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三国演义》中曹操的艺术形象
2012-10-05 20:41阅读：
浅析《三国演义》中曹操的艺术形象
王皎皎
（咸阳职业技术学院师范学院，陕西
咸阳
712000）
内容摘要：
明朝罗贯中的《三国演义》是我国历史演义小说的开山之作，塑造了一个个光彩照人的艺术形象。曹操，无疑在其中颇受关注与争议，各是其是，各非其非。有人说他是“千古第一奸雄”，有人却不以为然，为他翻案。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作为艺术形象的曹操，是写得非常成功的。罗贯中在塑造曹操时，集民间、历史、个人因素于一身，将一个光辉典范的艺术形象永远留在了人间……
笔者将站在中国传统君子“仁、义、礼、智、勇、信”的标准线上，还原小说家笔下那个集其于一身的英雄——曹孟德。
关键词：
曹操
奸雄 小说演义
艺术形象
Artistic image of 'the romance of The Three Kingdoms' in cao
cao is analysed
The king glistening white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of
profession of xianyang normal university, shaanxi xianyang
712000).
Summary:
Ming Luo
Guanzhong's 'Romance of Three Kingdoms' is
China's historical romance of the
mountains, created a one
brilliant artistic image. Cao
Cao, undoubtedly, in which popular
attention and controversy, all of
its is, its non-non.
Some say he was
'the first
Jianxiong ages', was
not impressed, for him to reverse
the verdict. But one thing
in common: as an artistic image
of Cao Cao, is
written very successful. Luo
Guanzhong in shaping Cao Cao, the
set of people, history, and
personal factors in one, will
be a shining example of
the artistic image is always
left in the world
... ...
I
will stand o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gentleman 'benevolence,
righteousness, propriety, wisdom,
courage, faith,' the standard
line, restore a novelist's
pen that set it
on a
hero –
Cao
MengDe.
Keywords:
Cao Jian Xiong
artistic image
the novel
Romance
序
言
说起三国，人们自然会想起诸葛亮、关羽、张飞之辈；刘备、张辽、赵云之流。有的一身是胆，有的义薄云天，有的足智多谋，有的仁义敦厚，永放春秋，流芳百世。他们以其忠义仁德而被历代统治阶级竭力推崇，也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敬仰热爱。当然，赫赫有名的书中第一反派——曹操，也不会被人忘记。什么“乱世奸雄”、“
乱臣贼子”……他戎马征战的一生被冠以诸多罪名，为天下人所诟病。他时而奸诈多疑；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残忍毒辣；时而诡谲善变……难道，书中的曹操真的是如此不堪？带着这个疑惑，让我们走进罗贯中笔下的乱世风云，重新了解曹操，审视曹操。
二、奸，还是雄？
（一）、奸耶？不显其奸
刘备曾说：“今与吾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耳。”为使曹操与刘备在这些方面形成鲜明对照，小说中写了不少曹操的急、暴、谲，欺君、诡诈、利己的言行，
并直言不讳地予以贬斥：“此是曹操奸雄处”，“此是曹操平生最不是处”。到底是不是这样呢？在读三国的过程中，我们加以总结后不难发现：古今人们不断贬低、辱骂曹操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所谓“挟天子”：
