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操”等构成的非贬义词在“劣币驱逐良币”规律下的未来前途（“洋理论对汉语界理论思维的启蒙
2022-04-14 08:1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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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凯
语言学领域有一个著名的“格雷欣法则(Gresham's
Law)
”，这一法则是以托马斯·格雷欣爵士(Thomas
Gresham
1519一1579)的姓氏命名的。格雷欣法则原本是一条经济法则，又叫“格雷欣定律”，也称“劣币驱逐良币法则”，指的是，16世纪的上述英国金融家、商人托马斯·格雷欣观察到一个规律：当时，市场上流通的是金属铸币，时间长了，人们发现，足值与不足值的铸币可以一样使用，于是，市场上有“劣币驱逐良币（Bad
money drives
out good
money）”的现象，因为他观察到：消费者往往储存起成色高的货币（undebased
money）,而让成色低的货币（debased
money）在市场上交易和流通。结果，劣币把良币赶出了市场。这就是所谓劣币驱逐良币的规律。后来，
除了金融，人们用这一法则来泛指价值不高的东西会把价值较高的东西挤出流通领域，如商业领域里盗版软件对正版软件的冲击。在我们这里，“底层互害”会使得“良币”类的良心企业敌不过成本低廉、粗制滥造的“劣币”式企业，最后破产，负效应就是：我们吃不到放心的食品，用不上质量超卓的商品。其他领域其实也存在“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比如，好官比赃官和庸官难于立足；医院里，拒收“红包”的良心医生被看成另类。如果没有效的约束机制，过多的行业里劣币驱逐良币、社会也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下面我们来谈语言现象：“爪牙”是个地地道道的贬义词。可是我们需要知道，它也曾经有过褒义词的光荣历史：《国语·越语上》：“夫虽无四方之忧，然谋臣与爪牙之士，不可不养而择也”；《汉书·李广传》：“将军者，国之爪牙也”。这两个例子说明，古代汉语中的“爪牙”是褒义词，是武将中与“谋臣”并列的辅佐之臣。可是，在现代汉语里“爪牙”的含义却是恶势力和恶人的帮凶，其褒义已经作为“良币”被其劣币的贬义词彻底驱逐！！
我们再
来谈谈“小姐”，这个词本来是旧时候仆人对主人家的女儿的尊称，后来“语义泛化”。用来对年轻女子的尊称（这里只是概况，其实的过程是从“平民化”到“贵族化”，再到到“平民化”，再返回“贵族化”，最后是“恶魔化”）。可是由于最近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人们把卖淫女称为“小姐”，“小姐”的褒义词语义于是丧失殆尽，“良币”让位于“劣币”，现在据我所知，即使在深圳这样相对开放、开通而且开明的地区，人们对年轻的女服务员都不敢再称呼为小姐，而是称为“小妹”！我自己也是“入乡随俗”，用过的次数至少数以百计。在语义学里，“小姐”的语义变化叫做“语义贬降”，“小妹”语用场合的增加，叫作“语义泛化”
。别的地区情况如何，我不敢乱下结论。
再谈“操”字。人们出于加拿大语用学家韦索尔伦提出的“规避外显（avoidance of
explicitness）”的目的，把原来词典上固有的发第四声的“cao”的汉字避开，用“操”字代替。这居然似乎已经几乎是全民用词了。所以，你再使用“操切”“操履”“操德”等词的时候，就多少会有点担心！我有一次在群里想说：“你这样下结论有些操切了”，可是我后来用的是“你这样下结论有些草率了。”这些词连同下面要述及的“逼仄”未来的前途令人担忧。
“逼”字也一样，我有一次想使用“逼仄”——这个词是词典上现在还有的固有词汇，可是思之再三，我放弃了，原因是我不想被人误解:我也是急于随大流，竟然也在使用跟新发明的“逼格”一样的下流的凑热闹的词汇。这个“逼”字当下的使用，还有很多别的例子，此文意在提供一个思路，不再赘述。关于汉语词汇的“下流”倾向，容后再议。
这是汉语借鉴并与吸收外域文化优质元素的又一个方面，是为中国语言学界所做启蒙、开发，增加解释能力，改善效果异常优秀的又一个典型性的例子。X君说“西方语言学最初引入国内带来的拓荒快感和开发红利，已经渐渐在一定程度上变成制约汉语研究（尤其是基础建设）的消极因素了。”
我只看到了“西方语言学最初引入国内带来的拓荒快感和开发红利”，没有看到X君所述的“已经渐渐在一定程度上变成制约汉语研究（尤其是基础建设）的消极因素了”的迹象。请X君和汉语学界其他读者诸君批评指正（202112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