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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无吟人作歌

2012-08-18 02:57阅读:
花草无吟人作歌
---读{{秦岭无闲草}}颇发慨想

李 思 言
{{秦岭无闲草}}是一本关于秦岭植物世界的好书!有了这本书,那些原本既不起眼,不会言语,又长在角落,偏安一隅的香花野草,终于羞答答地迈出了深闺,予有心赏识它们的读者以鲜活的魅力。读这本书,品味秦岭的一花一草、人文风俗,宛如荡漾在诗情画卷里,好似返朴到至真至纯中。
花草无吟人作歌
我久居秦岭的北麓----西安,地理上距离终南山并不遥远。小时候,晴日里,天空蔚蓝,视线极好,常常可以眺望到秦岭的山影。隐约晓得,“卖炭翁 ,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 ,两鬓苍苍十指黑”,讲的就是古时终南山间的场景。成年后,慢慢懂得,“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终南山与我的生活休戚相关。再后来,年岁俱进,楼座林立,阻断了人与“山”的遥相互望,可是在我心灵深处,却与这山有种强烈的契合。“ 终南何有?有条有梅。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莽莽秦岭,掩藏过多少历史故事?湮灭了多少芸芸众生?穿越数千年的时空走廊,这座父亲般的山,曾经饱受掳掠和蹂躏,沧桑过后,巍峨屹立,山明水秀,依然故我。
秦岭,“龙脉”之所,钟灵毓秀,南攘巴蜀,北瞰三秦,东西逶迤逾千里,何其壮哉!但是,在我的意识中,更喜欢将其视为“母亲山”,一如习惯把黄河称作“母亲河”一样。生于斯!长于斯!感于斯!历代历朝,兴废更迭,唯有永恒不变的是,代代赤子,薪火相传,他们倾情于此山此水,不惜浓彩重墨,为之讴歌。观古人时人,颂这里山水草木的佳篇有之,写这儿人俗物情的佳篇有之,然而能将眼眶跳出山的博大,专事“小景”和“细物”者,少之寥寥,稀之又稀。{{秦岭无闲草}}的作者潜心于花草“小世界”,且能撰集成书,不能不谓之奇也。钦佩!身处物欲横流的时代,几多人怀抱一颗浮躁的心?迷茫?彷徨?难得叶广芩先生、党高弟先生还有这等闲适和雅兴,把“不吟不吭的世界”描绘得活灵活现,直叫人羡叹称绝!如此这般,不得不佩服著者的慧眼和匠心。

花草无吟人作歌
在阳光的斜照下,现出叶先生的侧影,作家手中的纸笔似在舞动,茂密的枝叶吐放着翠绿的气息,还有在小道上无精打采,懒洋洋的“AKI”。封面,就这样定格在一瞬间:一幅人与自然的和谐之景!人与物相映相辉!好静!好美!翻开书页,一帧帧精美的图片,穿插在洋洋字列间,视觉上就有种舒适。以图导文,兴致勃然。阅读者循着张张美图,尽可以轻易地进入到悠扬娟秀、委婉淡远的文字里。
敬佩叶先生的文字功夫,清丽又缠绵,精炼而细致,一些在常人看来似不起意的物态和事件,一经作家地拨弄,就见鲜活和朝气,就生情趣和意蕴。化“腐朽”为神奇,这就是叶先生的本领。我常常觉得:女性在感知事物方面,独具敏锐、细腻的特质,这是她们与生俱来的优势。
揭起一页页,随处拈来,皆会赏心悦目:“沿途走不远便会遇到山道边那棵不起眼的草芍药,它年复一年地发芽、生长、枯萎,我一次次从它跟前走过,它在轮回中永远年轻,永远充满生机,或是鲜花绽放,或是碧绿如黛,摇曳在凉风垭的清风里。每每相见,我都欢呼呐喊,给它以赞美,它激动得摇头晃脑,叶片颤抖。我在一年年相遇中老去,而它们依旧年轻”,原来一切花草都是有前身、今生和来世的;作家写她所挚爱的鸟,用笔轻灵,涌动着真诚和浪漫:“太阳鸟小尾巴一翘一翘地看着我。三官庙的太阳鸟,懂人情,有灵性,色彩鲜艳,像一束洒脱游动的阳光,为绿色的林莽点缀出活泼与生机”,我确信,叶先生对“太阳鸟”真的是一往情深;在“曾周”墓前,作家用深沉的笔痕,表达了对逝去生命的尊重:“周周,爸爸来看你了!爸爸老了,以后爸爸就来不了啦”,“如其所言,老人一走再没有来过,我每次进山都要到墓前去吊唁,近三十年过去,我发间已银丝缕缕,墓前的杜鹃[树],也逐渐粗壮”,噢!作家为了曾经许过的一个承诺,践行着自己的诺言。
啊!飞絮扑面,目不暇接,文之精彩,不胜枚举。叹佩!这隽永的笔调,诗一般的韵味,卓如高山流水上的响音,婉似亭台楼阁下的溪淙......“大音希声”,“曲高和寡”,恐怕便是如此吧?

