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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11)

2015-05-27 09:35阅读:
《儒林外史》

第一回 说楔子敷陈大义 借名流隐括全文

王冕很孝顺:
母亲因家贫供不起他上学,要他给秦老家放牛,他高兴地答应了,说他在学里读书心里闷,不如放牛快活,还可带书去读。
秦家给他的鱼肉什么的,用荷叶包回去给他娘吃。积钱买书看。
学画画。画荷花。没骨花卉。卖画得钱买的东西孝敬母亲。十七、八岁自食其力,不放牛了,画画读诗文。
不求官,不交友,闭户读书。
学《楚辞图》上的屈原,造一顶极高的帽子,一件极阔的衣服,于花明柳媚之时用牛车载母亲,口唱歌曲,在村镇湖边玩耍,不顾孩子们取笑。
危素赏识王冕之画,要时知县约王冕相会。
王冕辞瞿买办拿来的时知县的“侍生帖子”。
王冕以战国时为避魏文侯请做官而跳墙跑掉以示清高的段干木,和为避鲁穆公请做官而闭门不接见的泄柳为榜样,力辞不往。
时知县一为讨好危素,二为志书上留名,屈尊亲自去请王冕,王冕避而不见,时知县恼怒而去。
王冕说时知县依仗危素势要,酷虐小民,无所不为,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相与他。为怕危素找麻烦,出外躲避。
王冕在济南问卜卖画为生。黄河决水,灾民流散,王冕回浙江老家。
母亲临死不要王冕做官,因做官的没甚好收场;王冕高傲,易惹祸。
天下大乱,朱元璋起兵滁阳,得了金陵,立为吴王。吴王见王冕,问何以服浙江人心,王冕答曰:“以仁义服人,何人不服;以兵力服人,浙人义不受辱。”
王冕没有向秦老自夸吴王来见,而是说向年在山东
认识的一个军官。
王冕向秦老说八股取仕之法定的不好,读书人既有这一条荣身之路,把文行出处就看轻了。
王冕根据天人感应学说,认为贯索犯文昌,一代文人有厄!文人厄运到了。
王冕隐居会稽山中,死于会稽山下。
厄运,即困苦灾难。

第二回 王孝廉村学识同科 周蒙师暮年登上第

夏总甲一副豪绅嘴脸,自夸三班六房请他吃饭。
薛家集的人商量办龙灯的事,夏总甲提议周进当老师。夏总甲对周进的介绍:六十岁……
周进待遇:每年十二两银子
周进出场,先梅玖到,接着门外狗咬,众人看周进外表。
周进因不是秀才,和有秀才身份的梅玖相让。
周进遵先母病中许愿而吃斋,梅玖用打油诗讽刺周进,周进羞的脸红一块紫一块。
梅玖讲自己中秀才之前梦中日落头顶。
王举人来学堂避雨,自夸中举前弄神作文的事。后又说梦做不得准,无鬼神之事。
王举人的饭,鸡鸭鱼肉,堆满春台;周进的饭,一碟老菜叶,一壶热水。
王举人去后,周进扫鸡骨鸭翅鱼刺瓜子壳,周进昏头昏脑,扫了一早晨。
申祥甫背地说周进坏话,夏总甲也嫌周进呆头呆脑,不知常来承谢,被众人辞掉。
周进随姐丈金有余到省城,给做买卖的记账。
周进撞号板,哭得僵死过去。

第三回 周学道校士拔真才 胡屠户行凶闹捷报

周进哭号板,哭得口吐鲜血。
金有余向众人说明周进痛哭的原因是因为念了几十年的书,连秀才也不曾做得一个,故见贡院伤心而哭。
众人要凑银为周进捐监生。(备银200两)
周进中举,汶上县的人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相与的也来相与,申祥甫在薛家集敛份子买了四只鸡、五十个蛋和些炒米、欢团之类,贺喜。到京会试又中进士,后又升御史,钦点广东学道。
范进出场,俨然又一个当年的周进。P35
周进则“绯袍金带,何等辉煌”,和范进恰成鲜明对比。
范进老实相告年龄:谎报三十,实则五十四岁。范进又告诉周进,从二十岁考到现在,已考了二十余次,范进说自己文字荒谬,各位大老爷不曾赏取。
从范进告诉年龄、考试次数、不怨考官怨自己等看,此人忠厚。
周进先看范进卷子不入眼;但同情其“苦志”,又看一遍,觉得有点意思;看了第三遍认为是“一字一珠”,只有看三遍才晓得是天地间之至文,抱怨世上糊涂官不知屈煞了多少英才。取笔细细圈点,卷面上圈了三圈,填了第一名。
魏好古要做诗词歌赋,周进说:“而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讲汉唐。”填了二十名,两人都成了秀才。
周进鼓励范进。
范进:出场、考试、录取、回家、老实、可怜、清贫。
范进家庭:一间草房,一厦披子,门外茅草棚。
胡屠户来贺喜,不要范进和平头百姓平起平坐,拱手作揖。骂女婿“现实宝穷鬼”,“烂忠厚没用的人”,吃得醺醺,腆着肚子而去。
范进向丈人借钱乡试,被胡屠户骂个狗血喷头。“啐在脸上”,“癞蛤蟆想吃起天鹅肉”,“尖嘴猴腮”,“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鹅屁吃”。瞒着丈人去考,家里已饿了两三天。
母亲叫范进卖唯一的一只生蛋母鸡,买几升米来煮餐粥吃,母称自己已饿得“两眼都看不见了”。
别人报喜找范进,范进以为哄他。
范进卖鸡,不信别人说自己中了,后发疯。
众邻拿鸡蛋、白酒、斗米、捉鸡来备饭管待报录人。报录人中说平时最怕的人打一耳光可治疯病。
胡屠户领着二汉,拿着肉、钱来贺喜,不敢打“天上的星宿”,怕被阎王打一百铁棍,发在十八层地狱,永不得翻身。
胡在众人劝导下喝酒壮胆,拿出凶相,打了范进一个嘴巴,因心中怕,手早就颤起来,不敢打第二下,范进醒后,胡屠户就觉得手隐隐作疼,巴掌仰着弯不过来,心中懊丧打了天上文曲星,菩萨怪罪下来了,想着疼的更狠,向郎中讨膏药贴着。向“贤婿老爷”说明情况,表示道歉。向人夸赞女婿才高貌好,相貌体面超过张府周府的老爷,自吹自己眼力不错,把女儿嫁给了一个老爷。回家路上替女婿扯了几十回滚皱的衣裳后襟。到家门高声喊叫“老爷回府了”。张府老爷来拜,胡屠户忙躲进女儿房中不敢出来。
张敬斋和范进拉扯“亲近的世兄弟”。送银五十两,要范进搬进自己东门大街上三进三间的空房中住。
胡屠户说范进今非昔比,骂儿子死砍头短命的奴才,该死行瘟的,不要让拿银子给范进。
范进家有人奉承,有送田产,有送店房,还有的破落户两口子投身为仆图荫庇的。两三个月,奴仆丫环都有了,钱、米不消说。
范老太太因见所有东西连丫环都是自己的,哈哈大笑,往后跌倒,不省人事,痰透心窍,喜极而亡。

