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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赵南星的《屁颂》与清人的《颂屁》

2022-08-28 12:54阅读:
再读赵南星的《屁颂》与清人的《颂屁》
多年前,我写过《玩味<</span>屁颂>》短文。如今,抗疫居家。又看到这篇文章。依然好笑。
仔细品读,还有不少新的发现。清代署名游戏主人的一批人攒成的一部笑话书《笑林广记》收录的一则《颂屁》原文写道:
“一士死,见冥王,自称饱学,博古通今。王偶撒一屁。士即进词云:伏惟大王高耸金臀,洪宣宝屁,依稀乎丝竹之声,仿佛乎麝兰之气。臣立下风,不胜馨香之味。王喜,命赐宴,准与阳寿一纪,至期自来报到,不消鬼卒勾引。士过十二年,复诣阴司,谓门上曰:烦到大王处通禀,说十年前做放屁文章的秀才又来了。”
说的是:有一秀才,死了去见阎王,自称学识渊博。阎王忽然放了一屁,秀才忙献词:万人敬重的大王,高抬宝贵的屁股,放出响亮的宝屁,好像管弦乐,又有兰花麝香的香气,小人站在下方,饱享芳香的味道。阎王很高兴,摆宴招待,并允许他再活十二年,到期自动来报到,不用小鬼捉拿。十二年满了,秀才到阴司报到,并对看门人说:麻烦你通报大王,十二年前做屁文章的秀又来了。
我记得高邑名人赵南星在《笑赞》中的原作名为《屁颂》。突出的是秀才为屁写的颂词,而不是说那个歌颂屁的秀才,定位不同。
高邑赵忠毅公赵梦白的原文:
“一秀才数尽,去见阎王,阎王偶放一屁,秀才即献《屁颂》一篇曰:高耸金臀,弘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弗乎麝兰之味,臣立下风,不胜芯馨之至。阎王大喜,增寿十年,即时放回阳间。十年限满,再见阎王
。此秀才志气舒展,望森罗殿摇摆而上,阎王问是何人,小鬼回曰:就是那个做屁文章的秀才。
赞曰:此秀才闻屁献诊谄,苟延性命,亦无耻之甚矣,犹胜唐时郭霸,以尝粪而求富者,所谓遗臭万年者也。
这是赵忠毅公《笑赞》的文风,通俗而深刻,一般每篇文章最后有几句议论。
没有比较就不知道好歹。比较一下。还是赵忠毅公比后世清代的文人有学养,有文才。
尤其是赵忠毅公这篇《屁颂》故事结尾的描述,非常有画面感,宛如一个电影场景。那位写过《屁颂》的秀才终于死了,再次进了阎王殿,趾高气扬,大摇大摆走上阎罗殿。阎王问:来者何人?小鬼回:“那个做屁文章的秀才来也。”
看看赵忠毅公笔下的故事,那个曾经自我感觉“文采横溢”,因为写过《屁颂》而接续十年阳寿的屁文章秀才,最后真的死了依然自我感觉良好。
难怪赵忠毅公最后,把此人与唐代郭霸并提。郭霸是武则天时期臭名昭著的吃屎御史,为了谄媚权贵,以舔赏魏元忠的屎以攀附。成为万世唾骂的奸佞。拍马屁达到如此境界,可谓马屁精中的“天花板”。

赵忠毅公一生清廉,刚直不阿,所以能写出如此嫉恶如仇的“笑赞”,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可惜,清代文人收编赵忠毅公《屁颂》的时候,不谙赵忠毅公的大气,胡乱改为《颂屁》,而且扭曲了结尾最精彩的画面。所以,品位就大打折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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