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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的人大附中实验班(十):顽劣的数学孩子,顽强的语文老师

2013-08-21 12:39阅读:
梦里江河的话:
在人大附中2004届校友大会上,语文特级教师于树泉应要求讲教这届学生时最快乐的事:有个学生总在语文课堂做数学题,于老师说他他不听,班主任说他他不听,年级组长说他他不听,校长说他他也不听。到了高三,某天上课ing,这个学生突然跑到办公室请于老师给他面批一篇作文。于老师问,这会儿班里在上什么课啊?学生说,数学课啊。顿时,于老师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儿子也讲过他们班的一件趣事,物理老师李晓东某次讲课时发现有个学生在做语文题,不怒反笑:你在物理课学语文,在语文课必然会学物理,每周语文比物理多一节课,哈哈,我赚了!
下面转载人大附中1990-1996校友liu--xiao-bo的一篇文章。我以前转过他的《牛人钱江,猛人钱江


人大附中老师众生相II——田明德
作者:Coobi(人大附中1990-1996届校友) 日期:2013-08-19

周日一梦,梦到在学校门口碰见了初中的语文田老师,田老师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坐坐。聊天的过程中回忆高中毕业后和几个当年的顽皮孩子跑去她家探望,都是16年前的事情了。然后和老师分享了现在每一个同学都在做什么,又和田老师说我打算写一本自传体的小说,纪念一下走过的路,田老师很高兴,还鼓励我。我急着要把见到田老师的事情告诉大家,于是一着急就醒了,醒来之后兴奋的在微信群里告诉大家我梦到田老师了,结果居然话题最后被扯到了如何熟练的阅读和书写繁体字上了,哎~

想起2010
年校庆结束之后,也是个8月,我曾经写过一篇《人大附中老师众生相I——刘庆国》http://coobi.blogbus.com/logs/86803834.html,来回忆当初的体育老师。当时于凡评论:“什么时候你写一下田老师,我再摘一段当年的给你,看看默契否”——她曾经毕业的时候写过关于田老师的日记。这一放就是3年了,既然今年梦见了,就写写吧。

田老师,大名田明德。初中开学的时候,看见课表上说教语文的是一个叫田明德的老师。由于上的是人大附中的实验班,所以各科的老师理论上都是学校里比较NB的、很有经验年富力强的中年教师,所以当一个瘦弱的老太太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完全完全无法将她和那个很男性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我一度认为是换人了。当老师自己介绍她叫田明德的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年近60的老太太就是我们今后3年的语文老师。田老太太这样一个雅称也在班里不胫而走。

田老太太据说是退休返聘(或者是将要退休),不高甚至可以说很矮,体态瘦弱的让你觉得一阵猛风就能吹走,有时真担心初中楼那与地面有巨大摩擦力的厚重的铁皮门她是否推得开?

由于是数学试验班,大家都是通过各种数学竞赛上的人大附中。所以班里的小伙伴们普遍都比较偏科,都不太把语文当回事,我们有自己的针对NB的评价体系,总觉得数学试验班么,理科竞赛NB才是真的NB,语文好坏无所的~。班里40来号人,只有7个女生,一群精力旺盛的十二三岁顽劣男童,那破坏力是常人无法估量的。数学课没人会折腾,英语课是班主任,物理课是新奇的探索,政治课是年级组长,而语文课就自然成了大家精力的发泄点。

记得当初上语文课的时候,打牌的、聊天的、说笑话的、画画的、看课外书的、做数学题的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听课的(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前排女生还是听讲的),那叫一个乱。当时上课时的经常出现的情况是,我前排的女生回头把我的铁质铅笔盒紧贴地面踢到前面,途经第二排被钱江用脚跺住,然后用双手将我铅笔盒拧成麻花,我再从后排跑去要回铅笔盒,然后拧回来复原,列位看官,这可是上着课呢,想想那时候真是“肆无忌惮”啊。当时同学常乐说:“谁得了绝症,来咱班上堂语文课肯定治愈,太搞笑了”。所有人,都不觉得有问题,所有人都如此,只有田老太太依然倔强的站在讲台前坚持上她的课,这一切在她眼里仿佛没有发生一样,现在想想她当时一定很心痛。

但是在田老太太眼里,我们上课做的这些事情她最不能容忍的恰恰是我们认为的唯一的正经营生——做数学题。她总是痛心疾首的和我们说,你们要全面发展,不要成天学数学,为此她和数学老师吵过多次架,但要知道在学校看来,以数学老师对于实验班的重要程度,田老太太的所做可想而知是蚍蜉撼树,但是她依然坚持执著的认为我们不能每天都学数学,哪怕是上语文课干别的也好过做数学题。

为了让这些顽劣的男童可以专心的上课,田老太太想尽了办法,甚至在实在太闹腾得情况下,教大家唱俄语歌曲,以至于我们的语文课经常能够传出俄语版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好像现在我的耳边浮现的旋律一样。

初中语文课上了什么?不记得了。但是记住了什么?现在想想真的很多。田老太太的教学方法完全采取鼓励为主,当年让大家写作文《XX赞》,于是乎大家《青松赞》、《白雪赞》、《翠竹赞》的交了不少,唯独田老太太让拽东当众念他写的《土豆赞》,全文大概意思是用土豆的矮、不起眼拟人化的描写了我们班的一个矮个同学如何身残志坚的取得了优异的学习成绩,这要换做别的老师那就免不了一顿虐了。

学诗歌的时候,班里流行了改写古诗,语文书上每一首经典的诗句,被大家一通乱改成了淫词滥调。比如将《卖炭翁》改为《卖屁翁》,诗是这样曰的:卖屁翁,虔心放屁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两腚苍苍十指黑......一车屁,千余响......半把手纸一根棍.......。有好事者还将改的出众的诗句誊抄出来收藏之。就是这本手抄本上课时被田老太太收缴,众人惊恐之,此等淫词滥调一旦被班主任知道岂不玩儿完?但是田老太太看完后只是付之一笑,有没有夸奖我们创造力忘了,反正这事就这么过了,但是那些诗词确实如今深入心中(我说的是原文)。

其实,对田老太太的回忆就这些了,现在想想,就觉得她是一个在我们欺负下依然倔强的教我们学习语文的小老太太,而这三年在我们班里也确实出现了新的评价体系,就是比谁的语文基础知识NB(总分-作文分),可以说从这点看来她是成功的。我相信作为她带的最后一届学生,她是欣慰的,我们数学试验班最终也出了个北京市文科高考状元。

来源:http://coobi.blogbus.com/logs/23531875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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