第四回 荐亡斋和尚契官司 打秋风乡绅遭横事

僧官到佃户何美之家去喝酒,何美之浑家介绍说胡屠户女儿在娘家时:一双红镶边的眼睛,一窝子黄头发,鞋也没见一双,夏天靸着个蒲窝子,歪腿烂脚的,而今弄两件“尸皮子”穿起来,做了夫人,好不体面。
僧官和何美之两口儿被众人一绳捆到关帝庙前戏台下侯知县出堂报状。
僧官求范进拿帖子向知县说了,三人被放,众人(光棍)被带着明日早堂发落,众人求张敬斋向知县说情亦免。两方都在衙门口用了几十两银子。
僧官和张敬斋是田邻,揭发张敬斋使人捉拿他和何美之夫妇,费他的银,好把屋后那一块田卖与他。
张敬斋和范进到高要县打秋风,遇到严贡生,夸奖高要县汤知县“岂弟(音凯替)君子”,如他一见如故的情况。
严贡生向张范吹嘘说自己“为人率真”,“不占人寸丝半粟的便宜,所以历来的父母官,都蒙相爱。又说前任潘父母岁敛万金,汤父母不过八千金。
蓬头垢面的小使来找严贡生,说隔壁王家到家讨猪,严说:“他要猪,拿钱来!”
汤知县对张敬斋屡次来打秋风,甚觉可厌,但因范进来见,不好回绝。
汤知县招待范张吃饭,范进不用银镶杯箸和象箸,后换成白竹方吃,但却吃大虾元子。在拿什么筷子上显孝尽礼,在吃荤上一点也不显孝尽礼了。
张敬斋向汤知县出主意整回民老师父。
原来现今奉旨禁宰耕牛,一回民老师父要汤知县松宽些,送汤五十斤牛肉。张敬斋出主意叫把老师父打几十个板子,取一面大枷枷了,把牛肉堆在枷上,出一张告示在傍,申明他大胆之处,上司得知,升迁指日可待。汤知县照办,老师父枷到三日而死。
众回民罢市闹衙,要揪张敬斋算账。
南海县的张敬斋和高要县的汤知县勾结害民。

第五回 王秀才议立偏房 严监生疾终正寝

张、范从县衙后溜跑。
按察使和高要县汤知县官官相卫,把几个为头的回回发落了。
张敬斋诡诈隔壁王小二家的银子,为猪的事。
黄梦统老人向汤知县告严贡生诡诈银子的事。
严贡生曾向张敬斋、范进夸汤知县怎么和自己关系好;汤知县对他打秋风不满,现在又说他如此骗人,其实可恶,派书办传人,严贡生卷包逃往省城。
府县廪膳生员王德、王仁为严监生出主意,出了几十两银子为严贡生了结了官司。
王德王仁和严监生议论严贡生吃穷了喝穷了,不如自己节约。
严贡生(哥)是个好吃懒做,监生是个吝啬鬼。
严贡生——严监生——王仁王德。
严监生的妾赵氏在严妻王氏病重时殷勤服侍,王氏说把赵扶正,赵忙叫严监生进来,监生说要征求王德王仁意见。
赵氏为把自己扶正而装贤慧。
王德王仁在王氏面前听了王氏(已不能言)用手指指镜子,点点头,可“把脸本丧着,不则一声。”严监生拿出银子,每人百两,二王双手来接,并答应把赵氏扶正。监生又拿出五十两银子交与二位,义形于色去了。P70
王德王仁亲自出面在王氏卧病在床时让严监生把赵氏扶了正。一边吃喜酒,一边断了气,很有点黛死钗嫁的味道。
两位舅奶奶(王德王仁之妻)趁乱掳掠王氏东西于一空。
赵氏对二王感激不尽,把王氏私房钱拿了做好事外,其余的给二王,做乡试盘缠。
王氏存钱的罐子被猫撞倒,惹得严监生又哭了一场王氏。P73
严监生临死前伸着两个指头不咽气。

第六回 乡绅发病闹船家 寡妇含冤控大伯

严贡生在二王面前抱怨“亡弟不济”,使王小二、黄梦统两个奴才放肆。实际上他为逃官司去省城,多亏亡弟为之收拾残局。
赵氏儿子因出天花而死,要立严贡生第五个儿子过继过来,王仁王德不主事,叫人去省城请严贡生,严贡生正给二儿子办喜事。
严贡生和儿子儿媳坐船回高要县,中途因掌舵的船家偷吃云片糕事诡诈不给船钱而去。
严贡生要叫儿子儿媳霸住监生家,王仁王德看此人难惹以作文会而回避了去。
严贡生要叫儿子儿媳住正房,把赵氏赶往偏房,以弟妾相待,把弟弟家产看做自己的,家仆看成自己的。
赵氏告到汤知县那里,汤知县批叫同族亲戚处理回复,王仁王德像泥塑木雕的一样,不置可否。
赵氏告到汤知县那里,汤知县是妾生的,批倒严贡生,严贡生又告到府,又败诉下来,准备通过周学道再告,以正名分。

第七回 范学道视学报师恩 王员外立朝敦友谊

严贡生冒从周学道为亲戚,周学道不理。
范进中了进士,钦点山东学道,周进叫他照顾自己当年作馆时的学生荀玫。
范进不知苏轼为什么朝代人,为什么人,把他当“文章不好”的当朝考生看。
荀玫卷子查出,范进化愁为喜。
薛家集荀玫连连高中,在周进所教书的寺里把周进用过的东西细心保存。
荀玫和王惠(老头)结识。荀玫殿在二甲,王惠殿在三甲。先授工部主事,俸满转了员外。
陈山人(和甫)为王惠和荀玫扶
荀玫母去世,为了不误“考选科、道”,王惠要荀玫隐瞒事实真相,侯考选过了再处。
荀玫想隐瞒真相而不能,王员外宁误考期也要同往办丧事。王员外借了上千两的银子给荀家。
本回荀玫、梅玖、王惠出场。要荀玫隐瞒母亲去世的消息以免误了科考。未能如愿。

第八回 王观察穷途逢世好 娄公子故里遇贫交

蘧公子的父亲蘧太守因病告老,王惠接班。二人相谈,蘧公子认为“人生贤不肖,倒也不在功名”。
王惠打听地方人情出产词讼中有何通融?蘧太守在位时,衙门里是“吟诗声,下棋声,唱曲声”,蘧公子说王太守要将此三声换成“戥子声,算盘声,板子声”。
作南昌太守的王惠把衙役百姓用板子打得魂飞魄散。他见蘧公子言其父清廉,口说:“可见‘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话,而今也不甚确了。”
江西宁王反乱,朝廷把王惠升为南赣道,摧趱军需。
查看台站,中途于公馆中关圣帝君显灵,王惠方信当日陈和甫卦之灵,万事分定。
宁王反乱,破了南赣官兵,攻下城池,王惠逃走时,在船上被捉,降于皇族第八子宁王,宁王赏他江西按察使之职。应了关圣帝君所判“琴瑟琵琶”(头上八个王字)。
宁王被王守仁打败,王惠逃走浙江乌镇地方,在一点心店与蘧太守之孙蘧公孙相遇。蘧赠与二百两银子,王惠到太湖更姓改名,做了和尚。
蘧公孙从王太守枕箱内得到一本《高青丘诗话》,其祖父说这是天下第一本,不要外传,公孙便刻了,上面写高季迪,下面写自己补辑,到处散发,落了个少年名士之名,乃祖教他做些诗词,写斗方,与诸名士赠答。
蘧太守亲内侄娄三娄四公子(娄中堂的公子)来拜,公孙出迎。
娄三、娄四公子因科名蹭蹬,不得早年中鼎甲,入翰林,一肚子牢骚,每常只说“自从永乐篡位之后,明朝就不成个天下。”
蘧太守为公孙捐了个监生,“举业也不曾十分讲究。”

第九回 娄公子捐金赎朋友 刘守备冒姓打船家

给娄家看坟的邹吉甫夸洪武皇帝时各样都好,“二斗米做酒,足有二十斤酒娘子”;永乐掌了江山,事事改变,人情淡薄,连米做出来的酒都是淡薄的,“二斗米只做的出十五六斤酒来”。(娄三娄四曾认为永乐和宁王一样是有功的,只是永乐事成称王,宁王事败为贼)。
邹吉甫告诉娄家三、四公子,杨先生贬斥永乐皇帝,是个读书人,因不懂也不用心管账,亏空了七百多银子被收监中,娄三娄四要去救。
娄三、四公子用别人赎田的七百五十两银子派办事家人去赎回杨执中(贡生)。
杨先生爱议论朝政,和娄家两公子一样。
杨执中不知自己为娄家公子义赎的事。
娄三娄四因杨不来谢认为品行不同,要去亲自上门拜访。
刘姓运租米的船打着娄三公子的旗号打船开路,恰遇娄三娄四,娄三认为虽不是本家,却是乡里,借个官衔灯笼何妨,提醒他们在河道里行凶打人使不得,坏了娄家名声,提醒他们下次不要如此。
娄家公子拜访杨执中未遇,杨执中误以为是县里打官司的原差来找钱,把约娄家公子再来的老婆又骂又打,自己在外闲混,早出晚归。娄家公子二访杨执中未遇,却看见杨执中把元人七律后四句充为自己所写的“襟怀冲淡”的诗。

