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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不是假胸(兄),弟也未必就是真諦(弟)。——再讀《兄弟》。

2024-02-21 14:32阅读:
兄不是假胸(兄),弟也未必就是真諦(弟)。——再讀《兄弟》。有一點一時興起罷?突然就想要再看一看余華的《兄弟》。其實,等到在網上找到這上下兩本小說開始讀的時候,又想到也不算是一時興起,因為想要再看一下這部小說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手邊卻沒有這部小說。雖然我們附近的各個圖書館裡也有不少余華的小說,我也曾經都借回來過,可是蠻奇怪的是,一直都沒有看見《兄弟》,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還好,還有網絡,找到了完整的小說,一口氣讀完了,雖然在屏幕上看書難免會一目十行,到底看完了,至少比十多年前看的細緻多了。當然,看完之後,不免就覺得有些話想要說。——

《兄弟》的上半部故事集中在那一段如今已經不能言說的年代了。或許,那一段歷史與現在近雖然近,但是卻是一個歷史上最大的瘡疤,所以,是不能說的。可是,既然是曾經存在發生過的人又怎麼會裝作根本沒有發生存在過那一段時期呢?更何況,那一段時期並非轉瞬即逝的很短的時期,而是一個不那麼短的時期。也是,人活一輩子,能有幾個十年,更不要說二十年?所以,就算強行叫人們裝作沒有發生過那多許的癲狂血腥的可怕往事,人又總是有記憶力的,對於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怎麼會像橡皮擦擦掉鉛筆字似的完全忘記呢?特別是一個作家,只要不失去良知,那麼一定會寫一點什麼罷?而一個好的作家就是把發生過的事情不帶有個人傾向的講出來給人知道,至於看故事的人怎麼理解,全在他們個人。余華寫的故事雖然是小鎮上的故事,但是未嘗不是一種紀錄,對歷史的紀錄。

看《兄弟》的上半部,前幾章圍繞
著屁股大講特講讓我覺得頗不舒服,或許這是我的矯情,可是我就是覺得很不適,當然這可能也是當年看這部小說的時候總覺得看不下去的原因之一罷?也是,女性讀者看男人拿女人屁股做文章總是會覺得不舒服罷?雖然說女性也不會覺得「食色性也」有什麼不對,也不能抗議葷段子是茶餘飯後的消遣,可假若開口閉口的將女人屁股掛在嘴邊就不好了,——下作粗鄙總是令人起反感,不是嚜?可是,小說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前邊的部分是鋪墊,雖然這鋪墊使用的素材不是上得了檯面的,卻是頂能夠勾起來人的興趣的噱頭,當然,也是小說主人公的宿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宿命,這似乎是冥冥之中已經定好的?就好像李光頭、宋剛,還有林紅,他們三個人的糾纏不清的故事在從李光頭偷看女人屁股的時候就定好了,而這一個長長的跨越了幾十年的故事,其實真看明白了,也不過就是男女之間你愛她,他也愛她,而她先愛他,再愛你最後又愛回他的故事。可是,他們之間真的就那麼愛麼?或許,還是有的罷?卻愛的吃力痛苦,能夠殺死人的,就好像宋剛對於林紅的愛,那麼的充滿了無力感與痛苦,結局自然就只能是死,雖然死的那麼慘不忍睹。宋剛的一生,就是一個期期艾艾懦弱無能的好人的沒有什麼可指望的一生。這是他的命,逃不開的。