诸葛亮曾说：“曹操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曹操乃汉贼也，其祖宗叨食汉禄，不思报效，反怀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愤。”可见在小说里，曹操被说成奸贼的重要证据之一就是他“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我们不禁要看看，曹操真有如此野心么？
在迎驾许都前，“天子”更像是各路枭雄的傀儡，玩弄于股掌之间，生、死、废、立皆不由自主。外戚何进，立刘辩为帝。后十常侍乱政，董卓入京，为树其威严，另立陈留王刘协为帝，毒死刘辩，迁都长安。一路上，帝后百官颠沛流离，讨饭为生。后来，司徒王允定计，使吕布杀了董卓。董卓死后，其部下李傕、郭汜入犯长安，强迫帝后百官迁回洛阳。面对洛阳的残垣断壁，献帝缺衣少食，朝不保夕，大汉天下亦有累卵之危。当时曹操在山东，听从了荀彧“奉天子以从众望”的建议，“克日兴师”，使大军及时赶到，赶走了李、郭二人。又因洛阳百事未备，城郭崩倒，欲修未能。于是迎驾许都，好生侍奉，献帝才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真可谓“安邦固本”。
无论是小说中荀彧的“奉天子以从众望”还是正统史书《三国志》里毛玠的“奉天子以令不臣”，曹操起初的动机都不是篡权乱政，而是奉迎天子以保社稷。他曾说过：“意遂欲为国家讨贼立功，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述志令》）况且，曹操终其一生也未称帝，反而确实在某种程度上延缓了汉王朝的衰竭，巩固了国家根本，扫除群雄，统一了北方。使战乱频仍的中原大地安定下来，人民百姓得以休养生息。曹操不仅灭了自立为帝的袁术，另立朝廷的袁绍，还有割据一方的张绣、刘表、马腾等军阀。也打击了北方游牧民族觊觎中原的势头，扩大、巩固了汉朝疆域，推动了历史的发展。曹操统一北方具有积极作用的。这是任何时候都不能抹杀的。他自己曾说：“设使国家无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述志令》）可见孟德于汉，实有功也。
如此大功，就算有专权的一面，也比董、李、郭三位不知要强过百倍？难道，曹操对懦弱皇帝的俯首帖耳就真的能“匡扶汉室”么？要知道，汉室倾颓的原因并不是曹操弄权，而是前几代皇帝的昏庸无能而引发的外戚宦官相争、地方军阀互斗和各地农民起义的爆发。后来“衣带诏”事件东窗事发，曹操对这个想要谋取自己性命的小皇帝并没有丝毫伤害，衣食供应如旧，甚至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纵横历史，哪一个政治家能容忍如此恩将仇报的政敌呢？
2、所谓“利己”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曹操很有名的一句话，也是他得罪天下人的原因。后世对此批评很多，为他说好话的凤毛麟角。大家都一致认为这句话就是他心灵深处所信奉的人生哲学。一个人，宁肯对不起所有人，也不能让所有人对不起自己，那就太不地道了。
不可否认的是：人的本性就是色彩斑斓的，都有自私的一面。况且生逢乱世，人人求得自保。当时，曹操行刺董卓未成而被通缉，惶然如惊弓之鸟。幸遇深明大义的中牟县令陈宫，放曹弃官，与他一同逃至曹父旧友吕伯奢家中。伯奢叫家人好生招待，自己去西村沽酒。曹、陈二人听见磨刀霍霍，又闻人道“缚而杀之”，疑其图己，手刃其全家八口，最后发现吕家人不过是要杀猪款待自己。于是，曹操仰天长叹曰：“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三国演义》第四回）
但这件事是突发事件，并不能如实反映曹操真实的内心性格。试想原来的曹操本是董卓手下一个颇被器重的新贵。当时天下董卓势大，又对曹操很是信赖（从“献刀”一事即可看出），如果曹操真的以极端利己主义为人生信条，他大可屈身攀附、平步青云。何必要冒这个险？况且当时想杀董卓的人很多，但无一不因失败而丧命（伍孚、丁原等）。有这么多的前车之鉴，相信曹操也不是一时冲动。一个极端利己主义的小人，会如此拼命地去做么？而且易中天教授也认为：这句话是有语境的，只是就事论事，意思是我错杀了人家，但也没有办法。我现在走投无路，也只好宁可对不起人家，也别对不起自己了。
毛批说：“此孟德过人处也”，“犹不失为心口如一之小人”。因为如果换了别人，一定反过来说“宁肯天下人负我，不叫我负天下人”了。然而“试问天下人谁不有此心者”，“谁复能开此口”呢？人们都装作正人君子，只有曹操坦率说出。宁当“真小人”，不做“伪君子”。连一贯反曹的毛宗岗父子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曹操超过别人的地方了。
3、所谓“残暴”
