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社会的血和泪
2023-10-18 16:18阅读：
—— 读长篇小说《欲望都市》
第二次看完这部长篇小说《欲望都市》，之前写的读后都是十年前的阅读感受。放到今天来看，小说里的故事背景和人物表现联系到十年后的今天现实社会，依然没有多大改变，如果说有改变则是有些方面更恶化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进程其规律是基本一致的。
那么这个规律是什么？
首先看中国社会的奴隶制和封建制与国外社会的奴隶制和封建制，其发展轨迹一致；其次欧美西方发达国家的资本主义社会形态从萌芽到积累到发展到发达，其轨迹也是一致的。那么中国呢？
中国自大明王朝中晚期开始，便有了一点资本主义萌芽直至大清王朝灭亡时止，也有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雏形。可是这仅有的一点资本主义生产萌芽模式很快被外来的军事侵略并伴随国外资本的入侵一起，将中国维系下来的小资本和民族资本完全消灭在了外国资本与陈腐旧式官僚的体制中，从而产生了模糊与混搭的封建与半封建的殖民帝国下的民族资本与小资本的存活趋势。
因此在这样的社会形态里，暴露出来的形形色色的社会生活和劳苦大众的悲惨案例，还是远不及在真实的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压迫下的怪异情状要多得多，残酷得多。
解放后，新中国从1949年至上世纪80年代初之30年间，与实施全面经济改革至今四十余年间，这两个时期的社会形态比较，就广大民众所感受到的生活环境、物质水准、精神寄托与信仰追求来说，后四十余年发生的变化较前三十年有着巨大的改变，整个社会几代人被提高到了一个新的认知层面，形成了强烈的两种社会形态的效应对比。
一句话：前三十年是精神意识改造旧中国
，后四十年是物质形态改造新中国。说来倒去，后四十年是资本要素改造起了根本作用。
有一组财政收入数据对比：1950年50亿；1978年1132亿；
2018年18万亿。
有一组经济规模数据对比：1978年3679亿；2017年82万亿；
2020年101万亿。
通过这两组数据对比再联系社会情状对比，无疑佐证了中国社会发展的巨大作用和效应，无疑是鼓舞人心的。
可是在经济数据改观的前提下，又有多少人会关注到如下社会现实的严重反映呢？
先说“牢记初衷”四个字。为什么要“牢记”？为什么要讲“初衷”？说明有人忘记了初衷，忘记了过去。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可是还有多少人去学习历史？去品味历史？从历史当中学会比较今天？通过历史教训得到殷鉴？
忘记历史，忽略历史，藐视历史，歪曲历史，颠倒历史，结果呢？结果就出现了政治和官场的大厦倾斜，出现了“打虎拍蝇”的口号，出现了“弯刀内卷”的队伍清理；出现了“政治投机分子”的商标，看到了一个个被双开的“两面派”；“多面孔”；出现了一个个被曝光出来的山头主义、帮派团体、腐败窝案；甚至于曾经被赞扬培养起来的妇女半边天们，如今基本上都成了主动上位和靠睡出来的“女领导”；“女干部”；“女董事长”；“女总经理”；“女明星”；“女政协委员”等等，一个个成了当下不知廉耻的女贪腐分子。
除了政治和官场，整个社会伴随主流经济的大发展则出现了很多肮脏的附生经济：嫖赌毒；黑社会；拐卖人口；欺行霸市；钱权交易；权色交易。人文领域呢，则欺骗诈骗；诚信丧失；伦理混乱；金钱当道；见利忘义；低俗粗俗；阳奉阴违；推诿责任；贪图享乐；自私精利。
凡此种种，败坏了党风，败坏了国格，败坏了解放初期建立起来的良好社会风气，败坏了老百姓的荣誉。一句话：把初衷丢弃在脑后而过着毫无尊严，毫无人格，毫无信仰，毫无传承文化只剩下追逐金钱，攀比财富，空洞而虚幻的日子。
这就是经济改革大门一开，鼓吹全面与国际接轨，灌输欧美西方资本利益至上的理念，将其欧美的科学精神精华与社会糟粕一起混沌移植到中国，造成当今中国社会风气之混乱、恶习之日下的效应之结果。
所以倘若翻开欧美西方资本积累初期，由资本主义社会文化人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去读一读，很快就会从中领悟出当年的资本主义社会与我们中国当下所谓的“有特色的中国社会主义”社会，其资本社会形态与欧美西方的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其实没什么两样。简直就是二百年前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在东方中国的翻版和复制。
比如著名的文学家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系列；左拉的《金钱》；
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司汤达的《红与黑》；狄更斯的《雾都孤儿》；短篇小说王莫泊桑的《羊脂球》《项链》；长篇《一生》；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卡斯特桥市长》；尤其是美国资本主义社会发展上升期，著名的美国作家马克吐温以其犀利的笔锋、辛辣而幽默的文字表达出来的《在密西西比河上》《败坏了赫德莱堡的人》《竞选州长》《镀金时代》《百万英镑》，无一不戳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虚伪与残酷本质。即便以政论文手法闻名于无产阶级政坛的恩格斯，其《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如果去读一读，都会从他的字里行间嗅觉出十八九世纪资本主义社会的英国，其工人阶级是一幅怎样的底层生活状况。况且恩格斯是以副标题这样标注的：“根据亲身观察和可靠材料”（整理出来的）。
