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生存最大的难题莫过于“吃”的问题,自人类在这个星球上出现,吃饭就是最大的生计问题。人类是这样,动物更是也是如此,其中动物的弱肉强食就是最好的例证。“一箪食一瓢饮”曾经是困顿中的人们多么奢望的目标,孔老先生也曾经说过:“食色性也”。由此可见,“吃”对于现实的人类来说,何其紧要。所以千古以来,人类对于“吃”有着最本质最朴素的情感。
七十年代的苏北农村,每逢春天,几乎家家断炊,很多人家连一顿像样的稀饭都没法喝上,每天的主食就是山芋和萝卜的混搭水煮。当时的老家流行着一句顺口溜:“早上山芋茶,中午动手拿,晚上颠倒颠”,说的就是这种饭食的真实写照。偶尔能煮上一顿稀饭,也犹如《粥诗》中沈周先生所写:“数米煮成粥一瓯,鼻风吹来两条沟,近看好似团圆镜,照见先生在里头。” 稀饭都很难喝上,大米更是稀缺品,偶有家中嗷嗷待哺的婴幼儿,家长也只能在稀饭锅中放一纱布袋,里面放上一小撮大米,等到稀饭好了以后将纱布袋捞出,专门给婴幼儿补充一点营养。其它如牛奶等更是稀缺品,本人到初中毕业都不知道牛奶是个啥东西,更遑论喝过。就这样的生活境遇,对于我们能量需求强烈的小身体来说,每天能找到一点可以果腹的食物就显得弥足珍贵。因此也有了许多关于“吃”的辛酸却不乏温情的回忆。
三四月份的农村,正是莺飞草长杂花生树的早春时节,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麦苗铺陈在广袤的大地上,金黄的油菜花、白的杏粉的桃点缀其间,犹如一幅水墨写意。空气中满是花草氤氲的气息,如今久居闹市的人们,偶尔走在乡间的田野上,会不自觉地沉醉其中,物我两忘。然而那时的我们,根本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细微感受,更不会有欣赏春光春景闲情逸致。每天走在乡村的田野上,我们眼中搜寻的是一份份可以果腹的食物。抽穗的麦苗可以做麦哨,同时可以咀嚼甜汁。青蚕豆、青豌豆可以直接入口,某些不知名的植物也可以嚼得满嘴青液。那时候小孩的嘴犹如绿色植物的收割机,无所不嚼,无所不吃。当然也有小孩不慎误食植物中毒的情况,但总的情况不多见。
关于“吃”,最悲惨的记忆来自于邻村。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