第十回 鲁翰林怜才择婿 蘧公孙富室招亲

鲁编修告假返舍,船上遇见娄家公子。
娄四说自己总是闲游无事的人。
鲁编修认为娄三娄四这种“信陵君、春申君”式的人物,不应周旋杨执中这种“只做两句诗”而不中科举的人。——看来他也不知杨执中所谓诗是元人吕思诚所做。
娄四认为鲁编修是个“俗气不过的人”。但为礼尚往来,故设席接风,请蘧公孙作陪。
牛布衣来会娄家公子。
请鲁编修来吃席酒,席间,鲁编修说王惠是江西保荐第一能员,及期就是他先降顺了,而今朝廷扑获得他甚紧。
娄三、四公子把蘧公孙的诗及刻的诗话拿来请教编修,极夸少年美才,鲁编修叹赏了许久,问明公孙生辰点头记心而去。
有人来会娄三娄四,娄三以为杨执中来了,忙去会,却是陈和甫(占卜扶乩者)。
陈和甫见娄三书房旁“院宇深沉,琴书潇洒”,感叹“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
陈和甫奉鲁编修之托来与蘧公孙及鲁小姐作伐成亲。
蘧太守回书及白银五百两,让娄家公子办事,牛布衣和陈和甫为媒。
蘧公孙招赘鲁编修家,席间,一只老鼠掉到滚热的燕窝汤碗里,将碗打破。从新郎身上爬过,把新衣弄油了。
厨役只顾看女妓演戏,跌落手中粉汤,厨役用力去踢抢吃粉汤的两只狗,把靸着的钉鞋踢出老远,落在陈和甫席上,把陈正吃的点心打的稀烂。鲁编修认为不吉利。

第十一回 鲁小姐制义难新郎 杨司训相府荐贤上

鲁小姐是个才女,被当做儿子,五六岁开蒙,读《四书》《五经》,十一二岁讲书读文章,八股大家的文章记了三千多篇,做的文章“理真法老,花团锦簇”,鲁编修如是儿子,几十个……料想公孙举业已成,不日就是少年进士,而公孙却说自己于此道不甚在行,并称做八股文为俗事。鲁小姐因此愁眉不展。公孙反说小姐俗气。小姐认为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自挣的功名好,靠着祖、父,只算做不成器。鲁编修也因公孙做的不是“正经文字”,心里闷而说不出来。
娄家公子请公孙家宴,邹吉甫席间夸奖杨执中是个忠厚不过的人。
邹吉甫替杨执中备下鸡肉酒和米线,要请娄家公子。杨执中和老婆以摩弄炉子过日,“是个穷极的人”。
杨执中二子赌输钱又喝醉酒回到家里,要吃邹吉甫给娄家公子准备的鸡肉酒饭,被杨打出。
杨执中壁上悬的画上写:三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
娄家公子和公孙到。
杨执中当年补得一个廪,乡试过十六七次,并未挂名榜末。
娄公子听杨执中一番辞官言语,更加仰其品高德重。杨执中书旁笺纸联上写着:嗅窗前寒梅数点,且任我俯仰以嬉;攀月中仙桂一枝,久让人婆娑而舞。两公子飘飘如游仙境。
鲁编修因公孙不做举业,心里着气,要娶一个如君养一个儿子读书中举,夫人劝他不必,他着气跌交后半身麻木,口眼歪斜,经陈和甫切脉服药而渐好。
杨执中向娄公子推荐“处则不失为真儒,出则可以为王佐”的权勿用。

第十二回 名士大宴莺脰 侠客虚设人头会

娄三娄四刚要与杨同去会权勿用,魏厅官从京带回大老爷家书,要丈量土地。
娄三娄四派家人晋爵的儿子宦成带了礼物、书札,往萧山请权勿用。途中船上有人向他介绍权勿用是个大没用的人,是个大废物。
娄三娄四让杨执中住在家,又把书房后的轩敞亭子换匾上写道“潜亭”,等权勿用(权潜斋)来住。
权勿用来湖州,帽子撞丢了,把魏厅官的轿子几乎撞跌。张铁臂为之解了围,二人同往娄府。
张铁臂向娄家公子说明自己外号“铁臂”的来历,车压臂,臂助车过,臂不留迹,故名。
张铁臂自吹马上十八,马下十八,路见不平,周济穷人,故流落于此。
张铁臂舞剑。滴水不漏。
权勿用和杨执中因杨执中儿子拿权钱赌输不还而不合。
娄三娄四等九人宴会莺脰湖。鲁编修对娄家公子不闭户做举业,结交这些人招摇豪横不以为然。娄家公子以编修为俗。
编修升迁,摆酒庆贺,痰病大发,登时脏,不省人事
(鲁编修升迁喜而痰病亡。)
张铁臂黑夜踏瓦至娄公子内室,声言一生一恩一仇,提仇人头于革囊中,拿走娄公子五百两银子而去报恩人。片时回来后将人头化为水,毛发不存。

第十三回 蘧駪夫求贤问业 马纯上仗义疏财

娄三娄四要做“人头会”,让众人一抱眼福。直到天晚革囊放臭,打开方见是猪头。
权勿用奸拐霸占尼姑事发,差人来拿,娄公子送银而别,两差人把权勿用一条链子锁去了。
两公子意兴稍减。
蘧太守病重,鲁小姐到蘧家,上侍孀姑,下理家政,井井有条。
公孙因见两个表叔(娄三四)半世豪举,落得一场扫兴,把做名的心也看淡了,诗话也不刷印送人了。
鲁小姐生子四岁读《四书》,讲文章,公孙也想相与几个考高等的朋友谈举业。
公孙拜望马纯上。马纯上出场。称自己补廪二十四年,科场不利,不胜惭愧。
马二回拜公孙,大讲文章以理法为主,不可带注疏气,尤不可带词赋气。
马二向公孙大讲举业的道理。公孙听了如梦方醒。
公孙要在马二选本上附自己的名字,被马二正色回绝。
马二无肉招待公孙,公孙掏腰包买肉二人同吃。
鲁小姐督子读书。
公孙从王惠那里得到的枕箱落入丫环双红手中,双红和宦成私奔,被公孙告状拿回,差人要宦成诡诈公孙银子,说公孙交结钦犯王观察(王惠),藏着钦脏,差人拿一个出首叛逆的呈子找到马二先生,说“钱到公事办,火到猪头烂”,要马二拿银子买回王观察送公孙的枕箱。
(宦成及其父都是贪财之人。马二为朋友舍银九十余两,连生活费也没了。)

第十四回 蘧公孙书坊送良友 马秀才山洞遇神仙

差人骗马二先生选文章的钱九十二两,又把宦成威胁了一番,给了十几两银子让他往他州外府寻生意去了。
公孙给鲁小姐赞马二是“斯文骨肉朋友,有意气!有肝胆!正人君子讥笑他娄家表叔结交人出乖露丑,听见他交的马纯上先生,岂不羞死!
马二辞公孙要往杭州去。
杭州乃三十六家花酒店,七十二座管弦楼。马二游西湖。
第二天睡了一天。
第三天又游,不知李清照苏若兰为何人。
马二到书店了解自己编选的《三科程墨持运》行情,书店人说墨卷只行得一时,哪里比得古书。
马二先生游西湖,只有山光水色作伴,非常穷酸。
到“丁仙祠”,求签解困问吉凶,忽遇洪憨仙。

