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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赏析23:老莲陈洪绶书法欣赏——上

2019-03-25 17:32阅读:
书法赏析23:老莲陈洪绶书法欣赏——上
书法赏析23:老莲陈洪绶书法欣赏——上
陈洪绶(1599-1652),字章侯,幼名莲子,一名胥岸,号老莲,别号小净名,晚号老迟、悔迟,浙江绍兴府诸暨县人,明末清初书画家、诗人。
陈洪绶幼年早慧,诗文书法俱佳,相传四岁时就能画栩栩如生的九尺武圣关公像。9岁曾随蓝瑛学画花鸟,倍受赞赏,并称其画才“此天授也”。18岁到绍兴蕺山师从著名学者刘宗周,深受其人品学识影响,忧国忧民,壮怀慷慨。他曾参加乡试不中,后捐赀入国子监,召为舍人,奉命临摹历代帝王像,因而得观内府所藏古今名画,技艺益精,声名大噪。崇祯曾召为内廷供奉宫廷画家,他抗命不就,南归隐居绍兴。明亡后避入云门寺为僧,一年后还俗,仍学佛参禅,以卖画为生直至过世。
陈洪绶一生以画见长,尤工人物画。他的绘画手法简练,格调高古,线条和色彩提炼得十分简洁古雅,善于把自然物象的形态和内在性格,大胆地加以概括、夸张,创造出特立独行的迂拙而生动的艺术风格。他还长于为文学作品创作插图,并对传统版画作出了创造性的贡献。他的画作享誉明末画坛。其人物
画被评为“力量气局,超拔磊落,在仇()、唐()之上,盖明三百年无此笔墨”。当代国际学者推尊他为“代表十七世纪出现许多有彻底的个人独特风格艺术家之中的第一人。”他去世后,其画艺画技广为传承,被称为一代宗师。他的传世名作有《九歌图》(含《屈子行吟图》)、《<</span>西厢记>插图》等,特别是基于深刻的精神和性格特征独立创作的一组夸张的历史人物造型《水浒叶子》,成为中国美术史上一个里程碑式的标志。
他工诗善文,文笔有情调、有特色,传世有《宝纶堂集》凡文四卷,诗六卷。
陈洪绶不仅画作成就凡,书法也有相当水平,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很有个性和特点的书法家,而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借鉴。可是,我们看到对他的画作研究的比较多,也比较细致和深刻,网上的有关研究文献多到难以统计;相比之下,真正研究其书法的文章就很少了,总共大约只有10余篇;而且他的书法作品不少都没有释文;在已有的释文中,也几乎每篇都有错字,虽然这些书作都不算长。此外,还多次把陈鸿寿,甚至陈道复的作品也误判为陈洪绶的作品,也需要鉴别和分离。为此,这次我费了很大力气来补充和纠正。个别地方我也有拿不准的,那就只有请方家出手来指教了。
研究一个人的书法,按照一般习惯,我们首先看他的师承和流派。陈洪绶的书法是很有基础和功夫的,但对其师承,历代论家却说法不一。从其笔法和结字来看,他受欧阳询与颜真卿的影响是比较显见的。但有些字划又颇有些像苏东坡、黄庭坚的笔意。特别是他经常用异体和古体的写法,则多半来自篆隶与章草之中。还有人认为,陈洪绶的书法是早年从欧阳通的瘦硬遒劲的《道因碑》用功,中年参学怀素,并兼收了褚遂良、米芾之长,并从唐人写经体中取法了不少外拓的撇捺等笔法的。还有徐渭气势磅礴用笔狼藉的狂草,也很可能对陈洪绶有一定的影响——徐渭与陈洪绶的父亲还是“忘年交”呢。可见陈洪绶在研习书法的过程中,是广收博采,借鉴过许多前人的字体和书法,而不是专注于的一家的,也是无法划归某一流派的。此外,他在审美情趣上,也极有可能受到了师友黄道周、倪元璐等人的影响。
陈洪绶的书法,有一个明显的演进变化过程。据其友唐九经云:“章侯生不满六旬,其笔墨凡四变,少而妙,壮而神,老则化矣…,出妙入神之时也。”也有研究者为其归纳出三个时期不同的书法特点。“早期书法临摹古人,在临古仿古中不失自我,巧妙运用古代各家技法,自我风格渐露端倪。中期书法形式丰富多样,在学欧阳通的同时又学怀素的狂草,兼学褚遂良、米芾,再学颜真卿,…受颜真卿行草书影响深刻,自我风格初步形成;晚期书风夸张变异,超然脱俗,渐露禅意,自成一家,书境与画境融为一体。”(杨晶)我猜想,这个变化,很可能是与其画风的演化有关的,或基本同步的。有人曾评议其画作说他35岁左右画风变易,推陈出新,怪诞色彩,老年更甚。 我们从分析他的书法作品中也能大致看到其变化演进的轨迹。这里的一个困难是他的书作绝大部分都没有标注写作年月,所以更准确的更进一步的分析,只有留待专家们的涉足了。
现在,我们该大致总括一下老莲的书法、特别是他晚年怪异变形的书法的特点了。老莲的书法虽然也有一些传承和借鉴,但更主要的是具有独创性,其书风在书坛可谓特立独行,极有特色,前无古人,后来者也不多。正如有人评议他的画作一样,他可以称为变形主义大师。他在结字上完全改变了高与宽之间的比例,字高往往超过了宽度的1.2~1.5倍以上。他也常常打破各偏旁部分之间的比例关系和笔划之间的距离关系,不再遵守均匀分布的一般原则。在笔划方面,他的总体特点是瘦细精到、遒劲有力的,笔划粗细常常有变化有波折,有力透纸背的涩笔,或如老藤苍松,而较少粗壮肥厚的笔触。在转折处有凸出成锐角的,也有流利顺畅的草法的圆转。他也多用伸长的主笔和撇捺,并常有如蘭葉或拂尘一般的自然挥洒来收笔。 他的字多欹侧取势,较少连缀,字的大小和位置关系也常常随意安排,但往往都是轻松自由、一气呵成的,如入无人之境,绝少轻浮、涩滞和火躁之笔, 或超然物外,遒逸洒脱,或具怪诞色彩,甚至隐约间透露出一股仙气。
总之,他的书法特点,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一个是与众不同、打破常规的“怪”,一个就是洒脱超然、妙趣横生的“逸”字!
清代书学理论家包世臣将陈洪绶的书法归在“逸品上”,评曰:“楚调自歌,不谬风雅”;鉴赏家吴修在《明代尺牍小传》称“章侯书遒逸”,这些都是精到准确的评价。
这样有优点、有特色,前无古人的书家书体,应该有一个专门的名字,我觉得,应该称之为“老莲体”!我将在本文后面使用这个名称,而且,我也将在下辑后面的文字中,初步讨论它的价值意义和对后世的影响。
我乃外行人妄言,或多有谬误,真心欢迎方家和朋友批评指正。