花草无吟人作歌
叶先生和党先生,同是秦岭的欣赏者和关顾者,两人深沉地爱着这片美丽的山地,其情殷殷,其意浓浓。从{{老县城}}到{{秦岭无闲草}},一位在台前,一位在幕后,都有合作的影子。从创作{{秦岭无闲草}}的过程看,两人应该是各尽其责,只是工作的侧重不同,任务的分量不一而已。叶先生是我素所敬重的作家,除去文学之外,我知道她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还做报社记者时,就开始把目光投向秦岭,并且不遗余力地为这山这水呐喊和奔走了数十年。党先生是一位秦岭植物学家,他从走出学校后,就一直在佛坪保护区工作,历经二十余载的滚打摸爬,早就变成了“秦岭通”。我与两位先生的接触并不多,甚至没有与他俩做过深入思想的沟通,但是从朋友那里,却能够经常得到两人的消息,并且自以为大家彼此在心灵上并不相远。我一向有个怪癖,近乎于偏执和冥顽----以人择书,盖认为读书固然重要,但这书之后的“人”一定要好,读书实则是在读人,好书必为好人所著。我要在此说:自己是叶先生和党先生的忠实读者,非常喜欢{{秦岭无闲草}}这本书,因为它是两位先生珠联璧合的杰作。至于著者创作这本书的本意和初衷,叶先生在书外已经有所交代:“秦岭是我们共同的秦岭。对它而言,我们是过客,是一棵普通的草,春发秋凋,短暂又匆忙,但我们努力伸展着枝叶,努力做一棵名副其实的草”。

花草无吟人作歌
轻轻地合上{{秦岭无闲草}},小心地抒展它,心绪竟会飞向远方,放任那自由的畅想:古时有李时珍爬山涉水,不辞辛劳,于万苦千难中求得{{本草纲目 }};今时也有两位有心人,集合起秦岭漫山遍野的花草,逐一造册,邀其登堂入室,如出一耳。没准儿,若干年之后,终南山土地上的玄子玄孙,他们口中还真会蹦出“叶圣人”、“党贤人”的新鲜称谓。哎!有些事,不好说!起码在当下,叶先生和党先生已同秦岭结下了深深的“善缘”,则是明白无误、不折不扣的。

花草无吟人作歌
我没有资格和能力详说这本书,只是要借此表达自己读之后的喜悦。借用叶先生为白忠德、黄文庆合著{{佛坪等你来}}所作序言之一段,诠释个人阅读“ 无闲草”后的观感:“这本书只是他们的一种试探,佛坪的美丽和神秘是写不尽的,激荡在他们心中如海的情怀也是倾泻不尽的。当你读过这本书再去那片山地神游,你就知道那真是一片秘境净土,你就知道这里所写的只是它的一部分美,一部分魅力”。如果说个人读后还有什么遗憾的话,这本八万多字节的书,对于偏重于纯阅读的读者来说,似乎有点意犹未尽,余味悠长。当然,这也是由于书的题材、受书的架构所局限的。“成而若缺,才是大成”!
临了,我愿意郑重地向喜好阅读文学的朋友们推荐{{秦岭无闲草}}这本书,痴迷山地运动的朋友也可以“按图索骥”。我想,只要你是用“心”的读者,只要你是有“意”的读者,那么这本书一定会带给你阅读的享受和心灵的启迪:天地造物,皆有灵气,敬畏自然,宇宙共永!


荒读斋

二零一二年九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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