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人物鉴赏
2013-10-29 22:52阅读:
《立秋》以山西作为故事的发生地;以清亡民初作为社会时代的背景;以晋商作为故事发展的核心。以两代人的错位的爱恋纠葛,父子的化戏中人的悲情对答作为话剧的穿插线;使整个戏剧笼荫在时光荏苒,辉淡晦滥的悲情氛围中。
作为整个戏剧发展的核心人物,马洪翰的身上既闪烁着晋商的“勤奋,敬。业,谨慎,诚信”,又有着与时代相冲突的“固化,守旧,迂腐”;当然他的守旧迂腐也有其成长的时代的原因,作为浸泡在传统的封建文化的人,在女儿瑶琴立绣房窗前唱着哀伤的歌曲,他竟听不出女儿的声音,可见他对女儿关心甚少,事业上的强大却掩盖不了他与儿女关系的脆弱。面对女儿在窗前控诉绣房的空苦寂寞苦苦哀求走出外面他毅然狠心恪守封建女子出嫁前独呆闺房的规矩,虽然时代已经走进了民国,他却把思想祭奠了已亡的清朝。当然他的迂腐守旧并不能掩盖他身上那坚毅担当,诚信厚义的品性。面对票号的人头被打眼被伤,落荒仓惶的前来,他厚待他前后如一;面对着大规模的顾客挤兑,他始终想着的是怎样兑现老顾客的利益与维护丰德票号的百年声誉而不是什么保全而退。
戏剧中马洪翰置身于百年票号衰亡的挣扎,生意伙伴经营理念的离心,儿子的出走与相见不相认,他定下的女儿婚约的消除的一个个事件漩涡中心。他本以为他可以把女儿锁在深闺静候未婚夫的归来,却得到了女儿偷偷离家而去;他本以为他的严苛教育可以让儿子继任百年票号的重担,却换来了儿子五年的弃家而去;他本以为他对旧的金融模式的坚守照样可以存活于变化的时代,却得到的是生意伙伴的退出与家产的散尽。戏剧中以许昌仁,文菲为代表的接受新式文化教育的新生代和以马洪翰以及票号里其他人为代表的固守老式理念的旧一派在观念上的冲撞;表现在许昌仁,文菲是一对自由恋爱的情侣,而许昌仁与马瑶琴之间却背负着旧式的父母之间的媒妁之言;表现在他们对票号应该是进行银行模式的转型还是票号模式的坚守;表现在许昌仁,文菲对瑶琴走出外面去江浙求学的鼓励与支持和马洪翰对女儿走出深闺的严厉无情的禁止与反对。两代人之间的冲突,也反映了当时旧事物与新事物之间的对抗与冲突引起的社会的动荡。国势的
衰微我们无法断言如果马洪翰放弃对传统的固守而转投银行是否就能避免几代人打造的商业帝国的衰落;个人的命运的悲剧是民族不幸的单位元素,就如马洪翰无论他有着怎样的商业智慧与勇敢的担当,他不能料到政府对贷款的耍赖,不能料到俄国对他票号资金的截留。面对老顾客的集体挤兑,面对国内外的拖欠欠款,面对外国资本的挤压;他只能哀吟“非我不为,非我不能为,乃天不容我为”。
如果换一种视角来看,马洪翰在事业遭遇危机时的那种临危不乱;在遭遇挤兑时那种顾客利益至上的商业智谋与诚信是我们现代社会企业家的欠缺。现代社会有着发达的商业体系,有着更为先进复杂的金融服务,却慢慢的抛弃了传统商人尤其是晋商身上所坚守的“勤奋,敬业,谨慎,诚信”的追求。他的身上没有商人特有的贪婪与狡猾,有的是山西人的厚道与义气;他对待女儿的行为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狠心的人因为他对母亲的孝顺和对许家危难时的出手相助反驳了这点。在新与旧的交替中,他没能很好的完成一个转身,却很好的制造了一个让人充满敬意的关于诚信,坚守,变革的悲剧。
整个戏剧以一个家族家业的兴衰作为时代的镜子,它反射出的是时代的特质。他代表那个时代的中国的传统商人面对来自西方世界的全新的商业模式所本能的反应,也暗含着这个古老的文明古国在遭遇西方列强从物质到文化的入侵时,对传统是否坚守时产生了新旧观念的对立。借用戏剧里面的一句台词“鸟长翅膀要飞翔,人长双脚要走路”,逆水行舟,只能说明你勇敢;顺水推舟,说明你高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