曹操的性格不是他与生俱来的，而是他生存、活动的那个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的特定产物。三国这个动乱的封建时代充满了尔虞我诈、相互倾轧和尖锐、复杂的政治斗争，要想做一个能够震撼各方人士，平定四方的领导者，既缺少不了各种军事才能，也避免不了残忍的出现。
例如：曹操与袁术对决数日，日费粮食浩大。诸郡荒旱，接济不及，对峙月余，粮食将尽。管粮官部下仓官王垕禀操说：“兵多粮少，当如之何？”操说：“可将小解散之，权且救一时之急。”王垕问：“兵士倘怨又当如何？”曹操说：“吾自有策。”垕依命以小斛分散。各寨军士无不嗟怨，皆言丞相欺众。操密召王垕说：“吾欲问汝借一物，以压众心，汝必勿吝。”垕曰：“丞相欲用何物？”操曰：“欲借汝头以示众耳。”垕大惊曰：“某实无罪！”操曰：“吾亦知汝无罪，但不杀汝，军必变矣。汝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呼刀斧手推出门外斩讫，出榜晓示曰：“王垕故行小斛，盗窃官粮，谨按军法。”于是众怨始解。（《三国演义》第十七回）
还有著名的杨修之死：魏蜀汉中之战时，曹操屯兵日久，心中犹豫不决。见碗中有鸡肋，因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夏侯蔼入帐，禀请夜间口号。操随口曰：“鸡肋！鸡肋！”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便教随行军士收拾行装，准备归程。夏侯蔼问杨修：“公何收拾行装？”修曰：“今夜号令：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无益，不如早归。来日魏王必班师矣。”夏侯蔼遂亦收拾行装，寨中诸将皆准备归计。当夜曹操见夏侯蔼寨内军士准备行装，急回帐召夏侯蔼问其故。蔼曰：“主簿杨德祖先知大王欲归之意。”操唤杨修问之，修以鸡肋之意对。操大怒曰：“汝怎敢造言乱我军心！”喝刀斧手推出斩之。（《三国演义》第七十二回）
我们今天看来，曹操作为一代杰出的军事家，这并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部队出征在外，军心哗变是非常可怕的。想那李隆基堂堂天子，面对“六军不发”也“无奈何”，缢死了他最爱的女人。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以大局为重，牺牲一人，保证大军的稳定，真智士也！万不可为了所谓的“良善道德”，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真是“慕虚名而处实祸也”。
（二）、雄也！足见其雄
不仅如此，曹操还具备着许多别人没有的闪光点，我认为完全符合中国君子的道德准绳：
1、亲仁爱众
首先，儒家要求人们“泛爱众而亲仁”，我们看曹操是如何做的。
官渡之战中大败袁军后。于袁绍营中拣出书信一束，皆许都及军中诸人与袁绍暗通之书。左右曰：“可逐一点对姓名，收而杀之。”操曰：“当绍之强，孤亦不能自保，况他人乎？”遂命尽焚之，更不再问。”（《三国演义》第三十回）这里曹操理解众人为了求生而迫不得已顺强弃弱的普遍心理。虽然摆脱不了些许为了安抚军心的用心良苦，但是在这样的动乱时代，曹操也是一个过来人，他说出的乃是自己的真心话。乱世之中，自身难保，随强去弱是每个人的本能。曹操在战争中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遭遇，对此有着强烈的真实感受，所以他深刻理解众人的心情。因此我不认同很多评论中说曹操的一切宽容和仁义都是为其谋术服务的，实质上可以看做曹操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试想一下，如果是袁绍或发现了部下与曹操私通的信件，还会象曹操一样一烧了之吗？
建安七子中有名的陈琳，在袁绍手下当差时曾起草过讨伐曹操的檄文，骂得很难听。后来袁绍战败，陈琳被俘。曹操问他：“汝前为本初作檄，但罪状孤可也；何乃辱及祖父耶？”陈琳只好谢罪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左右劝操杀之。曹操怜其才，赦免了他，并任命其为“司空军谋祭酒”。
（《三国演义》第三十二回）说明曹操广阔的胸襟绝非常人可比，足见其豁达气度。
2、义薄云天
俗话说：“患难相济，才能算是真正的友谊。”对待朋友，曹操也表现得非常义气。
曹操素与蔡邕相善。先时其女蔡琰，乃卫仲道之妻。后被匈奴掳去，于北地生二子，作《胡笳十八拍》，流入中原。操深怜之，使人持千金入北方赎之。左贤王惧操之势，送蔡琰还汉。操乃以琰配与董祀为妻。（《三国演义》第七十一回）文姬归汉故事已传为千古佳话，并被不断演绎。
对于背叛了他的朋友，曹操也是不忘旧恩的。
中牟县令陈宫，因吕伯奢之事离开曹操，并辅佐吕布与曹操交战。白门楼吕布殒命之后，陈宫被擒，宁死不降。曹操问：“公台别来无恙！公自谓足智多谋，今竟何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