第十五回 葬神仙马秀才送丧 思父母匡童生尽孝

马二先生在丁仙祠求签询问发财机会,洪憨仙领他来到伍相国殿后花园中的楼上,马二先生说“只要发财,那论大小”。
马二按洪憨仙指教燉煤取银六七锭,前后共八九十两。
胡三公子要富上加富,要学洪憨仙烧银之法,憨仙要他拿出万金做为炉火药物之费。为骗胡三公子,憨仙认马二为舍弟,借马二选家之名。
憨仙万金未及到手,断气身亡。原来憨仙的四个长随:一个儿子,两个侄儿,一个女婿。女婿向马二说出憨仙骗人底细,马二虽替胡三公子感到幸运,但觉得自己应该感激憨仙,送憨仙出殡。
原来憨仙和儿子女婿等是做生意的人。
马二在城隍山吃茶,茶室旁边遇见拆字度日的匡超人,给马二取茶陪坐,马二觉其“乖觉”。匡超人因听说家父病重,自己落难难返,眼泪如豆。马二先生说拆字难以糊口,领他到自己住处,要他做一篇文章,夸他又勤学又敏捷,文章有才气,只是理法欠些。给匡讲了许多虚实反正,吞吐含蓄之法。又送匡超人十两银子,一件旧棉袄,一双鞋,匡感激涕零,主动提出和马结为兄弟。马二教导他以举业文章为重,人生除此别无出头之路。还从书架上取出几部文章送给匡超人。
匡超人回家途中,船上遇到郑老爹。郑老爹说现时人情淡薄,念书的人都不孝顺父母。他这次就是要捉三个不孝父亲的秀才问罪。

第十六回 大柳庄孝子事亲 乐清县贤宰爱士

匡超人回到家里,母亲诉说做梦想儿子的心事,父亲也瘫痪家中。父听子到,病为之减轻,身体为之精神。
父亲诉说三房里叔子为买其房而不得,周族中人一起欺负他,使他致病的经过。大子分出去不管老人了。
匡超人卖猪肉卖豆腐,给老人说笑话。肩捧老人两条腿出恭。夜晚守候老人身旁看书。第二天早起又杀猪磨豆腐。
阿叔来讨房,匡超人以礼相待,阿叔见他说话有礼,倒不好意思催逼了。
潘保正为匡超人看手相,说是贵人相,印堂发黄,不日贵人星照命,又看耳朵边,说一场虚惊过后一年好似一年。
三日之后失火。在潘保正说服下,超人和父母住进和尚庵。白天杀猪卖豆腐,晚间点灯念文章,被县官发现,托潘保正转告超人参加童生县试,文章做得好,县官提拔他。潘保正拿着“侍生李本瑛拜”的帖子给了超人。
超人赶考中了,知县送二两银子叫他侍父母,鼓励他参加府考院考,自己给匡超人盘费。
李本瑛知县在学道前极夸超人多么孝顺,学道认为“士先器识而后辞章”。

第十七回 匡秀才重游旧地 赵医生高踞诗坛

超人赶考20多天,苦坏其父,望眼欲穿。
匡大和人争地摊闹仗,潘保正说了对方,匡大用知县压人,老人说不听。
超人取中秀才,门斗来贺。
超人辞过宗师回家,潘保正等备酒作贺。原来不要他住庵的和尚也来奉承。
超人开小杂货店,和哥嫂合住,去县里谢知县,拜知县为老师。
门斗要超人拜专管秀才的学里老师,还要进见之礼,超人只认李本瑛老师不认学里老师,潘保正批评后方拿了进见礼去见学师。
太公临终前说:功名乃身外之物,德行是要紧的,说他不可因后来的日子过得顺利些就添出一肚子的势利见识来,改变了小时的心事,要他娶穷人家女儿做妻,不可攀高结贵,要他敬兄如父。
李本瑛被解职,百姓罢市抗议,事后安民的官来访抓为首闹事的人,有人密告了匡超人,潘老爹给杭州布政司里充吏的潘三写信,让超人投奔他。
匡超人在船上遇到看诗词的景兰江,说各处诗选上都刻过他的诗,今已二十余年。景兰江又把赵雪斋介绍给匡超人。
匡超人到文楼未找到马二,到方巾店未找到景兰江,却在街上遇见景兰江及其诗友(斗方名士)浦墨清先生和支剑峰先生。三人到酒店吃一钱二分银子的杂脍,两碟小吃(一样炒肉皮,一样黄豆芽)。几个人谈论赵、黄两公同年同月同日生,赵爷59岁,未中进士,却是儿孙满堂,夫妻齐眉,且会作诗,外边诗选上刻着赵雪斋的名;黄公中了进士,做县官,却是孤身一人,大家认为做人要做赵爷,有名有福。匡超人才知道天下还有这一层道理。
(匡超人与景兰江等一批斗方名士相与)

第十八回 约诗会名士携匡二 访朋友书店会潘三

匡二在文翰楼为店主人批文章,景兰江拿来名士斗方,领他去会胡三公子。路上遇见金东崖先生和严致中先生。
胡公子在冢宰公去世后经常受欺,因与赵雪斋来往,赵诗名大,府司院道现任官员都来拜赵,人们见赵的轿子常到胡三家来,疑猜胡三有些势力,才不敢欺负胡三了。
在胡三公子家会卫体善先生,随岑庵先生。
卫体善讲前科无文章,因文章是代圣贤立言,有一定规矩。前科无文入选,故说无文章,又说马二把选事坏了,因其讲的是杂学,不知文章理法。
匡超人六日之内批完了300多篇文章,又把在胡府听的一席话敷衍起来,做个序文在上。书店夸奖了一番,给了二两选金。
朋友约请在西湖作诗,超人便在书店里拿了一本《诗法入门》点灯看,并做,自我感觉良好。
花园主人说胡三悭吝,不借给酒吃。众人只好到于公祠和尚家坐着吃茶。
胡三公子拉景兰江买东西,用耳挖截鸭子脯子上肉,试厚不厚,胡三又和卖馒头的讨价还价吵架,不买馒头买挂面下吃。胡三不叫厨役伺候,交给和尚收拾,怕费钱。
吃过饭,吃酒赋诗,拈阄分韵
胡三公子查问和尚剩米几升,押家人挑着回城。
回家路上,支剑峰被盐捕分府命人一条链子锁起来浦墨卿被送在儒学去景兰江匡超人黑影里溜走。
书店考卷刻成,受请大醉

第十九回 匡超人幸得良朋 潘自业横遭祸事

潘三揭露景兰江和支剑峰的无能,要匡超人不要和这些人混,要干一点“有想头的事。”
潘三请匡超人到司门口一家饭店吃酒用饭,和胡三公子大不一样,大方义气。
(匡超人结识包揽词讼的潘三)
匡超人来到潘家,一伙人赌钱,开赌场的王老六和潘三商量卖一临县逃出来结果被轮奸的使荷花
又有郝老二来向潘三告诉,施美卿卖弟媳不成反把妻子被人抢去,现要讨妻的事。
潘三办出卖荷花和施美卿赎妻的事,对匡超人说:“像这都是有些想头的事,不枉费一番精神,和那些呆瘟缠甚么!
第二天潘三得了两份银子,分给匡超人二十两,分些给哥添本钱,又选文得钱,身上渐渐光辉,和斗方名士们来往少了。
一日潘三请匡超人到自家,有人找潘三,说金东崖儿子寻替身进学,潘三要他出五百两银子,替身他找,衙门里他打点。
匡超人到绍兴府替金跃高中了秀才,一切都是由潘三亲自安排使计。回到家给了匡超人二百两银子,叫超人做些正经事,不要花费了。
潘三做媒,匡超人入郑老爹。又在潘三帮助下,在书店左近典了四间屋往下,自己选点文章,潘三帮衬点,过起日子来,又生了一个女儿。
李本瑛平反复任后,朝廷授给事中,捎书叫匡超人进京,要照看他。
又接匡老大书信,要他回去应考,超人岁考取在一等第一。
景兰江向匡超人说潘三被抓了。景兰江领匡超人看潘三款单(罪状单子):包揽欺隐钱粮,私和人命,短截本县印文及私动假雕印信拐带人口重利剥民威逼平人身死勾串提学衙门,买嘱枪手代考

