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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图兰朵的爱情有了着落

2024-07-02 17:43阅读:
图兰朵的爱情有了着落
北京日报 | 2024年07月02日
  王秋海
  歌剧《图兰朵》的故事颇为离奇:中国公主图兰朵为报祖先被掳走之仇,下令如果有男人可以猜出她的三个谜语,就嫁给他,如猜错,便处死。三年下来,许多没运气的人因此丧生。流亡中国的鞑靼王子卡拉夫与父亲和侍女柳儿在北京重逢,目睹了猜谜失败遭处决的波斯王子和亲自监斩的图兰朵。卡拉夫被图兰朵的美貌吸引,不顾父亲、柳儿和三位大臣的反对来应婚,答对了所有问题。但图兰朵拒绝认输,向父皇撒娇,不愿嫁给王子,于是王子自己出了一道谜题,只要公主在天亮前得知他的名字,他不但不娶公主,还自愿赴死。公主捉到柳儿,严刑逼供。柳儿为保守秘密而自尽。天亮时,公主尚未知道王子之名,但王子的强吻融化了她冷漠的心,同时也把姓名告诉了她。而公主并未公布王子的真名,反而公告天下下嫁王子,称王子的名字叫“爱”。
  按常理说,公主虽欲复仇,却也不必对天下所有男人都满腔仇恨,非置之死地而后快。而她杀人和折磨柳儿的手段亦血腥残忍,为常人所不能理解。最后虽输给王子,但仅接受了一吻便对他生发了爱情,转变得过于突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毫无催人泪下的感动,反倒有种岌岌收场乃至荒唐的仓促,留下虎头蛇尾的遗憾。反观普契尼其他剧目(如《托斯卡》和《蝴蝶夫人》)中的女性,她们虽也被逼入绝境,却以胜者或崇高的姿态面对死亡,其充满现实感的形象深深打动了观众。诚然,《图兰朵》取材自《一千零一夜》中的故事。既然是传奇之作,情节诡异也无懈可击,更需要强调的是,普契尼在世时未能完成全剧的创作,去世后,他的学生阿尔法诺根据老师的草稿将全剧完成,剧情结尾的一吻而爱就出自他的手笔。正因如此,该剧的末尾部分便成为众多作曲家任意诠释的素材。
  2024年5月,美国华盛顿国家歌剧院彩排《图兰朵》,所依剧本就是又一轮次的改编。如果说普契尼逝世后百年之内,“续貂”者尚不敢过于“任性”,百年后版权期失效,他们便有了大显身手的机遇。华盛顿国家歌剧院艺术总监赞贝罗对此剧结尾就一直不满意,认为图兰朵是个缺乏自主意识的女人,一个强吻便答应对方可以随心所欲。她希望能赋予这一性格更多的独立意志,同时也改变一下剧中中国人给人留下的刻板印象,毕竟普契尼在剧中还采用了中国民歌“茉莉花”,这等优美的旋律,应该烘托出更加具有现代自我意识的完美角色。为此她聘请了两位美籍华人
大腕进行改编,作曲家是格莱美奖得主田志仁,剧本则由艾米奖获得者苏珊·斯坦顿担纲改编。两人通过情节的转折,解释了公主对男人敌意的来由:图兰朵的仇敌不仅绑架和杀害了她的祖先,她自己也在敌人攻击宫殿时遭到强暴。在旋律方面,田志仁想用尽可能多的普契尼旋律线作为结尾。但他又“不想盲目模仿普契尼,因为没人想听二流的普契尼,但也许有人想听一流的田志仁”。他在18分钟的新结局中巧妙地重现了歌剧开头部分的“今夜无人入睡”主题。经田志仁之手改编的旋律平凡质朴,尽管这样的旋律在古典乐界并不流行,甚至在百老汇如今也极少听到这类曲调,但以电影和电子游戏配乐而闻名的田志仁,却为自己的作品容易理解而感到自豪:“对我来说,如果能写出一个很棒的旋律,就已经完成了80%的工作,而能流行的曲调是永恒的。”歌剧开始,卡拉夫唱出的“今夜无人入睡”虽阳刚之气十足,却也散发着一股邪气,因为他知道自己赢了,不免流露出幸灾乐祸的心态。而改编的版本却让他相信爱情是需要为之牺牲的东西。因此他说服图兰朵不要成为一个报复心强的公主,而应充满爱心和宽容。最后公主传令,将那个宁愿自杀也不愿背叛卡拉夫的柳儿,葬在她祖先的墓旁,而所有这些,岂是一个吻所能成就的?
