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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腔皮影戏剧本《八斤肉》

2017-09-21 08:47阅读:

编剧 杨德文
人物:查县令(丑)简称县;(查:念zha
二衙役(丑)简称甲、乙;
柳玉贞(老旦)简称旦;
李八斤(生)简称李

(二衙役与县令上场)
县:(站引)蒙皇恩榜上有名,食奉禄为官清正。
(坐引)读书之人才智高,中得进士把名标。
三杯御酒加封号,县令正堂着紫袍。
(白)本县,查申达,乃大明孝宗皇帝驾下之臣,现任平阳县正堂。自上任以来,忙死我了哟!
(唱)老爷本姓查,生来有才华。
上任以来机会差,怪案接着发。
为官要清正,买卖要公平,
SPAN> 不论权贵和百姓,一视都同仁。
案子小和大,细致作调查。
从中辩别真和假,才能断清它。
百姓相信我,口碑也不错。
鸡毛蒜皮讼事多,忙得象陀螺。
(白)自上任以来,大案不多,怪案不少。特别是近一段时间,连发怪案。上个月审了一案,是张家的母鸡跑到李家,下蛋时把李家的碓窝子打破了,要求赔偿;本月初接了一个案子,是刘家的小子用棉条把王家小子的脑壳打破了,要赔偿医药费;前天又接了一案,这个案子是公公的床上多了一双脚。
甲乙:啊?多了一双脚?
县: 是啊,多了一双媳妇的脚哟。
甲: 公公的床上多了一双媳妇的脚 !有意思!
县: 当然有意思,不然怎么会告到县衙里来呢?
乙: 老爷,前天您派我们俩下乡收税去了,不知老爷您是怎样审的呢?
县: 老爷我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还了得!媳妇上了公公的床,这不是乱伦吗?老爷我不作主,天理何在?老爷就……
甲: 把那个公公和媳妇都抓来了!
县: 胡说,老爷我虽然生气,但是还没有那么糊涂。老爷我叫人一暗访,原来是90多岁的老公公年老体弱,加之天气寒冷,被窝里睡不起热气来,60多岁的媳妇在给公公煨脚取暖。
乙: 后来老爷怎样处置呢?
县: 老爷我送了那媳妇一块匾。
甲: 匾上写的什么?
县: 匾上是老爷我亲手写的四个字。
甲乙:哪四个字?
县: 孝心可嘉。
甲乙:嗯,不错。
甲: 那是谁告的这个刁状啊?
县: 是他隔壁的王三,此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有钱便赌,无钱就骗。前几天他找人家再次借钱,因为他只借不还,人家没借给他,他便怀恨在心,便前来县衙告刁状,想以此败坏人家的名声。老爷我全调查清楚了,就把他……
乙: 充了军!
县: 放屁!他虽可恶,但是还不致充军,老爷我将他打了十大板,训斥他一番,赶出了县衙。
甲: 老爷真是明断哪!
县: 这几天不分日夜,连审怪案,搞得我头昏脑涨,确实想休息几
天,你们想不想休息?
甲乙:当然想休息。
县: 好好好,那我们就……
甲: 放假几天。
县: 放屁!老爷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插嘴,比老爷我的性子还急?
乙: 老爷您就把话说完啦!
县: 那……休息就推到下个月初一吧。
甲乙:唉!到时候老爷您可要说话算数哇。
县: 我啥时候说话没算数?
乙: 老爷您还说呢,过年的时候,您说要放我们半个月假,结果正月初六就要我们到衙门当值了。
县: 那不是因为城东马家放鞭炮太响了,把隔壁朱家的母猪嚇得流了产,要你们去帮朱家把猪耳朵堵上,免得再发生这类事件!
甲: 过端阳的时候您说要放我们三天假,结果半天不到,您又派人把我们叫来了。
县: 哎,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还不是因为城西那个贾正金来县衙告状,说李老汉把猫没拴好,日夜喊春,吵得他日夜不宁,叫你们来是要你们帮忙找一个公猫子啦。(哈欠连天)好了,好了,我不和你们鬼扯淡了。老爷我实在是困了,想休息一下。
甲: 老爷,您尽管休息,如果有人前来告状,我们就说老爷您的爹死了,回家办丧事去了。
县: 放你爹的滚滚子屁,你的爹死了,你的妈死了我的爹都不得死,我的爹活的好好的。
乙: 老爷,您刚才说放他爹的滚滚子屁,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什么滚滚子屁?