这次我们共选择了陈洪绶的书法作品50余件,上辑发出对联类12件,条幅类15件;下辑计划发出扇面作品20件,书配画类7件。
1, “开卷有益,括囊无咎。 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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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书作曾出现在北京歌德拍卖有限公司2014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86×22cm×2。上联出自晋·陶潜《与子俨等疏》:“开卷有得,便欣然忘食。”下联出自《周易》第2卦“坤卦”中六四爻的爻辞:“括囊,无咎,无誉”。 “括囊”,意为束紧口袋,可引申为闭口不语。这句爻辞告诫人们,当处于危险的时候,应当收敛,谨言慎行,懂得自保。这样才不会发生过错。虽然得不到赞誉,却可避免灾祸。书法苍劲开朗,端庄有力,在他的全部书法作品中属于少数正统的书作。


2,“任头生白发,放眼看青山。 洪绶 为振寰先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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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五言联大约书于顺治五年(1648),尺寸96.2×24.1cm×2,现藏无锡博物馆。联语出自白居易《洛阳有愚叟》一诗,只是两句次序相反了。联语所言乃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和情怀。此件书法潇洒恣肆,轻松随意,笔势自然,一气呵成,如山间的一道清风,如道家挥舞的拂尘,可谓草书对联中的上上佳品。


3,“鸟工窥书古,华飞缀字红 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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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书作曾出现在北京海王村拍卖公司第八十三期大众收藏书刊资料文物拍卖会上,尺寸118×30cm×2,内容为陈洪绶的自撰联。网上把第二个字认作“下”字,我认为还是“工字”。鸟工:有如鸟飞的本领,可能还与古老的鸟虫篆有关。其书法行草随意,圆融稚拙,很有特色。


