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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2022-06-23 07:26阅读: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
——江南运河之二

我楚狂人
三、江南运河苏州段15
8.运河与苏州经济的关系1
说起苏州的城市格局,确实有点奇特。苏州城在全国千年以上的古城中,无疑是占地范围很大的一座。但是,苏州人称“苏州城里好种田”。事实上直至上世纪末,苏州城墙以内还有农村,称南园大队和北园大队。
根据历代的苏州府志,我们可以见到,苏州城有南园、北园、东圃。也就是说苏州城东南北三面城墙以内都有大片园墅区,唯独城西是商住区。城西商住区甚至还延伸到城外,形成了好几条著名的商业街。这就是苏州人常说的“金阊门银胥门”。而实际上,这一格局的形成,与江南运河密切相关。
众所周知,伍子胥营造苏州城,其主城门就是西门阊门。这里还是吴国生存的需求,因为吴国最大的威胁还是西面强大的楚国。但是,隋唐时期大运河的贯通,直接加强了城西的经济地位,以致在很长一段历史阶段都没有改变。清乾隆时期的风情画长卷《姑苏繁华图》(即《盛世滋生图》)生动地记录了苏州城西的繁荣,而占据换面显赫地位的怀胥桥和万年桥更是证实了江南运河和苏州经济的密切关系。
苏州城西沿着江南运河,形成了好大一个商圈,出现了好几条名闻遐迩的商业街,那条上塘街至今还是古称苏州的一张名片。下面就说一说这几条街。我们顺着“金阊门银胥门”的顺序,还是从阊门说起。
西中市
苏州西中市,是苏州近现代风貌保持得最完整的老街,基本上保持了上世纪前半期拓宽马路之后的原貌。
西中市,原为中市大街西段,指东起皋桥,西到阊门城门的这一条大街。现在被称为西中市的阊门城门到吊桥,原先是月城大街。所谓月城就是瓮城,阊门瓮城是元末张士诚营建,清咸丰十年太平军李秀成部攻占苏州,阊门瓮城及月城大街尽毁。民国年间改建吊桥、阊门,瓮城的最后痕迹也被抹除。
西中市是苏州最重要的金融大街,苏州早期的绝大多数钱庄和早期银行都聚集于此一街。(请参见我的《苏州的金现代建筑》东南大学出版社2021.12.出版,书中的“苏州金融老街西中市”)西中市是直接为大运河服务的,距离阊门外码头去这样近,两者之间的密切关系可见。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西中市附近之水巷,下同。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上塘街
东起阊门吊桥,接月城大街,沿着大运河古道上塘河西行,直至枫桥铁铃关。现在西段已经改名枫桥大街云云。十里长街,一度是苏州最繁荣的商业街。我在上文已经比较详细说到了上塘街,这里不重复。上塘街虽然已经毁于1860年(清咸丰十年)战火。但是现在幸存的潮州会馆、西园寺和渡僧桥、上津桥、下津桥还是记载着上塘街曾经的辉煌。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上塘河之下津桥,下同。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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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塘街
千年历史文化名街山塘街,至今还是苏州最著名的风情老街。我曾经给学生的论文集作序,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这是怎样的一条街,白居易在这里沉吟,张溥在这里徘徊,《红楼梦》开篇写它,《姑苏繁华图》画它,弦索叮咚的弹词说它,水袖飘飘的昆曲演它,颐和园里有它的背影,虎丘山下是它的故家。”
千年古街山塘街,由唐贤白居易修建。唐宝历二年(825年),大诗人白居易从杭州调任苏州刺史。这是继韦应物之后、刘禹锡之前的又一位名诗人任苏州刺史,所以刘禹锡有“苏州太守例能诗”的诗句。至今苏州城隍庙大殿有“三贤碑”纪其胜。白居易在任苏州刺史期间,虎丘山下水患甚重,百姓不胜其苦。于是白居易发动地方士绅,疏浚山塘河,把疏浚挖出的河泥堆成防洪的河堤,当时人称为“白堤”,以纪念白公恩德。又因为白堤砂石铺面,所以又称“白沙堤”。不知何时,由民间俗称的“山塘街”就成了这条新街的名字了。算来白居易筑白沙堤至今将近1200年了。
苏州人都说“七里山塘到虎丘”,多少年来山塘街就成了苏州第一繁华地阊门和苏州第一名胜虎丘山的主要通道,渐渐繁盛。多少年来,上塘河的画舫如织,轻歌曼舞,灯红酒绿,演尽了人间的缠绵悱恻,流传着多少才子佳人的悲欢离合。山塘街,成了风流的代名词。山塘河的野芳浜就是画舫的集散地,红巾翠袖,笙箫鼓板,望之如神仙中人。自命风流的清乾隆帝在壬午年(1762)游江南,曾到七里山塘流连忘返,御笔书写“山塘寻胜”,如今“山塘寻胜”御碑亭尚保存完好。乾隆帝对七里山塘魂牵梦萦,于是在颐和园后湖仿照七里山塘的模样修建了苏州街,至今尚在。产生于乾隆年间的《姑苏繁华图》(正式名字《盛世滋生图》)极尽当时苏州的繁华。画者把山塘街画为全图的主景恐怕也是投皇帝其所好了吧。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识周秦兄,周秦兄带我寻访五人墓,那时五人墓甚是荒芜。在五人墓我们找到了一块规制奇特的方碑,上面记载了苏州百姓组织起来治理水患的情况,证明千年来上塘街就是靠着大家的呵护保持着活力。
1860年的战火把阊门外的商市全部烧尽,山塘独存,这样山塘街的繁华愈加凸现。
虎丘通了公路以后,山塘渐渐冷落。解放后,山塘河逐渐淤塞,甚至长期以来公厕粪便直接排入河道,成了一条臭水沟。山塘街不少古建被损毁或作他用,命运堪忧。直至改革开放后,山塘街的历史文化价值逐步被认识,疏浚了山塘河,尝试着修复了山塘街的一小段,遂成今日景象。也不易。不知有没有后来的构想。但愿整旧如旧,不要整旧如新。
山塘街起点在阊门,中段山塘河支流野芳浜等都与运河古道上塘河联通,所以山塘街也是运河商圈的有机组成部分。
山塘街有太多的文化遗存,这里不展开,清有兴趣的朋友参见我的《金阊门旧事》之《阊门外街坊之山塘街》。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虎丘老照片,下同。
江南运河各段概述30苏州段之西中市上塘街山塘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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