行审美观照。河西魏晋墓室彩绘砖画反映出无数杰出的民间画工在审美创造过程中对审美客体广泛的观照和理解的升华。
魏晋时河西墓室彩绘砖画还是在汉画的基础上的变革与创新。这些砖画取材广泛,艺术作风简炼、活泼、鲜明,画法是以奔放飞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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