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兴奋,今天要去安博塞利(Amboseli),终于可以看到爱慕已久的乞力马扎罗山了。
但是,好事多磨,差一点什么都再也看不到了。
离开纳库鲁湖野生动物保护区后,上了公路,路边时有狒狒,斑马和疣猪闪过。我正为它们不怕噪音,不怕污染而心生敬意,琢磨会不会有一天它们变成了家马和家猪,忽然,听到米歇尔大声急叫:“当心!”转头一看,只见司机萨姆像被惊醒,猛拐方向盘,迎面大卡车呼啸着擦肩而过。大家吓得脸色发白,纷纷问他:“怎么了,累了?”萨姆摆摆手,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有只苍蝇。我们惊魂未定,面面相觑:哪有苍蝇的影子,他是在做梦?可现在是早上十点半,离开纳库鲁湖才一个半小时,不该已困得睡着了吧?萨姆在土道上的车技一流,大水塘,大泥坑,转来转去,从未抛过锚。可奇怪的是,每每一上柏油公路,他就乱挠他脑后的两个疙瘩,左摇右摆,像猴子似地动个不停。从第一天起,就发现了他那种躁乱,以为是多动症。看得心烦了,索性转身看窗外,不再注意他。但现在情况好像比想象的严重。听说过非洲采采蝇吗?萨姆会不会被采采蝇叮过而得了昏睡病?脑后的疙瘩难道是枕淋巴结肿大?烦躁,瞌睡,是他的病兆?
中午在内罗毕著名的“肉食者”野生动物烤肉馆午餐。“未能远谋”的食客个个兴高采烈,对敞开肚皮挺吃的一串串烤肉品头论足,大惊小怪之余,不分青红皂白地都塞进嘴里大嚼,管它是鸵鸟翅,斑马肉,还是鳄鱼骨。我受了早上一吓,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想想还有几百公里的路,有点心神不定。看来我们乘车运气不佳:在敦煌,在缅甸曾两次翻车,掉进路边庄稼地里;在西藏,在海南岛,都遇到开车睡着的司机……饭后,找到旅行社的人,换了一部车继续前行。但心里隐隐有负疚感,觉得萨姆可怜,后来在离开肯尼亚时加倍封了红包给他,希望对他治病有帮助,此是后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