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吉斯斯坦｜飞越天山
2020-02-11 21:51阅读：
图／玄小姐、阿依别克
图：玄小姐
天山，世界七大山系之一，位于亚洲大陆中部，西起乌兹别克斯坦的克孜勒库姆沙漠，东至中国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哈密星星峡戈壁，北部和东部与阿尔泰山脉相接，南部与帕米尔山脉相连，横贯中国、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四国，全长约2800公里。天山总体上呈西东（偏北）走向，东西端宽约500公里，中心的宽度缩小到约350公里，总面积达1000万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独立纬向山系，也是世界上距离海洋最远的山系和全球干旱地区最大的山系。
天山是喜马拉雅造山带的一部分，它是由新生代时代的印度和欧亚板块碰撞形成的，是中亚最长的山脉之一。天山的主体在中国新疆境内，长约1700公里。最高峰是中吉国境线上高达7443米的托木尔峰（吉尔吉斯斯坦称“胜利峰”），最低点是中国新疆吐鲁番盆地的海平面以下154米的艾丁湖。中亚五国之一的吉尔吉斯斯坦，与中国接壤，以天山为界，将天山中脉一分为二。
2016年，吉尔吉斯斯坦（以下简称“吉国”）、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三国联合就西部天山山脉，成功申请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自然遗产名录。
坐落在天山山脉上的国家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这是我国唐代诗人李白的诗句，描绘出天山的壮阔景象。
天山山脉，其名字来自中国，字面意思为“天上之山”。它是一个高峰和山谷的集合，形成了中国和中亚之间的边界。该范围沿着钳形的吉国向西南方向弯曲，与高耸的帕米尔高原和雄壮的喜马拉雅山汇合。吉国旅游局网站称之为“Celestial
Mountains”（意，天上的山）。
乘航班从乌鲁木齐飞往吉国首都比什凯克，会飞跃雄伟壮观的天山山脉。天气晴好的日子，往舷窗外望，能俯瞰到连绵不断白雪皑皑的群山峻岭。我曾经六次到过新疆，新疆南北主要城市都
走遍了。以前我对天山的了解大多来自于中国新疆的天山部分，这次借吉国旅行的契机，通过资料才知道吉国全境的80%领土都在天山山脉之上（90%的领土在天山和帕米尔山脉之上），可以说吉国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山地之国”。天山在吉国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决定了该国的历史和文化发展。没有天山作为主角所呈现的吉国是不可想象的。
乌鲁木齐机场集结完毕
吉国天山的主线沿纳拉特山脉（Narat
Range）延伸，从博罗科努山（Borohoros）以西570公里处开始，直到抵达与中国、哈萨克斯坦两国的边界，也是天山山脉中最高耸的部分——中天山，坐落着托木尔峰（吉国称为胜利峰，Jengish
Chokusu）和汗腾格里峰（Khan
Tengri）。继续向西，天山脚下裂变出了一个清澈的“大眼睛”——世界第二深的湖泊伊塞克湖（Issyk-Kul），被誉为“吉国珍珠”。湖的南端是特斯基阿拉套山（Terskey
Ala-Too），北部则是金吉阿拉套山（Kyungey
Ala-Too）。金吉阿拉套山以北，与之平行的是位于哈萨卡斯坦首都阿拉木图以南的伊利阿拉套山（Ile
Alatau）。伊塞克湖向西延绵400公里远处，是吉尔吉斯阿拉套山（Kyrgyz Ala-Too），它不仅隔开了吉国的楚河州（Chui
Province）与纳伦州（Naryn），也隔开了塔拉斯州（Talas
Province）与哈萨克斯坦的边境线。塔拉斯州位于塔拉斯河（Talas
River）的上游山谷，其南端是200公里长的塔拉斯阿拉套山（Talas Ala-Too），直到最东端的苏萨梅尔套山（Suusamyr
Too），从东南方向围住了苏萨梅尔山谷（Suusamyr
Valley）。吉国天山的南部和西南边界是费尔干纳山脉（Fergana
Range），与费尔干纳山谷（Fergana Valley）接壤。
由此可见，西天山构成了吉国的骨架，也形成了该国最主要的自然景观。同时，有4％的山峰被冰雪覆盖，永不融化。虽然是距离海洋最远的国度之一，没有海岸线景观，但它有着高耸入云的雪山，晶莹剔透的湖泊，色彩艳丽的丹霞地貌，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奔腾不息的河流，如花毯般的草原，还有天然温泉等等天堂般的纯净美景。
由于巨大的冰川作用，可明显感受到海拔的连续变化对地形地貌及气候带的作用。吉尔吉斯阿拉套山和塔拉斯阿拉套山的海拔均在4,000米以上，属于天山北部的外链。这些外部山脊和其底部的平原之间的海拔高度差异很大。因此，溪流通常会通过纵深峡谷从山坡上流下来，并在流入平原时形成大量扇形的淤泥和泥土。在此过程形成的肥沃土地上，分布着许多绿洲和人口中心，其中就包括吉国首都比什凯克。