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们,不管什么人,只要他一放屁,我就知道他吃的什么东西。
乙: 真没看出来,老爷还有这等本事?
县: 我告诉你们,吃了鸡蛋就放滚滚子屁;吃了小麦就放槽槽子屁;吃了夹心饼就放夹夹(Ga)子屁;吃了区豌豆就放区火子屁啦。
乙: 老爷您真是博学多闻,太有才了。
甲: 是啊,老爷,您真是太有才了。您就放心休息,如果有人前来告状,我们就说老爷的爹没死,也没回去奔丧,是出去办事了,要告状过几天再来。
县: 这还差不多。你们不要吵,让我睡一会。
甲乙:老爷放心睡吧!(县令睡)(击鼓声)(内喊冤枉)
甲: 谁在击鼓?待我看来。哦,原来是一老妇人在击鼓。
县: 唉!真没办法。自由不当官,当官不自由。看来又睡不成了。
乙: 那我们就说老爷有事出去了。
县: 胡说!人来!
甲乙:有!
县: 升堂!
甲乙:升——堂—— 威——武——!
县: 带告状人!
甲: 告状人上堂!(柳玉贞边上边喊冤枉,上场后跪)
旦: 见过老爷。
县: 这一妇人,你家住哪里,姓甚名谁,有何冤枉,如实讲来!
旦: 大人哪!(唱辽子)
见大人犹如见青天哪!老妇人冤枉事说来心酸。
县: 老妇人,你不要啼哭,有什么冤情如实讲来,老爷我给你作主便是。
旦: 大人哪!(唱悲腔)
家住五里坡,城南十里多。名叫柳玉珍已半百,苦水实在多。
丈夫李祖训,儿子又聪明,三口之家算福幸,日子多滋润。
儿子三岁整,大祸临了门,我夫坠崖命归阴,老天不公平。
为了儿生存,我没再嫁人,相依为命度光阴,盼儿早成人。
为了儿吃饱,摸黑又起早,一身病痛强操劳,走路难直腰。
为儿乞讨过,为儿手脚破,为儿宿过荒山坡,身心受折磨。
待到儿成人,为他成了婚,他是一个软耳根,对媳百依顺。
宠儿太过份,儿无疼娘心,嫌我病痛有一身,要赶我出门。
县衙门前过,万般无奈何,大人你可有良药,劝儿他改过。 县:呸!真正可恶呀!(唱)
听罢怒气生,小子丧良心。他该雷劈来轰顶,教坏了世上的人。
养儿为防老,代代传根苗。若是有儿不养老,鬼都不得饶。
你老且平身,切莫再伤心,不平之事我管定,为你把冤伸。
(白)给老妇人看座。(甲搬椅子,旦就座)
县: 老人家,你儿子姓什么叫什么?
旦: 我儿名叫李八斤。
县: 哦,李八斤!为什么叫八斤呢?
旦: 只因我儿生下来时有八斤重,故而取名八斤。
县: 哦,原来是这样。你继续讲。
旦: 我儿三岁那年,我夫砍樵失足,落下山崖而死,丢下我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苦熬光阴。我受苦受累,从不在他面前提起只言片语,好不容易将他抚养成人。他十八岁那年,为他娶亲成家。前些年,我还能做一些小事,我儿对我还好。这几年由于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太多,时常犯病,只能吃,不能做,还要花钱治病,他就嫌我是个累赘,要把我赶出家门。(泣不成声)
县: 呔!真正可恶!快给我把那逆子抓来!
甲乙:是!(甲乙下)(内:李八斤带到)
县: 带上堂来!(甲乙带李八斤上场)
乙: 跪下!
李: 见过老爷。
县: 你就是不孝逆子李八斤?
李: 回老爷,小的不是逆子,是一个大大的孝子呀!这老不死的一派胡言,求老爷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公道。
县: 公道?你还知道公道?李八斤,我来问你,你可认得这个老不死的?
