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君笔记：反读中国古典名著的几点现象学叙述

2025-11-08 21:1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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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渊君笔记：反读中国古典名著的几点现象学叙述

题记：2025年11月7日。天渊君终于完成了一组集中评述中国古典小说的词（长短句）。这组评述的有韵文字，以类似古代咏史咏怀的形式，对据说有着中华文化传统精华定论的那些中国古典小说，进行了一次努力别出新意的反思和评述。
这次反思评述的起因很偶然。今年暑假期间，我陪孙女阅读青少年推荐阅读书目里的少年读本《西游记》。读着读着，心里隐隐滋生出一些坏的情绪。突然觉得这样的文学经典以及此类型的读本，有着太多的糟粕性废料而不是营养性精华，甚至觉得如果我们在阅读时不加以认真地思考，不独立自主地进行判断，还可能掉入一个个误读经典，并深受蛊惑的坑里，不是被那些作品的作者坑，就是被出版者或新读本的改编者坑，或者被那些诱导我们读书的辅导者坑。我们需要进行刮骨疗毒般的深刻反思和批判，才可能避免这一类的坑。于是结合自身的阅读经历，天渊君开始认真反思。这样的反读反思，实际上就是对自身遗毒的一次排泄和消毒，是对所涉文学遗产的一次历史清算。他认为，这样一次对古典经典小说的反读或反思，显然十分必要。
下面的文字，集合了他每一次反读反思文学经典后的认知成果。它是天渊君这些词曲的创作时，留下的思索印痕。此时的汇集，其文字与前文会有重迭，也有修改、润色或增补。汇集会让天渊君的观感和反读反思更为集中和明确。是谓提示！
（具体的词篇，详见上传的相关平台）

《反读中国古典名著的几点描述性复述》（上）
正文：
一、人类的救赎和动物的命运
很巧的事，这些天随意翻翻杂书，天渊君读到了一个作家叫毕飞宇的一段文字。这段文字抄录在这里，可以理解为天渊君反读反思的一个切入点。毕飞宇在一篇题为《人类的动物园》的文字里，这样写道：“人类对其他生命种类的不节制行为是一种不妙的事。我知道人类的理想，是想拯救生命。就是创建动物园，除了满足人类的好奇之外，确有拯救动物的意思。”接着，他继续说道：“人类一旦想拯救什么，什么就会遭殃，这样的结论似乎被人类自身的实践多次证实。把狗还给狗。把狮子还给狮子。把水牛还给水牛。这是我们人类唯一要做的事”。最后，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做人为上，替动物想得太多，当心人家不领情。我别的不怕，就怕人类自作多情，一不小心把自己给赔了。”（《毕飞宇散文》人民文学出版社第13页）
这段文字讲了人与动物的关系之一种，即：人类的自作多情与动物的不领情。实际上很多的人间世态或历史史实，都有这样的尴尬在。比如一部人类的文明进化史，就常常有这样的尴尬场景。
天渊君借以要谈的，自然不是人与动物的关系，而是人与人的关系，具体地说，是劳心者与劳动者的关系，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最伟大的领导者与芸芸众生的关系。更具体地说，是社会最高层的尊贵者与社会最底层的卑微者，在阅读文学作品时、受教育时的各自境况与感受的问题。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很有历史感！

二、关于《西游记》：经典的尴尬和教育的扯蛋
说说尴尬，文学的尴尬吧！
几百年前，有一个叫吴承恩的人，给我们留下了一本《西游记》。这本书有一个很好的故事，夹杂着几个有趣的人物，再加上些很玄乎的佛学说教，就此完成了一个以文字为载体的白话文小说。后来在天渊君出生长大的那个年份，有些品德特别高尚的人和机构，为了我们下一代也同样的高尚和纯粹，把那本书重新阐释重新解读重新包装成革命的教育读本，将一个无法无天的野泼猴，说成是一个充满革命造反精神的反抗者，甚至是一个可以和我们革命先烈比肩的斗士，把一个宗教故事置换成青少年努力前行终获成功的人生楷模的励志传说。今天看来，这似乎既是对经典的戏弄，也是对我们那个伟大时代的戏弄，对我们这群差点成为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的戏弄。天渊君特别读到那个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孙悟空同志，最后竟被佛祖封为“斗战胜佛”，成为革命的叛徒时，他对孙悟空同志的背叛非常愤怒，也很憋屈。整个事件突然显得很扯淡，也很无聊很无耻。
其他，请参阅天渊君之《金缕曲·重读西游记有感》和《金缕曲·再读西游记有感》及相关的解读或释义。