4,“耕岩非谷口,结草即河滨。 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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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楹联曾出现在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嘉德四季第4期拍卖会上,尺寸为79×19cm×2。联句出自杜甫《寄张十二山人彪三十韵》之中。耕岩,典故出自《汉书》卷七十二,汉名士郑子真(名朴)隐居不仕﹐耕于岩石之下,后因以'耕岩'指隐居或指隐居之处。结草,一种解释是报恩之意,另一解释是结草为庐之意,此处为后者。《神仙传》:河上公,不知其姓氏,汉文帝时,公结草为庵于河滨,文帝驾往诣之。另《高士传》也有:焦先常结草为庐于河之湄,独止其中。此联书法洒脱劲挺,笔划有力,结字峭峻,很有气势。

5,“古香留雪月,空翠入春秋。       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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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陈洪绶自撰联曾出现在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09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10×23cm×2。此书法空灵洒脱,自在拙朴,落款字体非常小,结字多有出格的畸变,无尘世之羁绊,有出世之仙韵,显示了老莲个人的书法特点。


6,“兵戈行比術,天意曲憐才。    似 佩道人法弟教  老迟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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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对联曾出现在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1998春季拍卖会上,尺寸117×23cm×2 。没有查到其它出处,或许就是老莲自撰的。书法有老莲自己的特点,字形拉长 笔划随意,特别是兵字无头,或许是对要表示兵戈不止很反感吧?


7,“略翻书数则,便不愧三餐。    秋生四弟  洪绶
          (题签:陈老莲行草联  一九八零年一月  梅舒适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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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书作曾出现在广东万众拍卖有限公司2018年秋季拍卖会上,尺寸176×37cm×2。网上有猜测说是陈字即陈小莲撰,但显然不对,应该就是老莲撰写的。此书法笔墨沉实着力,转折凸出,字形略有拉伸,与郑板桥的某些字颇有几分相似。多半板桥是向老莲学习的,他比老莲晚了近百年呢!
写题签的梅舒适系日本书家、日中友好协会顾问、西泠印社名誉理事。


8,“何以至今心愈小,只因己往事皆非。 洪绶 (有林次芳题写的小字边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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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书作曾出现在北京翰海拍卖有限公司2013秋季拍卖会上,尺寸133×31cm×2 。题边跋人为萧山老一辈书法家、收藏家林次芳,跋内容为陈洪绶的简介。此联被收入《兰亭序集字联》中,故网上有人以为此联出自兰亭集序,实际大概还是老莲的自撰联。其书法潇洒自如,灵动散淡,有看破世俗红尘之意境。


9,“曲径每过三益友,小庭长对四时花。 老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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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联曾出现在北京隆瀚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1年春季拍卖会上,尺寸为131×30cm×2。在苏州留园假山上的“洞天一碧”小屋空窗旁也用了这副楹联。此联当是陈洪绶的自撰联,三益友出自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此联书法轻灵怪异,笔划和结字随意畸变,是他特色书法的典型代表作之一。字形拉长,且有异体字(庭),有篆隶笔法(友、四),也有草书(每、对)。这些自创性的书法,对后世影响很大,直至今天的许多写“丑书”的书家。


10,“画成浅水轻烟笔, 写得微云远岫辞。 老迟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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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七言联现藏美国弗利尔美术馆藏,尺寸32.4×163.7cm×2。此诗句出自陈洪绶自作的《兰郎诗》,此诗句他写过多次。其书法也是随意变形的“老莲体”,洒脱超然,张扬疏朗,自成风格。


11,“商略道书秋水月,都忘心想晓山钟。 悔迟书赠 善长仙翁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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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联曾出现在保利香港拍卖有限公司保利香港2013年春季拍卖会上,尺寸96×23cm×2。此联曾为谢稚柳先生旧藏,谢先生的书法即是由老莲而来。该七言联书法也属典型的老莲体,结体修长,字势舒展自如,用笔内敛而涩滞,转折和出锋处都着力而见精神,落款字体非常小,等等。


12,“江关未寒行路常看山数点;时节虽晚读书犹乐日几回。 敢老贤兄清教 弟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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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书作曾出现在红太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1金秋拍卖会上,尺寸90×21cm,也曾发表在20101月《世界人文画报》第1期上。书法怪拙特异,行笔涩劲,折转楞骨突出,给人以深刻的印象,显示了老莲体的特色。


