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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过程——结构与反结构 读书报告

2015-04-24 20:20阅读:
仪式过程——结构与反结构
在范·杰内普的著作《过渡礼仪》一书中,把仪式过程放置于“显微镜”下对仪式过程进行了详细的分类,分为三个阶段:分离阶段、边缘阶段(或是阈限阶段)以及聚合阶段,在基于这三个阶段分类的基础上,维克多·特纳对其中具有模糊性质的阈限阶段进行了详细的研究论述,本书《仪式过程——结构与反结构》就是在此基础上的论述结果。
《仪式过程——结构与反结构》本书一共有五大章节,为了方便讨论把这五大章节又重新分类,共分为两大部分。首先是第一部分,基于长期的在恩丹布地区的田野经历,特纳对恩丹布地区的两个相互对立的仪式过程进行详细的介绍,由此衍生出对结构和象征的一个讨论;接下来是第二部分,在这一部分,特纳主要是对阈限阶段的社会属性进行阐述。如果进一步对这两大部分进行总结的话,就是本书主要的论题即“仪式过程、结构与反结构”。
所有的仪式都有一个共性:表演性或是说戏剧性,在仪式过程中,所有的参与者都被共同的赋予了面具和角色,摆脱了原来的社会身份,进入到仪式活动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任务,在特纳的笔下就为我们呈现出两部各具特点的“社会剧”首先来看第一个:伊瑟玛仪式,一种恩丹布地区的仪式活动,这一仪式主要是为那些生育能力低下的妇女准备的,在恩丹布地区是以母系为血统的确立标准,而与之相违背的是,女性在结婚后要居住在丈夫家中,这样以来女性只有在离婚后才会回到自己的母系亲属所在的村落,在这背后母系村落的延续和丈夫村落的延续就成为一个主要的问题,舅权和父权对孩子的争夺就显得十分尖锐,从而引发一系列的社会矛盾,如果在此时女性的生育能力低下或是不孕的话,就会被人没认为是由于遗忘了自己的“祖先阴影”(她自己的母亲或外祖母)所致,恩丹布人认为,祖先阴影所致的不孕只是一种暂时的状态,通过举行合宜的仪式就能够去除掉,伊瑟玛仪式就是这样的仪式,在仪式过程中首先是地点的选择,溪流的源头为最佳的仪式地点,在接下来的准备工作中当地人选取当地极具象征意味的与仪式内容相关的物品在仪式地点进行仪式前的准备处理,从而进一步的增加仪式的神秘色彩,在仪式正式开始时,夫妻双方各站在相应的洞穴口,按照仪式活动的要求在不同的洞口相互穿梭以达到治疗的效果[1]
。在伊瑟玛仪式过程的描述中,笔者发现生育能力低下这样一个社会危机,在伊瑟玛仪式的举行过程中这种给社会结构带来的动荡的现象就已经得到了一定的缓和,重新的为公共生活赋予秩序。而在仪式过程中,各种极富象征意义的事物在不同的情景中也被不断的赋予新的含义。对于恩丹布文化来说,同一个事物根据具体情况的对象结构,其中的象征意义被使用并进行重新的分类,分类有不同的层次,不同层次下具体的象征意义也会视情节而变化,这就是象征的多重意义的问题。第二个社会剧:Wubwang’u仪式。和伊瑟玛仪式的目的相悖,Wubwang’u仪式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缓解由于生育过剩所导致的社会危机,在恩丹布地区,一对夫妇生育了一对双胞胎被认为是社会的负担,与当地的单一亲属原则相违背。在对双胞胎的分类上的难以界定,在恩丹布社会这样一个为整合社会关系和社会地位提供框架的社会中,双胞胎的出现导致了分类上的尴尬局面:“在数量上是两个,在结构上却是一个;在神秘意向上是一个,在经验所见中却是两个。”