三、关于《水浒传》：英雄的阉割和教科书的尴尬
继续说尴尬，教科书的尴尬吧！
过去的教育，一直告诉我们，《水浒传》（七十回本）实际上就是农民起义军的教科书。这个论断很对！天渊君从不否认这一点。一百二十回本的《水浒传》是一部文学的经典。它全面展示了以宋江为首领的起义义军的揭竿而起，到被朝廷招安，成为赵宋王朝的鹰犬，到最后被统治阶级团灭的全过程。它写尽了一支农民起义军在中古世纪，起义反抗和追求本阶层利益的正当性，以及企图走向本阶级反面的历史局限性。这样的全过程，让读者因此陷入无比的悲凉，惋惜，伤感和沉思之中。
我说的教科书的尴尬，是指《水浒传》在后世流传中的阉割命运。即：金圣叹删改《水浒传》，一是他的删改，一删就是五十个回目，十分的狷不羁，大胆妄为。他的奇绝在于，改的不仅面目全非，而且改编得既可以说化腐朽为神奇，也可以说化神奇为腐朽。去除了后五十回目，在皇族卫道士们看来，这本《水浒传》，是一本鼓吹造反，为强盗正名的邪恶之书；反之，在农民义军看来，它就是一本可以照搬全抄的起义造反的教科书，揭竿而起时可以随身携带的造反秘诀或锦囊妙计。
二是这样一本删节本，特别契合1949年建政后革命者的革命思路。想当年，革命者打土豪分田地，求取广大老百姓的翻身得解放，此时他们在这本书里，突然找到了一个特别有说服力的历史证据。这是全本的《水浒传》不可能达到的教育人民的社会效果。相比较，那本全本的《水浒传》简直就是完全反动的书籍，有着完全负面的破坏性效果。这样的全本《水浒传》必须禁绝，必须严防其毒素流传。
在天渊君的童年，他从来没有读到过全本的《水浒传》，从来不知道还有什么全本，有什么宋江被招安、打方腊等等的后续故事。他以为这本被删节过的金本《水浒传》，这本被阉割的古典名著，就是绝对正确的名著，不容置疑的权威读本，就是教育广大人民群众的革命教科书。他还曾天真地以为，故事最后，宋江和他的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们一起，在聚义厅排排坐着，很是气宇轩昂，精神矍铄，似乎准备开创一个新时代，故事就这样也应该这样金碧辉煌地结束。之后宋江们怎么去打土豪、分田地，又怎么彻底推翻封建王朝，广大人民群众怎么因此过上了幸福生活，走在金光大道上，自是不必多说。
再后来，《水浒传》的命运又出现了更为荒诞的政治奇观。这样的奇观也许只有在那个无法言说的荒诞岁月，才有可能出现。天渊君在一份回忆自己个人成长的文字中说过：“记得当初，天渊君在阅读古典名著《水浒传》，曾有这样的分裂和切割：是认同那个聚义厅农民起义军领袖宋江，还是那个忠义堂上接受招安，去打方腊的官军首领宋江。后来他决定只喜欢聚义厅的宋江，不喜欢忠义堂的宋江。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一个权位极高的人出来说，那都是同样一个人，一个叫宋江的坏人。那个人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很讨厌。这个人说了，大家都跟着这么说，还为此在全国掀起了一个叫作批宋江的政治运动。就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义军领袖宋江被伪造成了英雄，这个所谓的英雄又迅速被阉割，堕落成一个很坏的人。天渊君于是更加懵逼了。”
这已经是让所有稍具常识的人们，全然尴尬了。
其他，请参阅天渊君之《雨霖铃·重读水浒传有感》及相关的解读或释义。

（敬请关注《反读中国古典名著的几点描述性复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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