  上图为1926年德国普契尼歌剧《图兰朵》中的一幕 图片提供/视觉中国
来自宇宙的深情召唤
北京日报 | 2024年07月02日
  阿果
  得知植物们都是古典乐知音:巴赫和贝多芬的音乐能让枯萎的玫瑰起死回生,月季爱听贝多芬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这让爱乐的我滋生出“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亲切感。给阳台上的花浇水、拭灰尘时,我打开手机外放功能,播放巴赫、莫扎特或贝多芬的音乐,为我自己、也为植物递上慰藉灵魂的“精神养料”。
  其实,人对周遭倾注的善意,点点滴滴都是在成全自己。今天听加拿大钢琴演奏家古尔德的巴赫,只觉红龙月季越发艳丽,小叶栀子绿得发亮,宝莲灯娇羞悬垂……大家都用最可爱、最有光彩的笑容感恩知遇。
  巴赫的知音颇多:舒曼、门德尔松、卡萨尔斯,这些伟大的音乐家,对复兴和推广巴赫,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古尔德,以充满个性的演奏,把不一样的巴赫带给世人。
  敢于做自己的古尔德,他唯一的钢琴老师(除他母亲外)曾说,“只要我一讲‘那样弹不对’,他会马上臭着一张脸……他从不在意别人的评价,而这样也比较好,如此这样才能保持他的原创性。”古尔德坦言,演奏一首大家所熟知的作品,如果不能做到与众不同,那就毫无意义。古尔德对艺术的追求,正如王尔德对“为什么要做自己”做出的俏皮回答:“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
  巴赫留下的乐谱,大多数都只有音高和节奏,没有规定的速度、力度、强弱、断句或情感表现。后人在弹奏中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二度创意,有很大展现自我的空间。古尔德与其他演奏家明显的区别是,十六分音符人家通常采用连奏法,八分音符用断奏法,古尔德处理十六分音符则常用断奏。譬如厚鼓鼓的《哥德堡变奏曲》第一变奏,右手的十六分音符,古尔德就使用断奏处理,使得音乐形象更加坚定有力。在《古尔德读本》一书中,古尔德说:“在演奏过程中,完全避免使用踏板。”这样一来音符间就少了粘连,琴音更具颗粒感。古尔德用自己强大的理性,构造出乐曲全新的秩序,让音与音出现全新的组合方式。因古尔德而喜欢上巴赫的世人真不少。
  说起来,巴赫也是意大利作曲家马尔切洛的知音。他慧眼识珠地将马尔切洛的“双簧管协奏曲”改编成“为独奏古钢琴而作”的d小调协奏曲,作品呈现了截然不同的新气象。原曲的柔板,双簧管略带鼻音的音色甜美悠长,有点像刚结婚的贵族少妇,优雅又不乏娇滴滴的风情。经巴赫改编后,少了原曲中的甜腻,让不喜“甜食”的人也会爱上。而古尔德充满个性的“解读”,又让乐曲拥有冰雕雪塑般的清澈。
  曾热映的电影《宇宙探索编辑部》,一心找外星人的唐志军,对着电视上的雪花点认真地说,“这个,不是普通的雪花点,是宇宙诞生时的余晖”。随着他的讲述,巴赫超凡脱俗的d小调协奏曲第二乐章骤然响起。当年美国通过空间探测器,把人类文明的信息以电波形式发射到广袤的宇宙,其中古典乐部分,有古尔德演奏的巴赫《平均律钢琴曲集》C大调前奏曲及赋格第一号。老式电视机常出现的“雪花屏”,1%的信号来自130亿年前一场宇宙大爆炸的余烬,这是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我们有理由相信,电影里出现的d小调协奏曲,是助老唐完成他对宇宙外星生命的深情召唤。
救场,指挥家上升的台阶
北京日报 | 2024年07月02日
  刘蔚
  前不久,著名指挥家吕绍嘉指挥上海交响乐团演出了布鲁克纳的第五交响曲,这是他自1993年以来第五次执棒上交。吕绍嘉因1994年成功为指挥大师切利比达克救场而扬名,那次救场也与布鲁克纳的交响曲有关。