李: 当然认得,她乃是我的生身母亲。
县: 怎么?这个老不死的是你的生身母亲?
李: 正是!
县: 有哪个孝顺之人是这样说自己母亲的?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李: 老爷,是不是这个老不死的在您面前说了我一些坏话,您才将我传来?
县: 混帐东西!给我掌嘴!
甲: 是!(举手欲打)
旦: 老爷……
县: 慢!哦,老人家,这李八斤是你的儿子,应该由你来打。
旦: 这……
县: 你不打?那我可要他们代你打了。给我重重的打!
旦: 好,我打,我打。(走上前,轻轻地打了儿子两下)
县: 老人家,叫你打他,你象抓痒,你心疼儿子,儿子可不心疼你呢。来呀!
甲乙:有!
县: 你这逆子,实在可恶,若不治你,天理难容,我这老爷也当的没意思了。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李: 老爷,小的冤枉啊!
甲乙:是!打!一五、一十……。
旦: 大人,求您不要打了,要不就打我吧!
县: 老人家,你的儿子对你不孝,我打他是为你出气呀!
旦: 老爷,儿子是娘的心头肉。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我告他是要他养我老。老爷您打他,比打在我身上还疼哪!
县: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甲乙拖李八斤上前)
甲: 回老爷,二十大板打完。
县: 李八斤,你知不知道?你不养活你娘,可你娘还是十分疼你。我问你,这二十大板打得你服还是不服?
李: 回老爷,八斤不服!
县: 哦,你还不服?你为何不服?
李: 老爷不分青红皂白,上堂就打,小的感到实在冤枉啊!
县: 哼!你说老爷我冤枉你了,你有何冤,快快讲来!
李: 老爷,这个老不死的……
县: 嗯!给我掌嘴!
李: 小民错了。
县: 知错就好。讲!
李: 我老娘把我养到十八岁,我娶亲成家,结婚后我自己成家立业,她在我家生活了一十九年,算起来我还多养活了她一年,该她的养育债已经还清了,她还欠我一年的债,我也不要了,这不是冤枉小人了吗?
县: 听你这么一说,还象蛮有道理。
甲乙:是象蛮有道理呢!嗯,有道理。
李: 我本来就有道理!
县: 有个狗屁道理!李八斤,我来问你,你的名字为什么叫八斤啦?
李: 这个……
县: 什么这个那个,快快回答与我!
旦: 是我生下他时有八斤重,因而取名八斤。
县: 李八斤!
李: 小人在。
县: 这八斤是不是长的肉哇?
李: 回老爷,是长的八斤肉。
县: 那好,你说你娘养你十八年的债你都还清了,还有怀你生你时八斤胎儿肉你可还清了?
李: 回老爷,我多养活了她一年,这一年里,她吃的猪肉、狗肉、牛肉、羊肉、鸡肉、鸭肉加起来就不止八斤了吧?
县: 看来我小看你了,你还蛮会算帐呢!
李: 谢大人夸奖,小人别的不会,但算帐还是过得去的。
县: 住嘴!我问你,你还了你娘怀你的胎肉没有?不是你那鬼扯淡的牛羊猪狗鸡鸭肉。
李: 这个……
县: 什么这个那个,是你自己招祸!李八斤,你多养活了你娘一年的生活费我替你娘还你。但是,八斤胎肉必须还给你娘!人来!
甲乙:有!
县: 将这忤逆子捆好,放到案板上,不对,是公案上……
旦: 大人……
县: 老人家,本县判他还你怀胎的胎肉八斤,你看可好?
旦: 大人!万万不可呀!
县: 来呀!给我把秤拿来,精确一点,半钱不多,一钱不少。老爷今天就给你一个公道,叫天下人都知道什么叫公道。
甲: 老爷,猪肉狗肉我们都割过,还从来没割过人肉呢。
县: 我告诉你们,老爷当官以前就是个杀猪佬,当官以后再没宰过猪,这几天手正痒着呢。你们今天想不想跟老爷我学学手艺?
乙: 常言道:艺多不压身!我们今天不拜师就能跟老爷学艺,真是太好了!
甲: 好!好!
旦: 老爷开恩哪!