《兄弟》裡的宋剛是懦弱的秀才型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本應該是嬌生慣養的地主家的兒子孫子,可惜,他雖然真的是地主家的孫子,卻是一個生不逢時的地主家的孫子,就像他的父親,那麼一個強有力的男人,就因為是地主家的兒子,只一夜之間就從站在橋頭上意氣風發威風凜凜的旗手變成了脖子上掛著木牌滿臉是傷卻又要掛著諂媚的笑的可憐鬼。還真的是魔幻!可是卻是真實的人世裡真實的事情。很多時候,真實的人的世界比任何想像中的魔幻的世界都來得更魔幻更不可思議。這倒叫人不由得想到人吶,是這個世界上最拿不準的。人可不是最叫人拿不準的!人的心,比世界上最深的大海還深,不是嚜?宋凡平和宋剛,這兩個地主家的兒子和孫子,因為生不逢時,所以結局都很悲催,——老子被人活生生亂木板打死街頭,兒子呢,則自己臥軌了,死的方式不同,卻一樣的慘不忍睹,也是他們的宿命罷?雖然,宋凡平死的時候引來了一位老婦人的哀嘆:「人怎麼會這樣狠毒啊!」人,狠毒起來其實比任何狠毒的野獸都要更狠毒。這樣想,可能會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卻是事實。多令人悲哀絕望!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兄弟》的男主角,李光頭,和地主家兒子孫子的宋凡品和宋剛就真的不是一類人,雖然因為命運的緣故,讓他們成為了一家人在一個屋簷底下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李光頭是和他的名聲不好的親爹一樣的男人,甚至名聲還更不好?讓他的娘李蘭抹著眼淚喃喃地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啊!」可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李光頭是一個做出了和他那個趴在廁所偷看女人屁股而溺死在糞坑的爹一樣事體的男人,只是,他偷看女人屁股的時候比他的爹更年輕,他趴在廁所的糞坑上的時候才14歲。當然,14歲,也不小了,已經是青春期的少年了,甚至在八九十年一百年以前,一個14歲的少年已經可以結婚生子了。李光頭在14歲的時候,就已經向他們劉鎮的人展示了他具有的能夠成為一個生意人的潛質,雖然說他的母親李蘭希望他能夠成為宋凡平和宋剛那樣的人。


是啊,雖然李光頭和宋剛兩個人作為兄弟在一起生活過幾年,終究還是為了他們劉鎮美人裡的美人兒林紅分開了,而李光頭到底也沒有能夠成為地主家的兒子或者孫子,當然,宋剛也沒有能夠成為同樣去廁所偷看女人屁股而溺死在糞坑中的李光頭父親的兒子,他也沒有能夠成為他父親宋凡平那樣強壯的男人,雖然他有著和他父親相似的高大。或許,宋剛所以成不了宋凡平和他們所處的時代多少還是有一點關係罷?作為地主的兒子,宋凡平可能會有著更優越的成長環境,而作為地主的孫子,宋剛就只能是卑微的苟且偷生,還真的是造化弄人!地主家的兒子和孫子竟然都會有如此的不同,也要叫人哭笑不得。

這人世上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太多了。李光頭能夠成為劉鎮的首富是否也多少帶一點哭笑不得的戲謔的成分呢?畢竟,李光頭是那樣的不學無術卻又精明狡猾的人啊!當然,說好聽一點呢,李光頭是一個聰明大膽恩怨分明的弄潮兒,這樣的人,趕上了中國經濟騰飛的好時候,自然就成功了。小說中用一個詞將李光頭的精明一語道破:骨頭。是呀,要想爭取更大的成功,那麼就一定要做一根被狗爭搶的骨頭。李光頭為了成為那一根永遠的骨頭可謂是花樣百出,當然,他成功了,不僅成為了一根永遠的骨頭,也最終得到了了他想了二十年的美人兒。可是呢,得到夢寐以求的美人兒不過是為了得到那一個屁股而已,還能有什麼呢?小說最後李光頭和林紅兩個人赤裸著身體互相攻擊指責的時候或許就是人類最不堪的一幕罷?而這樣的不堪又豈止在小說裡才有?現實之中這樣的不堪只怕天天都有,甚至還更多?天曉得!

《兄弟》,兄是假胸(兄),弟是真諦(弟)。果真如此嗎?也是個人理解罷。在我看,《兄弟》,是時代背景板前的悲喜劇。其實,是悲劇。余華的小說似乎都是悲劇?只是,余華太厲害了,他用冷靜的不起波瀾的聲口講述著驚心動魄的故事,雖然這些故事似乎都不過是小鎮上的故事,卻是可以藉著放大鏡放大看的,一旦有了放大鏡,這些故事就顯得嚇人了。——歷史就是這樣的罷?大人物不過是設計了歷史的骨頭,芸芸眾生的小人物才是那些爭搶骨頭的歷史製造者。當然,哪一個更重要?哪一個都重要,沒有設計何來製造?沒有製造設計又有什麼意義呢?不是嚜?終究還是要嘆息一下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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