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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随笔:劫后余生

2022-09-21 20:24阅读:
这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2002年农历五月上旬的一天,大弟媳在老家给我挂了个电话,说:二弟媳从摩托车上摔下来,昏迷不醒,正送石狮医院开颅。我吓住了!怎么会有这灾祸呢?真是祸从天降!我立即与二弟媳的儿媳通了电话,得知二弟媳是从二弟乘载的摩托车后座摔下来的,昏迷不醒,正紧急送往石狮医院抢救,即将进行开颅手术,此时正在抽掉脑积水。我又立即给侄儿挂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哽咽的声音,说:医生说,我母亲的脑子象豆腐一般稀烂,醒来的希望只有百分之五十,正在抢救。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际:醒过来也难以治愈,只是个脑瘫患者罢了!要不,就是钱花光了,人也死了!……
我的三个弟弟中,二弟的经济是最困难的,恶运偏偏落到他的家!我的三个弟媳中,二弟媳是最忠厚的,恶运偏偏落到她的身上。我,本该立即赶到石狮医院去看个究竟,又想,去有何用呢?等着报丧,我回去协助料理后事得了!……
我不放心,又给二弟挂了电话,责怪他:你的摩托车没与人相撞,怎么跌了人?二弟吞吞吐吐说:淑谦她手撑阳伞,手没握后座,一阵风刮过,连人带伞一块跌下地了。我问:“你喝了酒没有?”答道:“没有!”我疑心是二弟酒后驾车,手脚颤抖,将他的妻子抖下地的。我责问道:“听说你的车子走了好远,才发觉妻子掉在了地上,是吗?”二弟没答话,挂断了电话。……
我责怪二弟,是他有发酒疯的历史。他不喝酒时,倒也勤劳忠厚;一旦嘴巴碰到酒,就十天半月喝个不停。没人与他结伴,他独斟自酌;有钱掏钱,没钱赊账。酒后胡言乱语、东奔西闯,让年迈的父母蹒跚着脚步四处寻找。我回去曾见他在父亲面前,咿咿呀呀唱着南曲,拉腔拔调,摇头晃脑。有时唱得涕泪俱下,悲伤至极;有时则挥拳相向,欲与父亲比拼“少林”工夫。每当此时,一家人都啼笑皆非,而父亲则气得破口大骂,然谁也拿他没有办法。父亲在日,曾对我说过,幸亏淑谦是个好妇人,若是别人,早早离婚了!……
二弟媳非但没有提出离婚,而且极力地维持这个家,可以说里外一把手。她到制衣厂做车工,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她曾对我说:她年纪大了,体力受不了了,整天头脑沉沉昏昏的。这些年来她克勤克俭,像鸟儿叼枝衔草一般,盖起了新房,虽说简
陋,总算能“水流外”。说起这,她的嘴角会掠过一丝满意的微笑。她还告诉我:现在父母都走了,有机会,要常回家看看。不想,她就这样走了!走得那么匆忙,那么意外!
“吉人天相”,所幸二弟媳作了开颅手术后没有死,经过住院治疗,日常生活尚能自理。然一家子人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压力和经济负担,一共花了6万元,全是借来的,幸亏有得借。……
后来二弟给我来了电话,说:自从妻子出事后,他把酒戒了!但妻子出院后,天天要服药,一停药,神经就不正常。我说:请把交通安全牢记在心吧!此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本文荣获厦门市“2011年交通安全在我心中”系列大型活动征文比赛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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