13,“不是金华殿里臣,又无名教责其身。自惭无位兼无德,敢学(臣)名说党人。 不谈声气不谈文,不爱山云爱水云。去住随心山水换,过予多半是红裙。 戒我狂言当杀身,神弓鬼矢定前因。感深时事为诗句,挥泪题名草莽臣。 洪绶书似 胤之宗社弟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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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条幅曾出现在北京东方大观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3秋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84×34cm。内容为陈洪绶先生自作的三首诗,显示了他的个性和愤懑。书法结字有伸长和畸变,也基本显示了他老莲体的特点。


14,“蕉雨三更,便多遐想,云深路阻,雁落枫林,苏子瞻当堕泪耳。 弟绶醉里书似 耶溪之客郑四”
此件条幅曾出现在北京泰和嘉成拍卖有限公司2017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周少白家族专藏中,尺寸120×27cm。书法流畅灵动多圆转,较为接近一般草书规则,或为老莲较早期的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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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既好游山矣,兼之贪酒焉。暂于此际悔,不觉复前如。 洪绶似 尹人盟侄教”
此件陈洪绶《自作岁前三日五言诗》轴,纸本 行草, 114.6×32cm, 约书于顺治六年(约1649),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美术馆藏。书法任意畸变,洒脱疏散,风流不羁,是陈洪绶后期“老莲体”的典型作品。


16,“碧落静无云,秋空明有月。长江莹如练,清风来不歇。林下道人幽,相看情共悦。 老迟洪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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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书法立轴曾出现在北京泰和嘉成拍卖有限公司2011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尺寸129×42cm,为山东省文物总店旧藏。诗句可能是宋若冲觉海禅师的禅诗。其书法字形开始拉长和斜畸,但尚未达到后期“老莲体”的畸变程度,可能是他书风开始变化尚未成熟时的作品?


17,“泉石可以洗愚蒙,云松可以遗身世,俗尘不飞,人意自远。 老迟洪绶”
此件陈洪绶《行书语摘》立轴,纸本 132.5×28cm ,约书于顺治七年(1650),南京博物院藏。书法洒脱自然,出锋凌厉,显然是其晚年之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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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桃花马上董飞仙,自剪生绡乞画莲。 好事日多常记得,庚申三月岳坟前。 老迟洪绶”
此件陈洪绶《行书赠伎董飞仙诗一首》立轴,纸本 133×30cm, 约书于顺治七年(1650),台北故宫博物院藏。诗中回忆1620(明万历四十八年)三月,在杭州西湖岳坟应名妓董飞仙之请画莲一事。书法畸斜老辣,但已显力度不太足矣,或系其老年开始力衰之作。



19,“寄我高文大辩才,一篇必读两三回。春江艇子桃花岸,不放余闲去看来。 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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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条幅曾出现在上海朵云轩拍卖有限公司 99春季艺术品拍卖会和南京经典拍卖有限公司2016春季拍卖会上, 尺寸 131×26cm。其内容应是陈洪绶自作诗,其书法在陈洪绶的作品中也有些特别,笔划挺直而伸长,缺少波折变化,或许是陈洪绶先生的一种试探?




20,“因缘大事太倥匆,乞公(天下)归栖岩穴中。一把茅庵难受(更)用。喜君若往山东。 丙子新夏洪绶书于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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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条幅曾出现在北京万隆拍卖有限公司2009大型艺术品拍卖会和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2012)第20期精品拍卖会上,尺寸约130×36cm,原系朵云轩旧藏。其中网上给出的释文“天下”我以为更可能是“乞公”二字;后面的“更用”,我以为应该是“受用”更顺一些。其书法还比较接近一般的行书,字形的畸变不太大,只是有些笔划伸长了。丙子为1636,估计此时“老莲体”刚开始形成吧?