第二十回 匡超人高兴长安道 牛布衣客死芜湖关

匡超人感到潘三罪状中有两条于已有关,吓得面如土色。动员娘子回东清乡下老家,娘子不肯,两人吵闹了几次,最后还是回了乡下。
匡超人到京见了李本瑛李給谏。李问匡是否婚娶,匡怕说出丈人是贡院的差惹老师笑,谎说未娶。李本瑛把外甥女嫁给匡超人,倒赔数百金妆奁。匡开始吓了一跳,想说娶过怕与前日说未娶不符,但要允他又怕理上有碍,后来一想:戏文上说的蔡状元招赘牛相府,传为佳话,这有何妨!便答应了,宴尔新婚,享了几个月的天福。
匡超人回浙江杭州,见老丈人,哥也在,说妻子死了。
匡超人还没有上任当教习(已考取了)就叫他哥凡事立起体统,不要自己倒了架子。
匡超人向请他吃酒的景兰江夸口教习的气派和威风。蒋刑房传达潘三要会匡超人的愿望。匡回说潘是个豪杰,但怕连累自己而不会。
匡超人在去扬州的船上遇到牛布衣和冯琢庵,自我吹嘘文名够了,出了九十五本书。牛布衣当场揭穿“先儒匡子之神位”的荒谬。
匡评马二理法有余,才气不足,选本不甚行。说自己的选本外国都有的。
牛布衣到芜湖甘露庵住下。牛布衣日间访友,晚上吟诗,与老和尚相得。
牛布衣因病向老和尚叮咛后事,将两卷诗稿交与老和尚,希望后来的才人替他流传。
老和尚尽心尽力为牛布衣办了后事。
(埋葬牛布衣的甘露庵老和尚是个好人)
牛浦郎甘露庵读书。

第二十一回 冒姓字小子求名 念亲戚老夫卧病

牛浦郎被老和尚邀往殿里读书。和尚原以为他念文章应考,不想他念诗,为的是商人念念诗破破俗罢了。
牛浦郎趁老和尚下乡念经偷来牛布衣两本诗稿,心下欢喜。看见诗名写着呈相国某大人,怀督学周大人等,心想能写两句诗便可与现任老爷们来往,何等荣耀,于是想冒名牛布衣。
浦郎在郭铁笔店里刻图书,郭铁笔听说是牛布衣,非常尊重,要与人会他,布衣谢绝,仍回庵里读诗。
(牛布衣只知念诗交官图虚名)
浦郎爷牛老爹和开米店的卜老爹说孙儿牛浦郎出外讨赊三更半夜不来家,发愁自己无人送终。卜老把外甥女嫁了牛浦。
甘露庵里老和尚,受曾拜在他名下如今做了京城九门提督的齐大人之请,要去京里报国寺做方丈;本不愿去,为的是到京里找着牛布衣那位上京会试的朋友,把布衣的丧奔了回去,了一番心愿。和尚走后,牛浦郎写了“牛布衣寓里”几个大字挂在庵门外,自认做牛布衣了。
牛老爹因生气致病而亡。浦郎卖房还债,卜老叫浦郎两口儿搬回自己家里来住。
卜老爹卧病。

第二十二回 认祖孙玉圃联宗 爱交游雪斋留客

卜老病逝,卜家对浦郎和“之乎者也”的人来往说呆话,不像个生意人,觉得可厌。
去京城会试的董瑛要会牛布衣,浦郎决定冒名顶替,要他来卜家相会,吓唬卜家兄弟。
董孝廉来会,浦郎把妻舅卜信作仆人向董谦谢“不知礼体”,卜信不满。董走后,卜信说自己是舅丈人,长亲,对浦郎当着董老爷臊他不满。卜信从上头往下头走送茶,不懂礼数,但浦郎未责怪,说明他也不懂。他只责怪卜信不懂对官府该换三遍茶,而卜信只换了一遍就不见了。
浦郎说没他在家,卜家一二百年也不会有官家走进屋来。卜家兄弟和他争辩起来,浦郎和两位舅丈卜诚、卜信到县门口打官司,被郭铁笔劝开,批评浦郎不懂“尊卑长幼”之礼,卜诚卜信要赶浦郎出去。牛浦回到和尚庵里住,没的吃用,把和尚的家当当了。
牛浦从郭铁笔店里柜上卖的新《缙绅》上得知董瑛为淮安府安东县知县,便要搭船去投奔,船上搭的是一位官家,酒肉菜米长随伺候,浦郎吃的一碟萝卜干和一碗饭。
船上官家叫牛玉圃,和牛浦认作五百年前一家,以祖孙相称。
船到仪征,进了黄泥滩,牛玉圃领浦郎去天观楼吃素饭,在大观楼遇见王义安老先生,两个秀才进来,认出丰家巷婊子家掌柜的乌龟王义安,见王义安戴着秀才方巾,扯下方巾,打嘴巴,王义安吓得磕头,牛玉圃来劝,被两个秀才说了一顿,拉着浦郎走路。两秀才要送王义安见官,王义安拿出三两七钱碎银给秀才做好看钱方罢。
船到扬州,牛玉圃领浦郎去会万雪斋。玉圃把浦郎当舍侄孙介绍给万雪斋,万雪斋问话浦郎答应不出来。牛浦在和玉圃循塘沿转游时,玉圃问他万雪斋问话为何不答,牛浦眼瞪瞪的望着牛玉圃的脸说一脚空,半截身掉下塘去,鞋袜湿透,衣服淋漓,玉圃恼了,说他是个上不的台盘的人。

第二十三回 发阴私诗人被打 叹老景寡妇寻夫

牛浦回到下处,玉圃第三天又去万家,只留浦郎在寺,道士要去看师兄,牛浦随往。
牛浦向道士吹嘘董老爷如何礼遇他,完全是编造。和尚(道士?)向牛浦揭万雪斋的老底,开始当书童伴读,后给盐商做“小司客”趁机发了财。
玉圃批评牛浦不看家。牛浦吹嘘自己被敝县的二公叫他去船上谈。玉圃叫牛圃去苏州用万雪斋的三百两银子给他第七位夫人买雪虾蟆下药。
玉圃在万家吃酒当着两位盐商的面揭万雪斋借徽州主人程明卿发财的事,万雪斋气得两手冰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牛玉圃因上牛浦的当,当面揭出万雪斋是程明卿的管家,刺着万雪斋痛处,万雪斋不再和牛玉圃打交道。玉圃方悟出上了牛浦郎的当。使人把牛圃打了一顿掼到岸上。被一董瑛任县令的安东县客人所救。
路上害痢疾,吃了碗绿豆汤好了。安东县救他的黄客人见他和董瑛县老爷相与,把自己第四个女儿嫁他做妻。
董知县升任贵州知州,与冯琢庵主事说了一句牛布衣的话。冯主事派管家给牛布衣妻子送了十两银子,牛奶奶以为丈夫尚活,便去芜湖甘露庵寻夫,丈夫死了不知,按郭铁笔所言,去安东县董县爷那里去寻牛布衣。


第二十四回 牛浦郎牵连多讼事 鲍文卿整理旧生涯

牛浦招到黄家,门口贴着“牛布衣代做诗文”。
石老鼠来牛浦赖钱,两人到县衙,石老鼠揭牛浦骗卜家的女儿,现又停妻再娶,众头役又哄又吓,石老鼠走了。
牛布衣老妻找到黄家,牛浦原以为石老鼠把卜家外甥女贾氏撮弄来闹,进门方知是真牛布衣的妻子,牛妻向牛浦要丈夫,告到向知县(董知县离任前曾向向知县交待照看牛浦)。
向知县判案,第一件是和尚骗牛卖钱,给秃头上搽盐叫牛舔的事,被知县重责二十,赶了出去。第二件是胡赖诬告陈安医生给他哥看病服药后他哥跳河事,胡赖被向知县赶了出去。
第三件,向知县把牛奶奶解往浙江绍兴去了。
崔按察司要参处包庇牛布衣的向知县向鼎,门下一个戏子鲍文卿为向知县说情,崔按察见他有爱惜才人念头,免参安东县,派一衙役拿着书连同鲍文卿一起送到安东县,为的是安东县知情谢鲍文卿几百两银子回家做本钱。
向知县以恩人和上司衙门里的人对待鲍,鲍不肯,只和管家说笑,一起吃饭。
向知县谢他五百两银子,他不收,回到按察司那里,按察司升京堂也带他进京,按察司病故,鲍文卿回南京。
(鲍文卿施恩不图报。鲍文卿很重封建等级、礼法、名教。纲常名教典型——文卿。)
鲍文卿在茶馆里遇见同班唱老生的钱麻子,批评他穿读书人的衣服,又说钱麻子不安本分,来生岂止做戏子,变驴变马都是该的。
鲍文卿又讥笑黄老参不像戏子,例像尚书、侍郎回来的排场。

