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当代陶艺家白明作品集
2017-09-09 15:49阅读:
作为时间我常常感到空虚,我不知道自己的形象,不知道自己的意义,不知道自己除看到一切外什么都做不了,我不能着急不能缓慢不能干预,不能绕过,但你们人类总是说我公平,也说我无情,原因都是因为我而改变了一切。
——白明《与时间对谈》
白明,1965年9月生,江西余干人,中国当代著名
陶艺家。从1996年至今在国内外举办十七次个人展览,参加重要联展数十次,近年来在法国多次举办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个人展览。出版个人作品集十三种;著述十一种,二十七卷。
无论是带着孩子,还是你的父母带着当年年幼的你,一张画得很像的画,很容易让你们在那里认真欣赏。我在美术馆或者博物馆,经常看到很多人围着这样一张画,“你看画的多么像,多么认真,多么仔细。那个毛衣的线头都画出来了!”真正的艺术家呈现的是情感和思维方式。而我们的眼光往往落在细节上。
——白明《如何欣赏现代陶艺》
这里的白云白到让我不断怀疑,是那种厚厚卷起又边缘清晰并有重重的量感的那种白云,与我们常看的就是不一样。这样的云不能用水墨来描绘,只能用油画,锌白色还不行,得用上好的钛白颜色。还得用上好的有弹性的软笔顺着云卷的方向柔韧地滑动才能接近的那种干净的白。云团、云层被太阳照着的部分分明就是那种漾人的温暖,另一面就是蓝天给出的淡淡的蔚蓝,而这两色又是那样多变和丰富细腻,这样的白云看着就容易让人心里融化,化得善感百出,化得眼睛迷离。
——白明《西藏的云》
我这个人的性格是喜欢自己对自己提问题的,遇到困惑也不喜欢求教于人,这或许也跟我作为一个陶艺家的身份息息相关。陶艺家有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就是他非常注重对器物和材料的感知能力,而“造器”的训练恰恰是许多艺术家所缺失的。
“器物”,看似是实用性的,许多人认为纯艺术还有差别,但这一点恰恰让我莫大的受益。比如说我在泥坯旋转之中领略动与静的关系,泥坯在手中生长的感动,心与手的呼应,美学观和材料之间的转换。我们看似是在塑造一个外在的形体,但其实所有的着眼点是它的“空”。就像我们的生活,我们所看到的大多是实体,我们所使用的却全是实体内部的空。宇宙是这样,建筑是这样,衣着是这样,器物家具全是这样。司空见惯后就没人去惊讶和好奇了。器形本身是有气质的,无需装饰,也不需要附和表达,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情感。我在做这种让人使用的日常物品时,时空观开始慢慢和人生的阅历和个体情感相融合:一个汉罐、一个宋瓶如此简单,为何会觉得其中有一种精神?”
——白明《当下知觉》
我做陶瓷就是为了自己享用。我哪怕做的丑陋不堪,也没有人去责怪我,我的画就是要拿给别人看的,我的瓷器是自己看的,这样一来,可能激发了对材料的某种敏感,这跟思考的深度和给自己提的要求其实是无关的,它和你的天性有关,跟你的热爱有关,因为喝茶,就一定会对“器”有感受。
——白明《在生活的不经意间风格形成》
人在旅途是部神奇的“书”。每个人既是作者又是读者;既观途中风景,也阅自心感受。我们在“书”里穿越,象是“孙行者”;我们在“书”里打圈,象是“祖冲之”;我们在“书”里幻想,象是安徒生;我们在“书”里成虫,象是法布尔…。在这样的“书”里,以“漫游”的方式,获得“心”的联通,悦是由心而生的深层快乐,是无碍的通达和透彻与持久。悦更靠近人的精神之享,所以也更符合“游”的本质。旅游实际是用我们身体亲近和缓慢移动的方式去翻阅一部自然的大书,当我们看懂了书中的部分内容时,却突然发现,我们是借助这部大书读懂了我们自己…
——白明《游即是学》
移情是艺术创作的核心。确确实实所有的人的创作都有把自己的心情、审美拟人化的过程。包括有些人想表达一些东西,要借助另外一个东西来说,不方便直接表达的时候才会这样做。比如对于一些有所顾虑、难以表述的问题,人们有时候会编一个故事,把自己投射在故事里,就好说了。如此一来,文学就有了意义了。实际上艺术家有很多对社会、对自然、对自我的理解,但没有知己倾谈,怎么办呢?就写小说、诗歌、话剧、喜剧、悲剧、穿越剧。所以我才特别欣赏好的文学家,我总觉得文学家很不容易,他必须把自己变成各种人,变成男人、变成女人、变成老人、变成孩子、变成场景里的人、变成圣人、变成无赖……这种转移情绪、人格的能力越强越有可能产生好的文学。
——白明《课言:陶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