而天山山脉之间形成的大小不等的山间盆地和河流宽谷，是天然的优良牧场，相对高度不大，多数地区方便游牧通过。因而，更多的吉国居民，都还保持着近千年来的游牧生活方式，民风淳朴。他们仍住在流动的毡房里，随着季节变更赶场放牧。在吉国的国旗上，中央的图案便是毡房的支架形状。
天山不负天之名
天山是地球上最高的山脉之一，这里的三十多个高峰延绵超过了六公里之长。因此，“天上的”山这一名称，并非浪得虚名。
天山冰川的总面积约为1万平方公里，其中约五分之四位于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在几个冰川地区中，较大的是汗腾格里峰、托木尔峰以及埃伦哈比格山（Eren
Habirg Mountains）分别所在区域，其他较多分布在克夏瓦尔山脉（Kakshaal
Range）、阿克舍伊拉克山脉（Ak-Shyyrak Range）和伊利阿拉套山等。
天山最大的冰川是伊尼尔切克冰川（InylchekGlacier，又名Engil’chek），全长约60公里，从汗腾格里峰的西坡（吉国境内）降落，分支成许多支流。其他大型冰川包括北伊尼尔切克冰川（North
Engil’chek）（长39公里，属哈萨克斯坦境内）和木扎尔特冰川（长34公里，属中国境内）。此外，较大的天山冰川长度通常在10-19公里之间，最常见的是相对较小的山谷冰川，其长度约为2.4至5公里。
天山的最高峰集中于山脉中央群的交汇处（knot），山脊沿中国、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之间的边界延伸，分别是最高的托木尔峰（吉国称为胜利峰，Jengish
Chokusu），高达7443米，在世界最高峰中排名第78位。位居第二高是的汗腾格里峰，海拔6995米，横跨中国、哈萨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的边界。有些登山者将汗腾格里峰高15米的冰盖计入后，视其海拔为7010米。这两座白雪皑皑的托木尔峰和汗腾格里峰，无疑是地球上最美丽的山峰之一，被登山者视为地球最北端的七千米以上山峰（seventhousanders）。
天山最高峰托木尔峰位于吉国和中国的边界。由于它的四周都覆盖着山脉，雄伟的山顶顶部略微平坦，不易被发现，因此该峰顶长期未被登顶征服，其高度在1943年才首次证实确定。这座山也给人以欺骗性，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实际上，在云下聚集了强风，常会引致雪崩。有观点认为，托木尔峰是难度最大的七千米高峰之一。
汗腾格里峰曾经一度被视作是最高峰，直到后来人们发现托木尔峰。长久以来，汗腾格里峰较托木尔峰更加出名，当地人认为神灵腾格里居于山上，这座山也因此得名。公元七世纪时玄奘曾记述过汗腾格里峰，但直到1931年才有一支乌克兰登山队成功登上这座山峰。山峰呈美丽的金字塔状，山体是粉色的大理石，令它在日落时分异常美丽，被夕阳染成红色，红光似乎从斜坡上流淌下来，亦被当地人称作“血山”——即使周遭的群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其雪帽仍然是深红色的。
1996年，中国、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签署三国国界交界点协定，同意汗腾格里峰为三国国界交界点。1999年，中吉签署《中吉国界补充协定》，托木尔峰称为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的界峰。
图：阿依别克
天山廊道的路网
公元前二世纪，西汉使者张骞远行西域，开通连接中原与中亚、西亚、南亚、北非及地中海沿岸之间的联系。直至公元十六世纪，这个道路网络一直扮演着促进东西贸易、文化、宗教和技术交流的重要角色。此贸易古道又称为“丝绸之路”，以中国长安（今西安）为起点，东西长达一万公里，南北宽约三千公里；当中分布于中国、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国的“长安—
天山廊道的路网”更于2014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足以证明其历史文化价值及重要性。
天山廊道的路网形成于公元前二世纪，兴盛于六至十四世纪。它见证了这一期间亚欧大陆经济、文化、社会发展之间的交流，尤其是游牧与定居文明之间的交流。西汉时丝绸之路分为南北道，其北道沿天山（当时称为“北山”）经疏勒西出大宛、康居和奄蔡。曹魏时期，南北两道发展为三道，进一步巩固了天山道在丝绸交通中的地位。到了唐代，天山道成为主干道。
张骞出使西域时曾通过托木尔峰脚下的木扎尔特山口（夏特古道）横穿天山，唐玄奘西去取经也曾由阿克苏向北穿过木扎尔特山口，在他所著的《大唐西域记》里描述了天山山脉的景象。除了”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唐代诗人李白还写下了“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这样的诗句。
从比什凯克出发，随海拔逐渐升高，我们沿着富饶的楚河谷绿洲行驶，经过了主要城镇托克马克（Tokmok，唐时称“碎叶城”）和诗歌塔遗址（Burana