县: 老人家,你是要蹄子呢、还是要座头?是要心肺、还是要肚肠?你愿意要哪里,老爷就帮你割哪里,一定还清你这八斤胎肉。
旦: 大人哪!万万使不得呀!
县: 老人家,有我作主,你不用担心。来人!不对,徒弟们!
甲乙:有!
县: 你们听我说,这割肉也有讲究,要分先后。先在他鼻子上割一点,再在耳朵上割一点,剜下一只眼睛,砍下一只脚、一只手,再将心肺肝一样割一点,要刚好凑足八斤肉,还给他的母亲。
旦: 大人开恩哪!
县: 拿刀来!
甲: 是!(甲递刀给县令,县作磨刀状)
李: 妈呀!你救救儿子!
旦: (扑上前拉住县令的手)大人哪!(唱辽子)
求大人且住手刀下留情,老身我有些话要说与儿听。
县: 老人家,你有什么话就快快对你儿子讲来。
李: 娘……
县: 你先起来,待你娘把话说完了再割你也不迟。
旦: 八斤,我的儿啊!(唱悲腔)
见儿受重刑,两眼泪淋淋,怪娘对儿少教训,从小百依顺。
不说话不清,我儿听分明,好多事情不说你听,是怕你伤心。
怀你十月整,腹疼要临盆,难产生儿阵阵疼,鬼门关走近。
家族要保娘命,要废儿的身,娘要以死全儿身,拼命硬着撑。
生死几时辰,感动了神灵,一声炸雷天地惊,我儿才降生。
生儿有八斤,就是我儿名,你父早逝短了命, 娘抚你成人。
三伏怕你受暑,蒲扇不停手,白天干活劲无有,时常扳箍溜。
三九天怕你冷,棉衣裹你身,娘穿单衣落病根,几次没死成。
儿大身体长,家无隔夜粮,儿吃干来娘喝菜汤,从不露苦像。
荒年去讨饭,不带儿沿门站,怕儿受辱人轻看,长大做人难。
李: 娘啊!
旦: (接唱)
怕儿受委屈,百样都满足,我儿无父本凄苦,我当掌上珠。
人家儿可胡行,我儿受欺凌,我儿无错娘陪情,半夜泪湿襟。
指望儿成人,将娘来奉敬,谁料病多儿无情,将娘赶出门。
大人将你训,胎肉怎还清,不能看儿受酷刑,于心我何忍。
抬头两边望,两边有高墙,只有碰死在大堂,儿才能了帐。
李: 娘……儿子错了!(泣不成声)
旦: 大人,我不告了,望大人看在李八斤从小孤苦,独苗一根的份上,饶恕于他,老身我在九泉之下也感大人的恩德。(欲触墙而死)
县: 快!拦住老妇人!(二衙役将老妇人拦住,扶到椅子上坐下)
李: 娘啊!(跪步上前)娘,儿子不孝!您老人家怎么责罚都行。娘啊,有些话我怎么从来没听您老人家说过?
甲乙:看来有戏了,老不死的变成您老人家了!
旦: 儿啊,常言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儿从小丧父,受尽欺侮。有些事娘没说给你听,一来是怕伤了你的自尊,二来么,是怕我儿伤心哪!
李: 娘啊娘,您什么事情都为儿子着想,儿却不知,我真混帐啊!
(唱)老娘诉衷肠,儿子细思量,回首往事愧难当,不该丧天良。
可怜我的娘,受苦车船装,从小宠我样样谦让,我性格变虎狼。
羊有跪乳情,鸦有反抱心,我今行为不如兽禽,我算哪号人?
二十四个孝,人们都知道,我却偏偏没学好,辜负了年高。
大人听端详,是我太混帐,快快割我心肝五脏,谢罪我老娘。
(白)大人,八斤从小任性,我行我素,忘了根本,忤逆不孝,理当严惩,请大人动手,还了我娘八斤胎肉吧!
旦: 儿啊!
县: 李八斤,你真的想明白了?
李: 大人,李八斤现在明白了,我娘为我吃苦受累,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只言片语。燕雀尚有反哺之情,我李八斤连畜生都不如,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快请老爷动手。只是我死之后,我娘依靠何人哪?
县: 李八斤,你就放心吧,你死之后,我会照顾你的母亲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旦: 大人!