第二十五回 鲍文卿南京遇旧 倪廷玺安庆招亲

鲍文卿到城北孩子学戏,在鼓楼坡上遇见修理乐器的倪老爹。
倪老爹到鲍家修补乐器,鲍以礼相待。
倪老爹二十岁进学,做了三十七年秀才。自述坏在读了几句死书,拿不得轻,负不的重,一日穷似一日,儿女多,只得借修乐器糊口。
鲍文卿敬重倪老爹是个秀才
倪老爹六个儿子,一个死了,四个卖了,只剩下一个,鲍文卿为之垂泪。听说倪老爹要卖掉小儿子,便要把倪老爷小子过继到屋,将来再把儿子归还。
倪老爹把儿子鲍廷玺过继给鲍文卿,鲍给倪二十两银子。
鲍文卿领鲍廷玺到天长杜府去做戏,赚了一百几十两银子。
(倪老爹诉当秀才的苦!鲍文卿对鲍廷玺非常关照,因他是正经人家儿子。杜家出场。)
父子俩在坊口遇见升了官的安东县向鼎老爷。
父子俩要到向太爷衙门里去,路上安庆府里的两个书办要鲍文卿在向太爷跟前打通关节,拿银子给鲍文卿,鲍称自己为“下贱之人”,声言自己是个穷命,便是骨头里挣出来的钱才做得肉,不肯瞒着太爷拿人的钱,还说寻人情,丧阴德,说道“公门里好修行”。
向太爷做媒,把手下一个姓王的管家女儿许给鲍廷玺做妻,一切由向太爷办理。

第二十六回 向观察升官哭友 鲍廷玺丧父娶妻
抚院差官来委派向老爷去宁国府的印。
王家招鲍廷玺为女婿。
向知府要下察院考童生,带鲍廷玺父子去巡场查号,以防作弊。童生作弊甚多, 鲍文卿看不上眼,但拉住一个挖洞接文章的也不告向太爷,说了一顿送他入号。
季守备儿子季取了案首,听说鲍文卿是个老梨园脚色,脸上有些怪物相,向知府讲了一通鲍的为人“颇多君子之行”,季守备才肃然起敬,并请鲍到家吃了一餐酒。
鲍文卿向向知府称赞季守备的儿子季苇萧前途不可限量。
王家女儿难产身亡。
鲍文卿患痰火疾。向太爷升福建汀漳道,向太爷给鲍文卿一千两银子,洒泪而别。
鲍文卿病逝。向道台亲自为鲍文卿写铭
金次福为鲍玺说媒,鲍老太派归姑爷了解女方,女方不成器,归姑爷明知,故意撮合。

第二十七回 王太太夫妻反目 倪廷珠兄弟相逢

鲍廷玺要想娶个穷人家女儿,怕娶来王太太淘气,鲍老太一顿臭骂,鲍廷玺只得答应。
王太太娶进门听说有公婆就惹了一肚子气,使两个丫头川流不息地在家前屋后的走,叫的太太一片声响。鲍老太不许叫她老,只能叫相公娘,王太太气了个发昏。
王太太使声掼气到厨房做鱼。
王太太原以为鲍廷玺是个举人,听说是个戏班子里管班的,气成了失心疯。说媒的沈大脚被抹了一脸一嘴的尿屎。
医生看病说要吃人参琥珀,害了两年,东西卖了,两个丫头卖了,鲍老太听信女儿女婿的话要把鲍廷玺两口子赶出。
鲍老太给鲍廷玺二十两银子,赶了出去。鲍廷玺无钱领戏班,别的生意不在行,坐吃山空,王太太只是坐着哭泣咒骂。
邻居王羽秋说明鲍廷玺哥哥倪廷珠派阿三来找六弟,兄弟俩相会痛哭。
倪廷珠在巡抚姬大人衙里做馆(做幕客),给鲍廷玺不少周济,自己随姬大人到苏州赴任。鲍廷玺和王太太租下施御史空房住,太太又吃起药来,银子渐渐花光。
鲍廷玺要去苏州寻大哥,到了仪征,在黄泥滩遇见鲍廷玺原丈人王老爹的孙女婿季苇萧。

第二十八回 季苇萧扬州入赘 萧金铉白下选书

鲍廷珠因妻子死而着急身亡。鲍廷玺哭倒在地。
鲍廷玺到扬州找到季苇萧,季苇萧入赘尤家为上门婿。
季苇萧向鲍廷玺介绍能做诗写字的扬州大名士辛东之、金寓刘二先生,辛、刘二位骂扬州有钱的盐呆子(盐商)其实可恶,无非是向人要银子人家不给而骂人。或者是写字待价而沽遭侮辱而骂。
季苇萧出来一起取笑扬州的盐商。
鲍廷玺问季苇萧为何停妻再娶,季苇萧指着对联说:“才子佳人信有之”,我们风流人物,只要才子佳人会合,一房两房,何足为希。又向鲍廷玺说荀年伯要他在瓜州管关税,要在扬州住几年,所以又娶一个亲。
辛先生、金先生领霞士、郭铁笔来闹房。
鲍廷玺回南京,季苇萧托他给来时同路的季恬逸带个信,叫季回去,不可在南京,南京可以饿死人的。
鲍廷玺太太臭骂丈夫一顿,从施御史家搬出住进暂借的胡姓家房子。
季恬逸在南京狼狈度日,诸葛先生要季恬逸寻一个选文章的来为他选一部文章。季恬逸说出选文家——卫体善、随岑庵、马纯上、蘧夫、匡超人、季苇萧。
季恬逸把从安庆来的萧金铉介绍给诸葛佑(字天申),季恬逸因此沾光混饭吃。
三人到报国寺寻住处,因和和尚房钱讲不到一起而离开。
找到一位僧官家,热情非常,不计较房钱多少,出语不俗,便住下了。诸葛天申是乡下人,连香肠都认不得,以为“猪鸟”。
和尚领三位进三藏禅林里玩。到第三日,和尚到僧官任请客,三人赴席。

第二十九回 诸葛佑僧寮遇友 杜慎卿江郡纳姬

僧官请人吃到任酒,龙三装成个太太来胡闹,僧官拿他没法。
金东崖来了认得龙三,吓唬了一番,龙三走了。
董书办对金东崖说荀大人因贪赃拿问,就是这三四日的事。
诸葛天申会见杜慎卿。作者对杜慎卿出场的描写。杜慎卿对选的文章不感兴趣,认为其中一首诗“游乌龙潭”诗句清新,认为诗以气体为主,“桃花何苦红如此?杨柳忽然青可怜”,是加意做出来的;又说前一句加一“问”字,便是《贺新凉》中间一句好词,季恬逸把它拉来做了诗,下面又强对了一句,便觉索然。几句话把季恬逸说的“透身冰冷”。——相互揭发。
杜慎卿在家摆了几个清清疏疏的盘子,请鲍廷玺、季恬逸等吃酒清谈萧金铉要分韵即席赋诗,杜认为这是而今诗社里的俗套,坚持以清谈为好,鲍廷玺吹笛子、小子唱李太白《清平调》,牡丹花开,月照如雪。和尚放炮为杜慎卿醒酒。
诸葛天申、季恬逸、萧金铉三人请杜慎卿在聚升楼还席。
三人邀慎卿到雨花台去散步。杜慎卿夸永乐皇帝振作了一番,如信着建文软弱,久已弄成个齐梁世界,又认为方先生迂而无当朝服于市不为冤枉
到三人住的寺里,季苇萧已在座,季恬逸向他介绍了诸葛天申、萧金铉、杜慎卿。季苇萧和杜慎卿又相称颂。鲍廷玺也来了。