Tower），这里曾经是丝绸之路的一部分。道路蜿蜒进入狭长的繁荣谷（BoomGorge），并在前往卡拉科尔（Karakol）的中段到达巴雷克奇（Balykchi），这里是游览中亚明珠伊塞克湖（“热海”）的起点。卡拉科尔镇位于沿伊塞克湖南岸继续向东，距湖8公里处，大量的降雨和深山融雪汇聚的溪流为这里带来丰富的灌溉水，有利于种植业和牛羊畜牧业发展。这里随处可见各种各样的果树，包括杏、樱桃、梨和苹果，当地集市的新鲜蔬果吸引了众多的海外贸易伙伴。
吉国是世界主要坚果产国之一，拥有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坚果森林。远古的野生坚果林在天山山脉孕育而生，生生不息，散布天山，其中最集中在阿尔斯兰布（Arslanbob）山区，它们不仅大小惊人，而且产量颇丰。传说古希腊时期，亚历山大大帝从远征行动中返回时，曾在这些森林中扎营休整，并将当地的坚果带回了古希腊。今天这些坚果被称为“核桃”，成为吉国人的骄傲之一。
比什凯克机场
壮阔的徒步天堂
吉国有着200多条步道，50多个国家公园和森林保护区，宽阔的山麓、缓坡和众多的山谷和湖泊对徒步者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位于比什凯克南部约30公里处，是一个巨大的Y形峡谷阿拉阿查（Ala-Archa
Canyon），即阿拉阿查国家自然公园。那里有从雪山融水形成的河流，是古丝绸之路穿越天山的一条故道。我跟着一些欧美背包客，沿着山路曲折向南徒步了12公里，一边呼吸新鲜的森林空气，一边轻松穿越了峡谷主体，直到下一个登山主道入口结束。他们继续深入山区，我浅尝辄止，离开了公园。
另一条更为经典的吉国天山徒步路线以特斯基阿拉套山脉的卡拉科尔镇为据点，行程大约在7-9天。穿越卡拉科尔山谷的徒步线路充满艰辛，天山的气候多变，山下还是阳光明媚，走到山腰已经下雪了。雨雪交加是常见的情形。起初一段山路缓缓向上，15公里后便深入特斯基阿拉套山北坡的森林小道，见证红色砂砾岩的奇观。原本路旁的花花草草，变成高耸的松林。沿溪流继续，据说曾是冰河的痕迹，从翠绿平坦的高山草甸横穿，继续向山口进发。午后一场滂沱大雨，是吉国山区的天气特色。一步一喘，呼吸着更为稀薄的高山空气，天空有雄鹰盘旋，脚下如灌了铅般沉重，薄雾中艰难翻越海拔3800米以上的台利提山口（Telety
Pass）。从覆盖着碎石的山口欣赏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全景，白练般的高山瀑布快速地从令人眩晕的山崖高处垂落，当沿途眺望到冰川覆盖的海拔5000米以上的卡拉库尔峰（Karakol
Peak）、德吉基峰（Djigit Peak）和阿克素峰（Aksu
Peak），所有的疲惫和倦意一扫而光。特斯基阿拉套山山脉深处如同世外桃源，夏天山区被高大的针叶林和密集的绿毯所覆盖，春天的山坡则是一块明亮色彩的调色板，开满了雏菊、紫罗兰、金盏花等等野花，高山湖泊如深邃的碧玉镶嵌在峡谷之间。当走入阿尔善峡谷（Arashan
Gorge）自然保护区内，大片深绿色的巨人——天山杉木，令人惊叹不已。
夏天的峡谷中建起有限的牧民毡房（jailoos），有时是为了方便徒步者们。毡房内陈设简单，但在荒野之外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煮咖啡已是奢侈之得。牧民们热情好客，会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呈上马奶（kumis）这一传统佳肴。
行走在壮阔的山谷间，瀑布声不绝于耳，这才明白为什么每年有那么多的欧美游客来到吉国。理由很简单，在茂密森林和水晶湖泊的美景中迷失，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留在深深的峡谷中。吉国天山的徒步活动集中在7月-8月间，其他时间可能因为恶劣的气候条件而无法进入山区。
吉国的国徽，水平居中位置的就是天山山脉的阿拉套山，而在地理上，天山横亘在中，将吉国分为南北两部分。北部以楚河河谷为核心，南部以费尔干纳盆地为主体。长久以来，地理上的隔绝，给南部之间交流也造成了诸多不便。结束了吉国北部的行程，我将从比什凯克陆路前往南部历史悠久的奥什，山路难行，至少也要10个小时艰苦的车程。其间，要翻越三座海拔3000米以上的雪山。这就是去往天山之外的境地了。
参考文献：
1.
Tien
Shan，Encyclopædia Britannica，Nigel John Roger
Allan，Yelizaveta Yakovlevna Rantsman，Solomon Ilich Bruk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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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自
UNESCO World Heri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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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atural Wonders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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