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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是无锡的首富之一。 那年我十六岁,逢我最小的姑母出嫁,家里宾客满堂,热闹非凡。婚宴次日清早,大多数来赴宴的宾客都告辞了,我和我的同父姊妹们,边喝茶嗑瓜子边聊天。
电影《喜福会》(二) <wbr>- <wbr>传统温顺的软弱
座上有一位新宾客,是新郎的朋友, “映映” 他喊。 猛一下受到众人的注意,我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向他笑了一笑。岂料,他却捧出只西瓜往桌上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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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瓜!”说着,他操起一把刀按在西瓜上。只听“扑”一下,那熟透了的瓜一剖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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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我窘迫得满脸通红,不明白他们笑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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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嫁给这个男人?这一切,全是因着小姑母的婚礼而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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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十恶不赦的坏男人,直至今天,我一想到他就要恶心。我丈夫有好多姘妇:舞女,美国太太,妓女,甚至他的一个比我还要年轻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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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是那样漂亮且富有,任何男人都梦想着能得到我,之后,我们有一个孩子, 可我却遭到自己丈夫的冷落和遗弃。那年我只有十八岁,可青春却已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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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对我的冷落和遗弃让我精神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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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孩子洗澡, 迷惑中, 把孩子放在浴盆的水中, 孩子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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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死了我的孩子, 我恨死了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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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我一直牢牢管住自己的嘴巴,因为多年的寡言,而今,连我女儿,都难得听到我开口。这些年来,我悄然无声地度日,以至女儿对我也竟是视而不见。 我真想对她说:我们彼此失散了,她和我。我们互相间见不到,听不到,互不了解。
丽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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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从来不讲及她在中国的生活。妈总以一句中国成语:“唇亡齿寒”,假如嘴唇不复存在,牙齿当然就会觉得冷了。我想,那意思就是:一件事物的发生,常常会导致另一件事的到来,世上万物,彼此依附,互相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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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罗德和我,在同一个建筑公司做事。哈罗德是合股老板,而我,只是普通雇员。 我们开始经常共进工作午餐,谈论我们各自的设想和心得,而且通常是平分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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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们开始正式约会外出晚餐时,我们还是平分付账。 他向我解释道:“唯如此,我们才能排除一切错觉,一切捆绑感情的束缚,从而达到相互间的真正的平等尊重,没有任何企图的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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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从心里发出抗议。我想大声对他说:“不要这样。实在我并不满意我们目前这种对钱财上的‘井水不犯河水’,分得一清二楚的做法。”但这些话都给哽在喉头,什么也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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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后,哈罗德和我,很幸运能找到靠近九号公路尽头的一个三岔道上安家。 现在,妈要和我们一起住一个星期。在我们房里兜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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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却踮起脚尖,仔细察看一份贴在冰箱门上的账目单。 “这写的是什么呀!”妈问道。
 “哦,也没什么,只是我们需合付的一些账目。”我尽量将一切说得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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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妈只是疑惑地看了看我,皱皱眉,什么也没说,又扭头去细看那份账单,这次可更仔细了,只见她用手指逐个核对忖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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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一项,你们是不能平摊付账的!”妈神色骇然地大声问我。妈的嗓音中带着抑制下去的呻吟。好像这张账目单刺痛了她。她的手指,正停在哈罗德名下的冰激凌一栏里。我想,妈一定还记得,当初我怎样将一盒冰激凌全吞下去,结果坐在安全梯上全部呕光的事。从那以后,我一见冰激凌就害怕了,碰也不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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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只好这样对妈说:“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那是早在我们结婚前就开始遵循着的,一直持续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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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时, “丽娜可是不吃冰激凌的。”妈说。
电影《喜福会》(二) - 传统温顺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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