[2]为了预防双胞胎的出现,居住在恩丹布地区的人们就举行Wubwang’u仪式来预防那些被社会判断为可能会生出双胞胎的情况,在这一仪式中,夫妻双方和伊瑟玛仪式中的夫妻一样都要经过仪式过程的演绎,借助一些具有象征意义的事物的辅助来达到预防生育过剩的作用,在此笔者就不一一赘述。[3]至此针对第一部分两个仪式过程的描述到一段落,伊瑟玛仪式和Wubwang’u仪式这两个看似目的相互矛盾的仪式,在仪式发展的过程中有很多共性的东西存在,比如仪式活动中大量的象征性事物的重复出现,借助二元论的分析方法,我们把事物进行分类。“红和白”在恩丹布地区就是这样一个二元对立的存在概念,在不同的分类层次上,人们对红和白的象征意义也会是情节而定,这样一个非固定的意义指代进一步的提炼出特纳关于仪式过程研究的出发点所在,这是仪式活动的共性之一,同时从功能的角度出发,参与者通过对仪式过程的演绎,进一步的缓解由于社会危机而造成的社会结构的动荡,无论是生育不足还是生育过剩都给社会结构带来危机,仪式的作用就是缓解危机,重新为公共生活赋予秩序。
接着是对本书的第二部分的讨论:即针对仪式过程的阈限阶段的具体社会属性进行研究。“阈限”在上文已经提过,是范·杰内普对仪式过程三阶段分类中的一个阶段,阈限阶段。这一阶段的主要特征概括起来就是社会身份的一种模糊状态,是仪式过程的一种反结构状态。所谓的反结构状态就是一种不清晰的社会特征,如果说结构是一种分类性的体系,是对文化和自然进行思考,并为个人的公共生活赋予秩序的模式,那么反结构就是与之相反,是一种无法用现有的分类方法进行分类的一种体系,也不能为个人的社会生活赋予秩序的一种状态,是一种模糊的状态,游离于社会结构的状态,在仪式过程中与之相对应的就是阈限阶段,在仪式过程中的阈限阶段无法对参与者的社会身份进行分类,身份的模糊性使得暂时出现一种社会地位的相对平等状态,特纳在描述就职仪式的阈限阶段就提出在这一过程中酋长的地位不仅会下降,同时伴随着阈限仪式的是一系列的孤立、考验,只有顺利通过这些“磨难”才会被部落成员所认可,成为一个真正的酋长。和就职仪式一样性质的如成年礼,在成年礼这天仪式的主角的社会身份无法被定义,同时在仪式过程中往往也伴随着通过性质的考验。只有经受住磨难的人,才会获得社会成员的重新认可,社会身份也会被重新的认定。进一步的对阈限过程的社会身份属性进行提炼的话,就是交融(communitas),所谓的交融是社会关系的一种形式,它具有过渡性质、转换性、同质性、整体性和平等性的特点,伴随着交融展开论述的是社会仪式中的生命危急仪式、年度性仪式这些仪式都对社会身份存在逆转因素,在仪式的通过过程中对社会结构会产生新的整合作用,而在特纳的笔下交融已不是涂尔干所说的“社会整合”,交融被特纳视为一种与社会结构并存的一种社会事实,交融的自发性、及时性与具体性和结构强调的稳定、制度与抽象相对立,社会的结构与交融更替出现,社会的动态过程概括起来讲就是“结构—阈限—交融—新结构”的过程,如此循环往复。特纳想要论述的就是无论什么时候,社会都有结构和反结构的状态存在。
纵观全书,特纳以仪式过程这一独特的视角来对社会的结构与反结构过程进行阐述,把社会中的仪式转换为仪式中的社会,以“阈限”这一独特的仪式阶段来反映社会中“融合”这一特殊的反结构样态,进一步说明了无论是何种文化类型、历史阶段社会都会存在结构与反结构这一社会事实。

[1] 具体关于伊瑟玛仪式的过程介绍详见维克多·特纳《仪式过程——结构与反结构》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20-36
[2] 详见上书45页.
[3] 详见上书44-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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