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夫·贝尔曾经给艺术下过这样一个定义——有意味的形式。四十多年前在初读这句话的时候总有一点似懂非懂的感觉,它好像说得很到位,又好像有点不着边际,似是而非,因为那时候我们还深陷于传统美学的深厚情结之中,对形式主义的美学观念还处于初恋阶段。但现在看来,贝尔的观点是很清晰明了的,他的所谓形式,无非就是指绘画中最本体的元素如线条、色彩等形式关系;所谓的意味则是指赋予形式之上的审美情感。贝尔的观点虽然是针对现代艺术而起并对之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但我以为它同样也适用于现代艺术之前的印象主义和古典艺术,它们只是在形的把握和呈现方面存在着差异。在此意义上,贝尔的观点似乎解释了一切,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说。
邬烈炎是一位善于思考且有艺术史论背景知识的画家,在真正意义上,做到了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但邬烈炎的思考不会流于画外,而是集中在绘画的本身,更确切地说就是聚焦于绘画本体的问题。早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当绝大多数画家还尚未摆脱苏派绘画的纠缠时,邬烈炎已经追随博纳尔、维约尔、德库宁等现代大师的足迹,徜徉在了更为绚烂的色彩世界。对于这个世界,当时的许多画家不要说是去涉足,甚至连理解和接受都很困难。豪不夸张地说,邬烈炎的色彩在当时的圈内已成为了一种前沿符号。如果说,那个时候邬烈炎的色彩还依托于某种物象的话,那么在做完色彩实验之后,他又开始拿形开刀了。他的作品渐渐地走出了本已模糊的形象,游离在了抽象与半抽象之间,新的实验是从芭蕉和荷塘开始的。他既感慨于自然物象的灵动鲜活,又对它们呈现出的一种抽象精神而着迷。然而,就绘画的表现对象而言,真正让邬烈炎痴心不改的还是苏州的古典园林,它也是近二十多年来画家作品中最最重要的母题。画家自己曾介绍过,每一年的大年三十的上午,他都会在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