也就是说，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政论性著作，只要是在欧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创始初期乃至发达时期，资本只要来到世间“从头到脚，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马克思语）这是定律！
所以我们中国社会在资本萌芽初期阶段，其资本的特质和特性也同样显见分晓。
上世纪三十年代，有作家依据资本在中国土地上与欧美西方社会资本的“文明”起源具有等同的特质和特性写作了一部著名长篇小说，即矛盾的《子夜》以及五十年代周而复写的《上海的早晨》。
这两部小说一部距当今时代近一个世纪，一部有半个多世纪。两部小说对我阅读而言是在文革时期阅读的。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名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学生，对中国社会出现的“资本主义”概念是非常模糊的，认知当然也是十分肤浅的。可是却让我读得津津有味，玩味无穷。尤其是《上海的早晨》因文革时期中断发表，让我足足挂记它有十余年之久。
但是比较而言，《上海的早晨》远不及《子夜》写得深刻，写得朴实自然，写得有悲欢情节而结局凄惨。在我的阅读感受里，它近乎于左拉笔下的《金钱》味道。
作者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就捕捉到了中国资本家这个群体的营生状况，通过一个小资本家吴荪甫的营生过程，从艰辛到贪婪到算计，从投机取巧到不择手段，想方设法维系自己的营生同时，则周旋于大上海官僚资本的奢华虚荣的应酬生态。他想通过大资本的裙带关系谋划做大做强自己的产业。结果呢？最后是家庭分裂，亲友出卖，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资产一夜间被大资本家连人带物一锅端，最后无奈于徘徊在黄浦江畔……
《子夜》有利佐证了马克思论语的资本定律，也佐证了在中国土地上只要有资本起源就一定有一个血和泪
“和肮脏的”的积累过程。无论是美西方的资本创始和积累，还是东方的日本和当下中国的资本创始与积累，只要不是革命性的和颠覆性的国家资本管理与分配，一切都离不开资本剥削的特质与特性。
那么，我今天阅读的《欲望都市》，其故事内容是不是也具有同样的“血和肮脏”的资本特质与特性呢？
这部小说构思于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五岁女孩，一家三口在一座沿海开放城市（深圳）工作与生活的故事。
男的是一家私营公司电器产品设计师兼市场销售经理；女的长相标致，外观性感，曾经的大学校花，与男的是校友。毕业后做过车模，与男的婚后入职一家私营电脑公司成为总经理秘书，是有文化气质，有良家熟女内涵的已婚妻子。
围绕着这对夫妻，发生了一系列牵涉到他们自己以及跟他们身边有戚戚相关的同事、上司、客户和拓展开去的亲友以及各自追求他们的对象故事。
在他们夫妻婚后七年时间里，他们经历了婚姻之痒，夫妻性生活不和谐，家庭物质条件从拮据到优渥，从以往的亲密无间到恩爱朝夕到平淡且无聊的过日子；妻子看到丈夫升职，对妻子从关心到聚少离多；妻子堕入了闺蜜设计的圈套而失贞总经理；为隐瞒事实而与丈夫逶迤周旋，关系若即若离，由此造成了双方的猜忌心理，从而导致夫妻感情危机，以及外来感情的诱惑侵入，夫妻二人终于被各自的外来追求者制造出了感情矛盾，从猜忌到负气，从红杏出墙到感情沦陷到夫妻离异，到最后各自受人命案情影响一个被拘留，一个将面临判刑的处境……
在这个故事里，还穿插了几个足以反映资本影响下在现实社会里饶有代表性的阶层人物：比如有贪慕虚荣不惜牵扯几方利益最后暴露出本性的第三者；有自私自利的心欲者，为了玩弄女人而攻心于计，最后死于非命的情感玩火者；有为官女公安局长的荒淫、奢靡、权色交易者；有年轻富二代的总经理一面商业精明，一面感情杂乱，从爱慕女人到玩弄女人，从心理纯洁到设计手段，从信守爱情信誓旦旦到牵涉性命生死关键便割弃与出卖承诺；尤其是牵涉到这位总经理当年追求人妻所发生的命案时，这个人妻居然是几年后与总经理发生乱伦关系的女公安局长，她们居然是亲姐妹关系；而死去的姐姐女儿则是拉拢小姨跟总经理下水的幕后操纵者，为的就是希望让自己跟一直爱慕的总经理可以成婚而刻意隐瞒了母亲真实死亡的亲历见证。
凡此种种，精彩、悬念而又跌宕起伏的感情故事，铺垫的是两条主线：第一部主线是感情线，第二部主线是命案线。通过人物感情与情欲纠葛与发现命案，又通过人物命案解剖纷乱混杂的人物心欲与情感。
这就是资本在人类社会中，通过资本利益关系揭示出人性的本真与贪婪和恶缘的缩影。
阅读这个故事让我一直沉浸在故事的解读中：既欣羡于男主的人生收获了女主的惬意和幸福，又憎恨算计者介入于一对幸福夫妻生活而给他们带来的悱恻之心；既憎恨为官者女公安局长的荒淫无耻，也深感这是当下官场的真实缩影；既感受到女主面对资本社会的诱惑而婚姻离异，也为女主最后从歧路上醒悟过来，作出了正确的选择而泪目。
总之，这是一部看去含有很多情色方面文字描写的长篇作品，但也实则是一部接近尾声含泪看完的资本社会诞生的人间血泪史。它亦或可以改编成一部优秀的影视剧，启悟当下追求金钱与物质享乐主义者们让他们中很多没有时间去阅读的人，可以通过视觉去感受金钱社会下的人性究竟是个怎么样子。
最后，我附上一段我在第一部第17章《缘起缘灭》写下的旁白：
人生如果都活在算计的日子里看似目的可以达到了，可是人的本能与天性则被消灭了、掩去了，也就没有多大的存活价值了。这就是自私的人性拼斗的可悲一面。
2023年10月18日星期三
广州金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