第三十回 爱少俊访友神乐观 逞风流高会莫愁湖

鲍廷玺把季苇萧考案首,娶王管家女儿,今又在扬州尤家招女婿的事说与慎卿,又把自己娶王太太的事说了,杜慎卿大笑了一番。
次日,季苇萧同王府里的宗臣(复古派七子之一)来拜。杜慎卿讨厌开口就是纱帽,故对季苇萧表示对宗臣不满。
沈大脚给杜慎卿说媒纳妾,季苇萧说才子佳人,正宜及时行乐,杜慎卿说太祖高皇帝说:我若不是妇人生,天下妇人都杀尽。说他自己若不是嗣续大计,不会纳妾,妇人那有一个好的,小弟是和妇人隔着三间屋就闻见他的臭气。
郭铁笔献上两方图书,上写“台印”,杜慎卿送郭走后说郭一见他偏有这些恶谈。
杜慎卿酒醉思男情种作知心,季苇萧要他到神乐观去会一个男美。
杜慎卿把相看小妾的时间后移,到神乐观拜男美,原来所谓男美就是来霞士。又肥又黑又老。
杜慎卿冷笑书办金东崖讲究《四书》,“圣贤可是这人讲的!”
宗臣家一个小厮拿着一封书子送一副行乐图来求题,杜慎卿只觉得可厌,也只得收下。
杜慎卿娶妾,季苇萧来贺。
杜慎卿商议要把一百几十班做旦脚的叫来做戏,评定优劣,取色艺双绝的排在前列,贴在通衢,另每人赏一些钱物。决定在五月三日于莫愁湖大会。
杜慎卿妻子王氏之弟王留歌来看姐姐,杜见他比他姐姐标致,对他说了办会之事,王留歌大喜,唱了一首《长亭饯别》。
杜慎卿细看六七十个旦角的“袅娜形容”。杜同季苇萧暗中记下各人。王留歌做了一出“思凡”,写尼姑赵色空的故事。过了一日,水西门口挂出一张榜,第三名是王留歌,第一名郑魁官,第二名葛来官。
此事传遍水西门,闹动淮清桥。杜十七老爷名震江南。

第三十一回 天长县同访豪杰 赐书楼大醉高朋

鲍廷玺见杜慎卿慷慨,向他借银搭戏班子过日子,杜慎卿说自己现有几千银子,但要预备下“中”时花费。
杜慎卿说出赣州府知府(伯父)的儿子、杜慎卿第二十五兄弟杜少卿,伯父过世后,家有不上一万银子,自己就像十几万似的,纹银九七都不认识,…
杜慎卿又叫鲍廷玺先找奴才王胡子,杜少卿听信王。
鲍廷玺在四号墩遇见韦四太爷,韦四太爷说杜家六七十个兄弟,只有慎卿少卿招接四方宾客,其余闭门做举业。又说慎卿虽是雅人,带些姑娘气,少卿是个豪杰。
杜少卿让管家的娄老伯住家治病,向韦四老爷极夸娄老伯之为人。
王胡子向杜少卿引见鲍廷玺,开始不见,王胡子说太老爷说过照顾他,才让领进来见。少卿外貌像关夫子,和慎卿姑娘气不同。
在花园赐书楼摆宴请韦四老爷、给娄老爷看病的张俊民大夫、鲍廷玺吃饭。
韦四老爷说出少卿父埋在小屋里已有九年零七个月的酒。
王胡子说娄老爹是太爷的门客。养在家里当祖宗看。一早一晚自己服侍。
臧三爷要少卿去会王县官,少卿说这是一宗灰堆里的进士,不去会。说王县官是想叫人拜门生受些礼物。
臧蓼斋臧三爷与韦四老爷、张俊民大夫、鲍廷玺一起吃陈年老酒。
裁缝母亡要借几两银子,少卿叫王胡子把裁缝做的一箱子衣服拿去当二十两银子送裁缝杨,给母亲办丧事。
鲍廷玺吐着舌头说:“天下那有这样好人。”

第三十二回 杜少卿平居豪举 娄焕文临去遗言

杜少卿因韦四老爷是其先君拜盟的兄弟中唯一的一位而送韦一只环和赣州公的两件衣服,非常尊重。
叫王胡子卖了圩里的田,不管银子多少,送给来服侍娄太爷现要回去的孙子一百两银子。
在公祠堂里看祠堂的黄大要修房子,杜少卿给了五十两。
臧蓼斋请少卿吃酒要三百银子买秀才、补廪,少卿答应了,鲍廷玺拍手道“好爽快好爽快!”
杜少卿听说补官。骂臧你这匪类,下流无耻极矣!
少卿说学里秀才未见得好似奴才。王胡子激少卿叫张俊民外乡人的儿子去冒本地籍贯考秀才。
臧蓼斋说王县官被摘印,县里人都说他是混账官不给借房子住,少卿叫王胡子去县里叫王县官到他家园里住。少卿坚信先君有大功德在于乡里,百姓不会因王县官住在他家花园而拆他房。少卿因王县官在位时曾对臧说仰慕少卿,认为这是“一点造化” ,过去不拜他为防奉承本县知县之嫌,现在官坏了,又无房子住,就该照应。
陈俊明又来要一百二十两银子修学宫求入籍。少卿给了。
王知县到。
少卿说鲍廷玺这梨园中人知道思念父亲孝敬母亲,“这就可敬的狠了”,给一百两银子,叫用完了再来要。
娄太爹病重要回陶红镇,临走嘱咐少卿学令先尊。娄太爷认为臧蓼斋、张俊民、王胡子、鲍廷玺均不可靠,慎卿虽有才情,但也不是厚道人。

第三十三回 杜少卿夫妇游山 迟衡山朋友议礼

杜少卿在娄太爷去后没有人劝,银子花光了,要到南京去住。中途王胡子看不是事,拐了二十两银子走了,少卿付之一笑。
表侄卢华士向他介绍迟衡山
少卿同迟衡山去看秦淮,走到状元境,书店里卖马纯上和同选的《历科程墨持运》,便进去与马、相会。
二人寻房。季苇萧来拜,言说慎卿加了贡,进京乡试去了。郭铁笔、来霞士等来拜。
少卿接了家眷。和迟衡山谈礼乐甚是相合。安好家后,摆了四席请季苇萧等人。鲍廷玺领了王太太来拜。
少卿陪娘子看景致,在清凉山大醉,携着娘子的手,手执金杯,大笑下山。
你回到河房,听说娄太爷去世,大哭一场,次日清晨坐轿去陶红镇奔丧。哭住了四五日,陶红镇人说“天长杜府厚道。”给了许多银子。
安庆李大人举荐少卿,少卿把金杯卖了三十两银子去拜李大人,少卿推辞不做官,李大人执意要荐。
回南京径芜湖,在吉祥寺吃茶饼因钱少出不了门,来霞士解了围。在识舟亭庙里遇见韦四老爷。韦四老爷给了他十两银子。回家给娘子说起路上没有盘程的笑话,娘子听了也笑。
到北门桥拜庄绍光,浙江巡抚徐大人请去游西湖;又去仓巷卢家去会迟衡山,迟衡山批评而今读书人只讲举业,若会做两句诗赋,就算雅极,经史上礼、乐、兵、农全然不问。又说本朝太祖功不差汤武,却不曾制作礼乐,要少卿应征后做了正经事。
少卿说征辟之事已辞,“正为走出去做不出甚么事业,徒惹高人一笑,所以宁可不出去的好。”
迟衡山倡议修泰伯祠,仲春仲秋(二八月)用古礼古乐致祭,习学礼乐,成就人才,助一助政教。少卿捐资三百两,迟捐二百两。