21,“随我蘭郎泛湖水,两峰邻孟好冬时。画成浅水轻烟笔,写得微云远岫辞。 洪绶
(题签:老莲居士自书兰郎诗。 乙丑春暮调啸阁记 稚柳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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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条幅曾出现在北京华辰拍卖有限公司2007春季拍卖会上,尺寸158×44.5cm,曾经是谢稚柳先生旧藏。谢公早年书画曾师法陈洪绶,并写过专文《陈老莲》。此件书法从书法的运笔与结体来推断,当属陈氏中期作品。其结体瘦长,运笔细劲,欹侧取势,都显示出陈氏中年时期风神独绝,遒逸洒脱的风格。


22,“天子爱贤才,星郎入拜来。明光半建,礼直初回。名带含香发,文随绮幕开。披云自有镜,从此照仙台。 为何器词兄 洪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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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小品曾在北京保利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北京保利2015春季拍卖会艺林藻鉴——中国古代书画日场上现身过,尺寸28×21cm。其词句为唐人张谔《赠吏部孙员外济》一诗,惟三四句缺两字,原为“明光朝半下,建礼直初回。”陈洪绶写此诗,或许是还对朝廷有幻想吧?其书法峻峭着力,笔划略有所延伸,转折多尖利,结字变形不大,基本还是陈洪绶先生中期的特征。


23,“入山春事见,斸笋与收茶。秧未能青浪,田犹存紫花。游盘穷暮景,笑语度轻车。更喜钱多带,村醪竟不赊。 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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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绶《草书入山春事见五律诗》册, 纸本 24.6×32cm, 约书于顺治七年(1650),美国檀香山美术学院藏。此诗可能是他的自作诗,其时生活虽贫困,但精神似乎已经自我解脱。 故其书法洒脱超然,恣肆无羁,书写迅疾,墨气深浅有序,直入超然物外之境界,是为少见的神品、逸品。


24,“秋雨新霁,临屐入山,都无石楼,伊人之怀,比十年读书有得也。偶得石子研鸡毛笔,草草弄墨,有唐元人遗韵。陆镜潭兄过我随缘去住之馆,缆手与之可浮十大白。 洪绶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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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陈洪绶《画赞斗方》,金笺 28×24cm, 台湾何创时书法艺术馆藏。书法洒脱自如,似稚拙而实老到,很值得玩味,也属于成熟的“老莲体”。
浮一大白:原指罚饮一大杯酒,后指满饮一大杯酒。出自汉·刘向《说苑·善说》;后被广泛引用,如《孽海花》《红楼梦》中都用过。


25,“老弟云约夏晨老登山,了旧公案。竟於以丁舅远我何也?丁舅之局已破,此後谎不能行矣。奈何,奈何。 悔迟合什 绮老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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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陈洪绶《致绮老道长尺牍》为美国宝蒙堂藏,可惜帖中人物都未考知。其书法自如洒脱,已然是成熟的‘老莲体’模样了。


26,“久违雅度矣,思之思之。家弟贫士,弟为画关夫子像,梓之流通,作糊口计。幸吾长兄广为赞叹,怂小弟。关夫子为佛门护法,吾长兄为贫士护法,都垂千秋也。 翊宸盟长兄 小弟洪绶顿首。
今日尚有一俗事可草草了局,明日便来邀老弟也。紫书所寓,书为水子石公,策甚妙,曾览。烈维老为致声。 璧云、叔迪道友 洪绶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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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两页信札曾出现在株式会社东京中央拍卖(2018)东京中央创立八周年拍卖会上,尺寸22.3×12.4cm×2。其书法分别为行书和草书,书写随意自如,老到质朴。第一件中的“怂恿”二字可能是用了异体字“从甬”代替;第二件则更有成熟的‘老莲体’意味。


27,“新霁索人酒,城东荡小船。心中乱离事,睫下艳阳天。米价时时长,朋交日日联。少年抄掠后,犹为老夫怜。 // 丁亥暮春晦,与潘若羾、天倡兄弟,王素中渡东桥还,见名子道盟弟饷米。 书谢即教我。 僧悔”
书法赏析23:老莲陈洪绶书法欣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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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件陈洪绶《行书新霁索人酒诗册》,纸本, 19.3×12.5cm×5 ,书于顺治四年(1647),上海博物馆藏。书写老到质朴,字形竖长,笔划有力,可算为“老莲体”,但也属于其后期书作中较为规矩平和的作品。

下辑中将发出的扇面和书画配的书作,将更多彩和好看!最后我们还将继续本文前面的讨论,探讨陈洪绶书法对后世的影响,并讨论一下有关现代书坛的“丑书”问题。
普翁 2019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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