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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

2022-06-19 12:28阅读:
今天是父亲节,收不到啥祝福,也就没有了啥奢望。反正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啥放不下的呢?注定是要放下的。那就说几句,算是作为 为了放下的纪念吧。

都知道“父爱如山”,可留下的文字我找不到多少,除了遥远课本上的那篇《背影》之外。今天又翻出来看了看,不过是写了点最平凡最普通的事,和文中的记载一样,我却落了三次泪。

字写了不少,有关爸爸的文字比率极低。

那一年回国,吃饱了,喝足了,受窗外的月色的引诱,可能我们父子俩皆有此意吧。就一同到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小路上漫步。

话语和脚步都没有停留,有一句没一句的,好多一路的成长,惊奇中包含着无尽的暖意。寻着小路,慢慢地又要回到初始的地方了。

后来的几句话,倒是在多年以后还会清晰的记得。

爸爸说,近些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老了,这个世上还有些放不下的,你也不常在家,回来了觉得很亲,就想闲聊几句。

我说,我也是,在外面年复一年的,都是不停地忙碌,之所以每年都回家,就是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藏不住的牵挂。

爸也是

这不是嘛,你妈也走了,那时候还没告诉你。我现在还想问你呢,不知为啥,你每次来电话,我最担心的就是怕你问起你妈,可每次的担心最后都那么多余,咋回
事呢?

我没有回答,因为泪水哽咽了咽喉。

默默地又走了几步,都快到家了。不约而同地父子两人的脚步又一次莫名地绕开了,就像刚刚的闲聊。还记得,那一瞬,有一缕清风拂过。

爸爸就是爸爸,在我不知道说啥的时候,爸爸的提问打破了那一刻的尴尬。其实也说不上,爸爸一直就是指引,在我的一生中,都是如同一座闪亮的灯塔。


还记得你爷爷吗?好多年了吧,那时候你还很小。

记得,我还梦到过,不止一次呢。我那时候也很伤心,一半是为了爷爷,一半是看到你和我妈,那肃杀的气氛我这辈子也忘不了。

爸没想到。
他的眼中也含着泪花?
我没看到,因为不敢。

爸是想说,在你爷爷最后的时日就曾和我说过。人吧,都有那么一天,我也这一大把的年纪了,想的也不少,啥都不害怕。

谁能没有呢,从帝王到百姓,从古到今,以至于未来。活了这一把年纪,我很知足了,就怕有那么一天,我很受罪,你们很拖累。

啥意思啊,爸?我带着哭腔的问。

没啥,我也想和你说,可能你都记得,也不需要我说啥。

……

爸爸接着说,你爷爷到现在没能入土为安,还在“长春革命公墓”寄存着呢,都快三十年了,我去了几次咱河北的老家,祖坟在58年的时候就没了。

我之前还有很多的顾虑,怕儿女们不签字。后来去医大问了,只要本人在生前意识清醒的前提下,签署一份文件,就可以把遗体捐献。

作为科研贡献的回报,那里有一座石碑,上面可以刻上我的名字。你们要是想起来了,就可以去拿一束鲜花,看看我,也不用烧纸。要是你们都还忙,爸也理解,不想你们有啥过多的牵挂。

……

这话过去后一年,与爸爸永别。那画面、那情形、那一瞬每句话、每个细节依然记得,尤其近年更愈发的明显起来,不知为啥,今天我也想说,可说给谁呢?在这没有父亲的父亲节里。

好多年没能回去为给父祖置下的墓地献花了……

6/19/2022 父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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