  1994年,正在维也纳求学的吕绍嘉刚获得荷兰康德拉辛国际指挥比赛的第一名。一天,他接到电话,得知慕尼黑爱乐乐团即将赴台湾演出布鲁克纳的第八交响曲,但乐团总监切利比达克因患病动手术,无法上台指挥,主办方问他能否顶替救场。吕绍嘉考虑五分钟后答应了。虽然他从未指挥过布鲁克纳的作品,但喜欢布鲁克纳,在维也纳也曾多次欣赏布鲁克纳交响曲音乐会。他立即买来“布八”的总谱,飞回台湾后在宾馆里日夜研读,与慕尼黑爱乐排练一次后便登台,一举成功。
  放眼世界乐坛,不少指挥大师都有成功救场的经历,并以此拉开他们辉煌音乐生涯的序幕。现代指挥艺术的奠基人与开拓者、意大利指挥巨匠托斯卡尼尼涉足指挥艺术纯属偶然,也与一次迫不得已的救场有关。1886年6月,托斯卡尼尼作为大提琴手参加意大利的一个歌剧巡回演出团,来到巴西里约热内卢演出。乐队指挥是个志大才疏之辈,他指挥的第一轮歌剧演出就搞砸了,遭到当地媒体的尖刻批评。不料他公开指责乐队,推卸责任,进而宣布辞职,扬长而去。接替他的乐队副指挥,又在指挥《阿伊达》时被观众轰下台,一时间群龙无首,场面混乱不堪。这时,合唱队的一名队员突然指着托斯卡尼尼喊道:“他能救我们!他能背下整部歌剧。”观众此时已准备离场退票,急得满头大汗的剧团团长只好恳求托斯卡尼尼救扬。年仅19岁的托斯卡尼尼敏捷地跳上指挥台,果断地挥出第一个节拍。音乐进行了几小节,吵吵嚷嚷的观众开始安静下来。整部《阿伊达》,托斯卡尼尼一挥而就,获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
  “费城音响”的缔造者、匈牙利裔美籍著名指挥家奥曼迪的出道,也与两次成功救场密切相关。1920年,年仅21岁的奥曼迪来到纽约,当时美国正逢经济大萧条,奥曼迪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在一位同胞的帮助下,找到在一家剧院乐队拉小提琴的工作。奥曼迪开始显山露水,很快从后排小提琴手上升到乐队首席的位置。一天,乐队指挥临时缺席,奥曼迪被通知在15分钟内准备好柴科夫斯基的一部交响曲,顶替指挥上场。不料这次意外救场将他推上了指挥的艺术道路。他后来回忆:“那次演出改变了我的人生道路,我发现乐队这件新乐器比小提琴更加丰富和得心应手。”1931年,托斯卡尼尼因病无法客席指挥费城管弦乐团,奥曼迪被请来救场。他抓住了这次更诱人的机遇,漂亮利落地指挥完了这台音乐会,轰动乐坛。不久,明利阿波利斯交响乐团聘请他出任该团的音乐总监兼首席指挥。1938年,奥曼迪接替斯托科夫斯基,成为费城管弦乐团的音乐总监兼首席指挥。
  德国指挥大师腾斯泰特年轻时是原东德哈勒市立剧院的首席小提琴手,后来由于手指骨质增生,断送了他的小提琴家之梦。幸好他的钢琴弹得还不错,转而当上了歌剧院的钢琴伴奏。有一次,指挥突然生病,无法上场,唯一能够代替他的就是腾斯泰特,因为他在为排练伴奏的过程中已熟悉了整部总谱。于是,毫无思想准备的腾斯泰特被“赶鸭子上架”。开头十分钟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乐队好像从他的指挥棒下逃走了,奏出来的音乐凌乱不堪。他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一板一眼挥动着手中那根细细的银棒。渐渐地,乐队的演奏变得井井有条,音乐趋向和谐饱满。这次经历彻底改变了腾斯泰特的生活,他走上了职业指挥之路,一步一个脚印,先后执掌北德广播交响乐团和伦敦爱乐乐团,从而进入世界一流指挥家的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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