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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媾之研究——一个原始婚俗

2024-12-20 20:22阅读:1,694
婚媾之研究
——一个原始婚俗
婚媾这个词具有原始社会的特定背景,最早是在《周易》卦爻辞里出现,它承载了那个时代的独有内容。读易经的卦爻辞里一个有趣的表达:第三卦 水雷屯,六二: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第二十二卦 山火贲,六四: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第三十八卦 火泽睽,上九: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这三卦都重复了一个说法:匪寇婚媾。我们可以把这看做是一个原始生活场景,远远过来一队彪悍的人马,原以为是贼寇来了,近前一看却是抢亲的人。把它解读为抢亲,是基于那时还是一个丛林社会,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能抢到就是谁的了。理解这一点,就是要认识到人类原始社会婚姻形式的野蛮性与多样性,这样才有利于我们对许多古代文化典籍做出正确的解读。而在整个的周易卦象体系中,以男女婚配作为观卦的基本点多不胜数。例如,否卦之所以凶险,盖因男女渐行渐远的缘故,所以否卦九五的爻辞是: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完了,完了,桑树没有发芽),因为这是断子绝孙的征兆。最有趣的是第二十八卦 泽风大过,九二: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九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士夫,无咎无誉。前者是一个老头子娶了一个小媳妇,卦象大好,无往不利;后者则是一个老太婆嫁了一个少年郎,没啥毛病但也不算光彩。第三十一卦 泽山咸,卦辞是,咸:亨,利贞,取女吉。彖曰: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说,男下女,是以亨利贞,取女吉也。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
据说这一卦也成了六十四卦中最淫秽的一卦。第二十三卦 山地剥,六五:贯鱼,以宫人宠,无不利。这一卦的特别之处是贯鱼之象。只有上九一个阳爻,五个阴爻一字排列有似烤肉串。是一男御众女之意。在上古时期,鱼和蛙都是生殖能力旺盛的象征,所以鱼被用来特指女人。贯鱼就是女人排着队进来,成语鱼贯而入即是女人成列之意。据说粤语里把小老婆称为边鱼(鳊鱼,旁边的鱼),作为古汉语的活化石,这应该是反映古义了。各种文献证明,在远古时期存在着一个混乱的、暴力的杂婚时代。这种情况在进入文明时代以后还持续了很长时间。恩格斯就曾指出: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丈夫在家中也掌握了权柄,而妻子则被贬低,被奴役,变成丈夫淫欲的奴隶,变成生孩子的简单工具了。”(马恩选集第四卷第52)明乎此,我们在读《诗经》、《左传》时对那时的婚姻状况就不会感到惊讶了。在《左传》中有在种非常特别的婚姻形式叫烝报《说文》云:烝,火气上行也。”古人的解释是:上淫曰烝,下淫曰报,旁淫曰通。即男子娶长辈女性(除圣母外)为烝,娶晚辈女性为报,娶同辈女性为通。这些婚娶形式并不违反当时的伦理道德,而且在春秋时期的贵族阶层中中尤为普遍,属于合法婚姻。中国古代的这一婚俗被日本人发挥到了极致,日本第25代天皇武烈天皇竟然娶了自己的亲妈,公元49812月,他封自己的生母春日大娘为皇后,为了掩人耳目,将母亲的名字从“春日大娘”改为“春日娘子”日本民间此类乱伦故事也在媒体上时有所闻。
《左传》中共有四个的例子卫宣公烝于夷姜晋献公娶于贾,无子,烝于齐姜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襄老死于邲,不获其尸,其子黑要烝焉。当时的人们对于这种关系,并没有提出责备或不齿,可见得于当时的社会中是合法的婚姻形态,甚至于此种婚姻下所生下的儿女,可以享有合法的社会地位,也可享有合法的继承权。例如卫宣姜与昭伯所生之子,相继坐上卫国国君之位;他们的女儿后来也嫁给宋国,当上了国君夫人。是指父亲死后,儿子娶庶母;是兄、叔死后,弟娶寡嫂,侄娶婶母。《左传·宣公三年》:文公报郑子之妃,曰陈妫,生子华、子臧。 郑子是郑文公的叔父,陈妫是郑子的妃子也就是郑文公的叔母,郑子死后,郑文公报陈妫,生子《诗经·邶风·新台》讲了一个卫宣公娶儿媳贪其美色中途截留的故事,毛诗序以为是刺宣公也,其实这些道学家的观点未必可信。因为去古未远,春秋时期保留许多原始婚俗的遗绪是正常的文化表达。事实上还有一些其他北方民族保留了更多的此类婚俗,例如王昭君在匈奴就曾做了两代单于的阏氏。而在汉唐时期则有脏唐臭汉乱伦大隋之说,唐高宗李治把太宗之妃武才人封为皇后,唐明皇夺过儿媳杨玉环封为贵妃,而隋炀帝最为人诟病的行为就是弑父杀兄,纳娘图嫂,我猜想隋唐两朝都是崛起于北方,可能拥有北方草原民族血统的缘故。为了研究这个问题,我研读了摩尔根的《古代社会》,发现马克思和恩格斯也非常推崇此书,但他们认为即原始婚俗由杂婚群婚向一夫一妻的发展是私有财产观念的作用,涉及产权继承问题。我以为,人类在这个问题上可能更多的是倾向回归原始主义Primitivism,而非现代主义Modernism,只要看看劳伦斯《查泰来夫人的情人》和沈从文湘西小说,就不难理解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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