李: 娘,我来世再做您的儿子,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
旦: 儿啊!
李: 大人,既然大人承诺照顾我的母亲,我也无后顾之忧了,我再也没什么话说了,请大人动手吧!
县: 李八斤,那老爷我可就要宣判了,你可服气?
李: 回大人,李八斤服气。
县: 好!既然你服气我就宣判了。
旦: 大人!八斤!儿啊!
县: 李八斤,你听好了:
旦: (跪步上前,不住叩头)大人!大人开恩哪……!
县: 现有我县五里坡李八斤,忤逆不孝,理当严惩。经本县训诫,已有悔过表现,判你领回老母,好生奉敬,如有差池,重重责罚。明日晨时,到县衙门前示众一天,以儆效尤!你可服判?
李: 八斤服判,莫说示众一天,八天十天也不为过。我今后一定好好孝敬老娘。
旦: (拭汗水、擦泪水)谢大人!
李: 谢大人!
县: 你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的母亲。
李: 娘啊,儿子以后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
旦: 儿啊,你明白这道理就好了。不说了,咱娘俩回去吧。(同下)
甲: 唉!这手艺学不成了。
乙: 我晓得不拜师是学不成手艺的。
甲乙:(互指,学李八斤)你个老不死的。
乙: (指甲,学李八斤)娘啊,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的。
甲乙:(相视一笑)啊!啊!哈……!
县: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甲: 老爷,您今天审案,他说将您好有一比……
县: 比作何来?
甲: 他说您请了一桌非洲人做客。
县: 此话怎讲?
乙: 尽是黑(嚇)人!
县: 你们是不是吃了夹心饼?
甲乙:没有!没有!(突然悟过来)啊!哈……
甲乙:(互指)是你在放夹夹子屁!是你在放夹夹子屁!
县: 你们不要鬼扯淡了!你们记住:不管黑人白人,富人穷人,达官贵人,不丧良心,才算是人。百善孝为先,不认自己父母的人,千万不能和他交朋友。
甲乙:为什么呢?
县: 你们想啊,连父母都不认的人还会认朋友吗?
甲乙:是!是!老爷说得对!
县: 这正是:(念白)
为人就该尽孝道,礼义廉耻要记牢。
倘若忘本不尽孝,枉披人皮走一遭。
(白)退堂!
(幕落)
——剧终
2012712


-UP�Iye�V �&O ze:12.0pt'> 只望老有靠,儿媳能尽孝, 谁知刁氏她胡闹,逼走了年高。
让人多苦恼,换位来思考,
刁氏品性虽不好,无功有苦劳。
论及对与错,一生福与祸,
人非圣贤孰无过,心胸要宽阔。
是你品性坏,休把张仁怪,
要得夫妻俩相爱,把爹找回来。
刁氏:(白)夫啊!
(接唱)早知今日忧,悔不该当初,
只要你不将我休,百说百点头。
(白)夫啊,只要你不休我,我这就去找爹爹去。
张仁:(白)且慢!要引以为戒,警告世人,少不得在你胸前挂个牌子,上写虐待父母,猪狗不如,八个大字,边走边念。
刁氏:(白)哎呀,还要挂牌子?
张仁:(白)要挂牌子!
刁氏:(白)还要边走边念哪?
张仁:(白)边走边念!
刁氏:(白)这……这……这多麻烦哪。
张仁:(白)挂起来!边走边念!
刁氏:(白)唉!好涩人罗!
张仁:(白)走!你自讨的!走!
刁氏:(边走边念)虐待父母,猪狗不如。
张仁:(白)大声点!
刁氏:(边走边念)虐待父母,猪狗不如。(同下)
第八场 寻父团圆
王义:(唱吟板)中状元荣归祭祖,报恩德孝敬当头。
赠银两将我帮助,到今日扶保龙楼。
(白)本院王义,多亏张仁兄资助,义父天恩,功成名就,不知何日能与仁兄相会。
衙役:(白)禀状元公,府门外有一对夫妻要讨茶水喝。
王义:(白)哦!过府为客,请二位进府饮茶。
张仁:(白)暂将你这猪狗不如的牌子摘下,顾你的脸面一时。这是一个大户人家,一则喝茶,二则打听爹爹的下落。
衙役:(白)这是我家状元老爷!
