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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会写诗的妓女们(四):唐朝邓丽君——刘采春

2019-09-29 07:14阅读:
关于唐朝名妓刘采春,正史没有多少记载,但她留在野史里的精彩,也并非莫须有的凭空捏造。
那些会写诗的妓女们(四):唐朝邓丽君——刘采春
刘采春,生卒年不详,出生地不详,一说她是淮甸(今江苏省淮安、淮阴一带)人,一说她是越州(今浙江省绍兴市)人。不管是江苏还是浙江,她都是一个万千风华的江南女子。在文学巅峰的唐朝,她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刘采春是一名歌妓,这种“妓”并非当今那种大逆不道的堕落女人,琴棋书画一样不通,诗词歌赋半句不会。那个时代的“妓女”,规格比现在高很多,姿色艳丽是一定的,才情聪慧是必须的,每天有奴婢伺候着,还有专业的老师调教十八般武艺。并且,“妓女”不一定非要卖身。我们常常听到一句话:卖艺不卖身!刘采春就是靠唱歌吃饭,并不是靠出卖身体。她和其他“妓女”的故事不一样,她是有丈夫的,她不过是闹出了点绯闻。
刘采春的丈夫周季崇、夫兄周季南,都是有名的伶人,也就是演员。他们擅长参军戏。史料记载:参军戏是唐代盛行的一种滑稽戏,演员都是男人,有点类似于今日的相声,最开始由两人搭档,一人揶揄戏耍另一人,如一个逗哏,一个捧哏。刘采春一女子演参军戏,这是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突破,貌似当今刚出道时的贾玲。同时刘采春又打破了参军戏一味以言词相戏弄的旧形式,而以歌唱加入表演,这又像是当今的二人转。
因为刘采春的参与,参军戏给人的感官、视觉带来更加强烈的冲击,她和丈夫、夫兄三人组成一个家庭戏班,火爆得不要不要的。
据说,刘采春的嗓音婉转动人,非常非常的出色,后人把她比作80年代的邓丽君,以靡靡之音,红透大半个中国。更重要的是,刘采春自己作词、自己谱曲、自己唱,她能演能唱能跳,堪称多才多艺的创作型歌手。她还会写诗,与鱼玄机、薛涛、李冶并称唐朝四大女诗人,其才情远胜于现在很多三栖明星。刘采春留下的曲子一百二十多首,《全唐诗》录有她的诗六首:
《啰唝曲》一
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
载儿夫婿去,经
岁又经年。
《啰唝曲》二
借问东园柳,枯来得几年。
自无枝叶分,莫恐太阳偏。
《啰唝曲》三
莫作商人妇,金钗当卜钱。
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
《啰唝曲》四
那年离别日,只道住桐庐。
桐庐人不见,今得广州书。
《啰唝曲》五
昨日胜今日,今年老去年。
黄河清有日,白发黑无缘。
《啰唝曲》六
昨日北风寒,牵船浦里安。
潮来打缆断,摇橹始知难。
《啰唝曲》又名《望夫歌》,“啰唝”就是“来罗”,盼望远行人回来之意。盛世唐朝,商业繁华,大批商人走南闯北长期在外,留守在家的妇人们思极成怨,刘采春的歌词贴切时代现象,唱出怨妇们的心声,激起她们的共鸣,令她们感同身受。所以传说,当时吴越一带,只要刘采春的《啰唝曲》一响起,“闺妇、行人莫不涟泣”。
刘采春们的“家庭戏曲班”声名鹤起,刘采春本人红得发紫,他们经常四处演出。有次,一行人一路演出到越州,当时担任越州刺史的元稹,观看了刘采春的演出后,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将刘采春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似的。这篇以“著名诗人”兼领导的身份做出的好评,具有一定的权威和力量,给足了刘采春的面子。
元稹还写了一首《赠刘采春》:
新妆巧样画双蛾,谩里常州透额罗。
正面偷匀光滑笏,缓行轻踏破纹波。
言辞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秀媚多。
更有恼人肠断处,选词能唱望夫歌。
诗中元稹对刘采春的爱慕之情显而易见。在元稹的眼中,25岁的刘采春,那婀娜曼妙的身材、媚而不俗的舞姿,真是风韵无限,摄人心魄;那甜润婉转的歌声,一曲《望夫歌》能把人肠唱断,元大诗人陶醉其中,不知归路,心就此沉沦。原本准备派人去四川接薛涛过来,突然感觉没有必要了。“诗才虽不如涛,但容貌佚丽,非涛所能比也。”有史书记载,刘采春比薛涛小15岁左右。年轻,是最大的优势,这对风流才子元稹显然也是更有吸引力的。于是,大诗人对红歌星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大名鼎鼎的薛涛成了过气的“前女友”。
比起有名气又有官职的元稹,刘采春虽然有点名气却没有社会地位,感激他支持、仰慕他才华之余,刘采春这个有夫之妇迷失了方向,一头扎进了元稹敞开的怀抱。两人相见恨晚,情浓意浓,恋得肆无忌惮,轰轰烈烈,众人皆知。刘采春和丈夫周季崇平静幸福的生活从此被打破。
在此之前,刘采春与周季崇夫唱妇随,搭档默契,志同道合,感情很好。常言道“文学来源于生活”,刘采春写的那么多《啰唝曲》之类的情诗情歌,其中都饱含女人对丈夫的思念之情,若没有她的真情实感又怎能感动众人?
刘采春出身低微,小时候家境贫寒,所以格外勤奋好学,诗词歌赋样样钻研,虽然沦为歌妓,却不愿老死青楼,最终得以从良,嫁与周季崇为妻,并育有一个女儿,名叫德华。纵然刘采春模样和歌喉再好,若没有周季崇的支持、成就,她也未必能有今天。
周季崇是爱刘采春的,看到心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自然悲愤交加,但是又无计可施。他们一起演绎参军戏多年,接触过不少达官贵人,从来没有人如此打动妻子刘采春的心。刘采春之所以移情别恋,不计血本,抛夫弃女,可能是因为元稹才华横溢,出类拔萃,两人在诗歌方面有着灵犀相通的一种情怀吧。女人一旦变了心,那比女人坚决的多。周季崇深感无能为力。
有人说,元稹给了周季崇一个远离越州的象征性的小职位;有人说元稹给了周季崇一笔补偿。总之,意思是说换来元稹和刘采春在越州一同生活了八年。八年之后,刘采春跳河自杀了。关于为何跳河自杀,人们说法又不一。
一种说法是多情又滥情的元稹厌倦了刘采春,把她抛弃了,刘采春被元稹的负心与绝情而伤。另一种说法认为,刘采春是被丈夫逼死的。
她本来才貌双全,羡煞旁人,她本来拥有着自己的辉煌事业,却自己选择一条不归路。至于刘采春凄惨结局背后的真相,我们无从知晓,也无从考证。但是,载入《全唐诗》里的《啰唝曲》,得以世世代代传唱。她的歌声,穿越盛世大唐,她的芳名,刻在了中国的历史上,直到地老,直到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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