第三十四回 议礼乐名流访友 备弓旌天子招贤

少卿听小厮说李大老爷吩咐县里邓老爷请他去京里做官,便伪装得了暴病不去,并向娘子说去京里要冻死娘子,不能在南京好顽的地方玩了。
邓老爷到河房里定要会少卿,少卿装作有病拜见,恳辞。李大人调往福建任巡抚后,他高兴地说:我做秀才,有了这一场结局,将来乡试也不应,科、岁也不考,逍遥自在,做些自己的事罢。
鼓楼街薛乡绅家请酒,少卿未到,迟衡山对薛乡绅同士大人宴会却要梨园中人一席同坐不以为然。
席间六合的现任翰林院侍读高大老爷一个前辈,不做身份,胡说乱笑,骂杜少卿是杜家第一个败类。迟衡山红脸为少卿辩护。高走后,迟说高之话为少卿添了不少身份。马二认为高的话也有几句说的是。迟衡山认为少卿是自古及今难得的一个奇人。
少卿为金东崖做的《四书讲章》中对“羊枣”的解释太不伦了,认为古人解经也有穿凿的。
少卿解《诗经·凯风》、《女曰鸡鸣》、《溱洧》,与众及前人不同,迟衡山大加称赞。
季苇萧问少卿为什么不娶妾,少卿说娶妾最伤天理,一个人占几个妇人,天下必多几个无妻之客。他认为人生四十无子可娶妾。
少卿同迟衡山去会庄绍光,斟酌行礼乐的底稿。庄闭门著书,不肯妄交一人。认为修祭泰伯祠是“千秋大事”。庄言礼部侍郎浙抚徐穆轩荐他上京做官。
在山东辛家驿遇见萧昊轩,此人百步之内,用弹子击物,百发百中。途中林里遇见盗贼,萧昊轩弓折受挫,返回用头发续好弓弦,打退盗贼。

第三十五回 圣天子求贤问道 庄征君辞爵还家
在卢沟桥遇到收集当朝名人文集的卢信侯。庄征君的君权观念特重;不愿做官,但皇帝征召,便召之而来;明知高青丘(启)文字并无毁谤朝廷的言语,但认为既然太祖恶其为人,且现在又是禁书,认为卢信侯不看高启的文集也罢。认为读书要“由博而返之约。”“总以心得为主”。
在礼部侍郎徐基推荐下朝见嘉靖皇帝,二次召见“特赐禁中乘马”。嘉靖帝自称在位已35年。庄征君正要应对皇帝之问,不想头巾里一个蝎子咬得头顶心里一点疼痛,只好辞朝,在下处细细做了十策,写了一道“恳求恩赐还山”的本,从通政司送了进去。
大学士太保公见皇上有大用庄征君之意,欲收之为徒,“以为桃李”。庄征君认为“世无孔子,不当在弟子之列”,辞而不为,太保不悦。皇帝征求太保意见时,太保认为庄尚志不由进士出身,一下子提拔到很高的地位,违反祖宗法度,助长天下人侥幸心理,皇帝只好叹息允令还山,赐银五百,把元武湖赐给著书立说。
回南京途中住在台儿庄一七十多岁老人草房里,老人老伴早上去世,无钱掩埋,半夜走了尸,妇人尸体竟站了起来,而老头却死了。第二天走的尸也倒了。一间屋横着两具尸体。庄征君花了几十两银子把两位穷老人埋了。
在扬州,两淮总商等不断来拜,庄君甚烦。回到南京,又是许多官场人物来拜,庄征君不愿和这些人混,同娘子搬到元武湖去住。
庄征君住在元武湖中间洲上一座大花园,给娘子念杜少卿做的《诗说》。
一日卢信侯来访,紧接着中山王府发兵把花园围住,总兵要抓家藏《高青丘文集》的卢信侯。庄征君保证卢明日自己来投监,总兵去了,卢信侯不愿连累庄征君,自己投监去了。庄征君给京里大官们写了十几封信,遍托京城大老,卢信侯获释,出首者问罪,卢信侯又住到庄征君花园。
杜少卿、迟衡山来商订祭泰伯祠的礼乐。

第三十六回 常熟县真儒降生 泰伯祠名贤主祭

常熟县麟绂镇虞博士虞育德,十四岁在祁太公家教书。十七八岁随从云晴川先生学诗文,祁太公说他是位寒士,单学诗文无益,须学两件寻饭吃本事,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地理、算命、选择等都教与虞博士。又听祁太公的话,买些考卷看了,二十四岁应考进学,在二十里外杨家村一位姓杨的包了去教书,每年三十两银子,正月到馆,十二月回祁家过年。
后来又娶妻,买房,生儿育女。三十二岁没了馆,他说无妨,事情有个“一定”,“不必管他”,过去自己做馆,有时银子少,就有补足的法子;银子多,反而出事花了。可见事有定数。果然祁太公找他为姓郑的看葬坟,得谢银十二两。回家途中,救了一位被田主掠夺得父亲死了无钱买棺木的长工,给了四两银子。下半年又有馆做了,生了个儿子叫“感祁”(感谢祁太公之意),四十一岁乡试时,祁太公说他积了些阴德所以要中,果然中了;但上京会试未中进士。他求人荐自己,到皇上面前又辞官不做,都不是真心。
在山东又进京会试一次,又不曾中。五十岁时中进士,皇帝补他为南京国子监博士。翰林院侍读王老先生托他照顾一位“事母至孝,极有才情”的武书。到位后,为武书母亲节孝的事关照申报旌表。
(虞博士是进士,但是真儒。可见作者并非把中进士者说得一无是处。)
会庄征君,未遇;会杜少卿向庄征君说虞博士虽是教官,无学博气,无进士气,襟怀冲淡,上而伯夷、柳下惠,下而陶靖节一流人物。虞博士对武书说自己不耐烦做时文。庄爱虞“浑雅”,虞爱庄“恬适”,结为性命之交。虞感祁娶祁太公的孙女为妻,祁太公赔来的使女配给严管家为妻。把严管家交来的十两身价银子交还给他备办婚具。
虞博士和杜少卿赏梅饮酒,储信和伊昭要虞博士八月生日二月做,八月再做,收几份礼过春天,虞博士说岂有此礼,这就是笑话了。中山王府家有烈女,托虞博士做碑文,礼银八十两,虞博士说自己不如少卿有才情,把银给了少卿,让少卿去做。
借虞博士房子住的表侄汤相公把借住虞博士的房子卖了,还要借银当几间屋住,虞博士表示理解他的困难,借给他三四十两银子拿去了。
储信伊昭说少卿没品行,同乃眷上酒馆吃酒,虞博士说“这正是他风流文雅处,俗人怎么得知”;又说他不应考,做出的碑文怕坏了老师的名,虞博士说少卿的才名人人知道,所做诗文无人不服。
一个乡里姓端的监生被门斗和衙役拉来收管,说他犯赌博。虞博士把监生留在书房吃饭,住宿,把他的冤情向府尹辩明,把他放了,监生感激不尽。

第三十七回 祭先圣南京修礼 送孝子西蜀寻亲

迟衡山等人来请虞博士四月初一日做泰伯祠主祭,虞博士答应了。
主祭人虞博士,初献,助祭人庄征君,亚献,助祭人马纯上,三献(终献)。从这三个人可看出作者对马纯上的看法。迟衡山和杜少卿都是引赞。这五个人都以助人为乐。而不管其是否中考。考上考不上,考与不考都无所谓。
两边百姓扶老携幼,挨挤着看,欢声雷动,说主祭老爷是一位神圣临凡。
马纯上和蘧駪夫在河房杜少卿家遇见在娄府以猪头充人头的张铁臂,杜少卿说此人叫张俊民,在天长住。马蘧走后,杜问张俊民是否叫张铁臂,张见事露,同臧蓼斋回天长去了。
武书向杜少卿讲虞博士在六堂会考时发现一学生做假袋,成全了这个人,这个人取在二等,来谢虞博士。虞博士不认账,他说读书人全要养其廉耻,他没奈何来谢我,我若再认这话,他就无容身之地了。
武书又向杜少卿讲虞博士把丫头嫁给严管家,严管家要带丫头走,嫌衙门清淡,没有钱寻,虞博士不但不怪,还送他十两银子,荐他在一知县衙门里做长随。杜说虞两次赏银给奴才,并非要他说好,所以难得。
武书在利涉桥遇见郭孝子,要到四川寻父,武书带他见杜少卿,杜少卿听说他父亲原在江西做官,降过宁王,所以逃窜在外,为之骇然,但又见郭孝子二十年走遍天下寻父,心里敬他,留他住宿,叫娘子为他浆洗衣服,给办酒肴款待,并要亲自找虞博士写书信,给他的同年(西安府的尤知县),以帮助郭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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