张刁:(同白)见过大人!
王义:(白)你夫妻二人抬起头来!哦!
张仁:(白)哦!哎呀!

王义:(白)哎呀!你是……仁兄,我是王义,这位一定是嫂夫人吧?
张仁:(白)贤弟,正是!
王义:(白)兄嫂请坐,真是贵客。二位莫非是为弟道喜而来呀?
张仁:(白)贤弟,一言难尽哪!
(唱高腔)老天巧安排,弟兄讲结拜,
别你后我去做买卖,发了点小财。
春风又得意,高兴回家去,
问明你嫂好生气,爹爹受委屈。
她真是大胆,逼爹把柴砍,
拾金不昧把家转,公媳把脸翻。
将爹来赶走,生死不清楚,
虐待父母如猪狗,我要将她休。
她愿挂牌来赎罪,流了多少泪,
自知有错心惭愧,誓把爹找回。
(白)贤弟,让你见笑了哦!
王义:(白)哦!原来如此。砍柴,捡钱,还钱,被赶。兄嫂,我的恩父有同样的遭遇。
张仁:(白)不会这么巧吧?
王义:(白)请得出来与兄嫂一见!孩儿有请爹爹!
张父:(白)听得我儿请,急忙到来临。
王义:(白)见过爹爹!爹爹请往上座。
张父:(白)我儿不必多礼,你也自坐。
张仁:(白)见过爹爹!
刁氏:(白)见过公公!
张父:(白)这……这……
刁氏:(白)我是您啷的媳妇哪!
张父:(白)好一个刁氏。
刁氏:(白)喂。
张父:(白)你……你……
刁氏:(白)我不好意思哪!
张父:(白)你太可恶了哇!
(唱高腔)好一个刁氏,大胆来造次,
毁掉忠孝两个字,愚昧太无知。
趁我儿出外,将父来虐待,
全不当我是年迈,狠心赶出来。
怎不把好学,人生能几何,
自古麦面做成馍,媳妇熬成婆。
要改掉恶习,诚恐悔不及,
屋檐水往旧窝滴,你又是何必。
刁氏:(白)哎呀!爹爹!爹爹呀!
(唱悲腔)刁氏躬身拜,尊声老年迈,
都是刁氏品性坏,失悔不转来。
公公真慈祥,把媳当姑娘,
不该负义把恩忘,我做事理不当。
娇儿不行孝,宠狗能上灶,
不该恩将仇来报,虐待老年高
自把麻烦找,人人都会老,
害人害已难讨好,忠孝不可抛。
将心把心比,悟出真道理。
世人莫学刁氏女,我猪狗都不如。
(白)爹爹!您啷跟我们回家吧!
王义:(白)爹爹,兄嫂,听我王义一言。
(唱高腔)谈今又论古,历经寒与暑,
人生酸辣与甜苦,无巧不成书。
仁兄来相助,爹爹将儿救,
才有王义把官做,相聚状元楼。
各自诉心声,大树怕伤根,
常言人最怕伤心,我来论公评。
顺妻父难受,孝父妻嫉妒,
儿子丈夫最难做,逆水怎行舟。
仁兄怒要熄,我说你要依,
自古好狗不咬鸡,好汉不打妻。
再把嫂嫂喊,良言三冬暖,
悬崖勒马不为晚,江心补漏难。
一家在于和,行船靠帆索,
退一步天空海又阔,让三分心平气和。
张父:(接唱) 为父已年迈,一切不见怪,
只要儿媳恩恩爱,刁氏,我儿你站起来。
刁氏:(白) 谢过爹爹!
(接唱)善恶有报应,
张父:(接唱)国正民心顺,
王义:(接唱)神州大地处处春,
(四人齐唱)家和万事兴!
张仁:(白)贤弟,这福寿宝图我怕有闪失,随身带着,如今完璧归赵。(递图接图)
王义:(白)有劳仁兄费心了!人来!
家院:(白)有!
王义:(白)速将这福寿图挂在中堂。爹爹!孩儿们与您老祝寿哇!
张仁、刁氏、王义同:祝爹爹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同拜)

——剧终
2014215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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