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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明亮:我的电影就是小康的电影

2020-12-13 12:05阅读:

蔡明亮:我的电影就是小康的电影
何华

(写在前面的话:最近看了蔡明亮的新片《日子》,一如既往还是那个蔡明亮,不容易。这篇旧稿写于2005年,那一年他和小康来新加坡演讲。十五年后的蔡明亮越发像师太了。)


蔡明亮(2005年)来新加坡宣《天云》,周四晚在史博物。朋友告个消息,立即就李康生来了”“还用问,老蔡和小康啥时想想也是,他的合作也算是影界的一丽传奇。那晚,老蔡能侃,小康不响,一一静,配合默契。
蔡明亮开场就指着边上的小康说:这个人,对我来说就像是银幕上走出来
的,他原先就在电影里,而不是我把他拍进电影里。好吧,先让小康跟大家打个招呼,否则我一开口就没完没了,小康会默默坐着,一句话不说。小康木木地对听众说两句客套话,算是交差了。
看过蔡明亮的五部电影:《青少年哪吒》、《爱情万岁》、《河流》、《洞》、《不散》,占了他作品的绝大部分。谈不上有多喜欢,但绝对是一种深刻的观赏经验。他所有片子的主角都是李康生,我习惯了小康的表演--其实他根本就不去演,但有不少人看厌了,就建议蔡明亮:为什么老是小康,你应该学学王家卫,用大明星,这样你的片子也更卖座。蔡明亮回答:有一个王家卫还不够吗?有一个蔡明亮也不多呀!
蔡明亮说:我的电影就是小康的电影。如果有一天小康不拍电影了,我也许也不拍了。真的,我想过这个问题,这问题非常诡异。我常常这么说,不知听的人怎么想。说得挺让人感动。
沉闷、难懂、变态,不少人给他的电影贴上这六字标签。蔡明亮觉得电影没有一定的模式--尤其是好莱坞的模式。观众为什么不可以更开放地接纳非主流电影?他说,一位法国的资深影评人和一位台湾高中生看了他的电影,不谋而合得到了同样的感受:一是有足够的时间去看,看到了颜色,譬如墙的斑驳、屋的阴暗;二是听到了声音,譬如雨声、摩托车的飞驰声;三是有思考的余地。这三个感受,源于他的电影节奏缓慢,慢得像是考你的耐力。好莱坞电影难道没有颜色、没有声音?当然有。可是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思考到了吗?
蔡明亮提到他年轻时候看法斯宾德的《恐惧吞噬心灵》,说一个六十来岁的清洁女工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外籍劳工的一段爱情,女的还有些痴肥,男的也不帅,看惯了二林二秦的琼瑶片,这样的爱情故事怎能看下去?蔡明亮承认,前半个小时,他看得如坐针毡,可越到后面越投入,电影散场时,他坐在位子上不能自拔,像被击中了似的。
蔡明亮虽然在国际各大电影节拿奖无数,对自己的价值有充分的信心,可普通观众并不买他的账。他倒没有一般文人的清高,从2001年起,主动出击,到处推销自己,带着小康去台湾的大专院校演讲,甚至走向商场街头吆喝卖票。几年努力下来,效果不错。蔡明亮自嘲:当然有很多同情票。他顺便说了一则星云法师的故事,杂货店一双草鞋卖三十台币,星云法师每次都付四十。卖鞋的疑惑:师父,您多给十块了。法师说:干你这个活的,赚不到钱,几乎要消失了,多给你,是支持你。
我们是不是应该支持支持蔡明亮,别让他消失。
这次《天边一朵云》,还是遭到新加坡电检局的剪刀,蔡明亮认了,他不得不认。想到几年前,这里放映他的《爱情万岁》,结尾杨贵媚哭七分钟的戏被剪成二分钟,蔡明亮也无可奈何。
当晚,蔡明亮言谈滚滚,眼转眉跳,因剃了个光头,倒像个思凡的尼姑。而寡言少语的小康却像个坐禅的小和尚。小康比银幕上看起来壮实饱满,也许这些年他长大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黝黑,像马来孩子的那种黑,因为黑,愈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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