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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田单揪着胡子喃喃自语:想当个贤臣真特么不容易!

2018-01-08 09:41阅读:
【读通鉴】田单揪着胡子喃喃自语:想当个贤臣真特么不容易!
【田法章要把田单的善行划拉到自己名下】
田单出任齐国宰相,有次路过淄水,天寒地冻,有个老汉涉水过河,走出水面时几乎冻僵。田单便解下自己的皮袍给老汉披上。齐襄王田法章听说这件事后,顿生反感,说,田单这么做是准备干什么?是打算收买人心夺我的位子吧,我不早下手,恐怕以后有变!(看到这里,心中一冷。权力对人的异化,可见一斑;臣子的生存状态,可以管窥。)田法章说完这句话,觉得没有听众不够过瘾,于是四下一扫,发现在殿阶下有个给珍珠穿线的工匠,就把他叫过来,说,你听见我的话了吗?
工匠说,听见了。
田法章说,你有什么看法?
工匠说,既然大王不喜欢田单行善,那不如把此事变成您的善行。
田法章说,此话怎讲?
工匠说,大王可以嘉奖田单的善心,下令说:我忧虑人民的饥饿,田单就收养他们,供给饮食;我忧虑人民的寒冷,田单就脱下皮袍给他们披上;我忧虑人民的操劳,田单也因此忧虑。他正符合我的心意。这样的话,田单有善行而大王嘉奖他,那么田单的善行也就是大王的善行了。
田法章说,靠!你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就这么办。
于是赏赐田单酒宴。过了几天,工匠又来见田法章,说,大王应该在群臣朝见时召见田单,在殿庭上致谢,亲自慰劳他。吩咐他深入民间,为人民解决疾苦。田法章依计行动,然后派人到街头里巷去探听,果然听到人们都纷纷表示,田单对人民这么好,都是大王教他这么做的。
衣赐履说:这一段看过之后,感觉田法章真不像是一个有格局的君主。这种小聪明、小伎俩让人读过之后,总想哂笑。另外,从通鉴上的记载看,这个穿珍珠线的工匠是个神秘人物,没来由出现在王宫里,给田法章出的主意也是可圈可点,比先前讲过的齐国宰相邹忌的手下要善良多啦。但这个工匠的出现很突兀,我总感觉是作者想暗示点什么,不便明言,以某种假托的手法写出
田单向齐襄王田法章推荐貂勃(齐国贤士,燕军攻打莒城时,他曾守卫数年)。田法章的九个宠臣都想中伤田单。争相说,燕国攻打齐国时,楚王曾派将军率一万军队来帮助齐国。现在齐国已经安定,社会也日趋稳固,何不派使者前去楚国道谢?
田法章问,左右的人谁合适?
九个人都说,貂勃可以。
【读通鉴】田单揪着胡子喃喃自语:想当个贤臣真特么不容易!
【貂勃还是挺帅的,呵呵】
貂勃出使楚国,楚顷襄王芈横热情款待,几个月不放他回去。九个人又一齐对田法章说,以貂勃一个人的地位能受到万乘之国楚国重视,难道不是倚仗了田单的权势吗?田单与大王之间,不分君臣上下,况且他心怀二志,对内安抚百姓,对外关怀狄族,礼待天下的贤良人才,他的志向是想大有作为,希望大王明察!这话让田法章头皮发紧。
衣赐履说:给这样的主子当臣子,也算是够烦的。这些指控的东西,本是一个贤臣应该做的,而这样做给主子的感觉就是要夺权。真不知道臣子究竟应该怎么当好呢!呵呵。欺男霸女,横行乡里,与狄人互相打斗,这样恐怕就是他们想要的了。
另外,虽然楚国派了兵援救齐国,但是楚将淖齿宰了田法章的老爹齐湣王田地,这个杀父之仇又怎么算呢?
第二天,田法章忽然端起了国王的架子,告诉侍从说,去,把田单给我叫过来。田单非常惊恐,立即换上罪人的装束:摘下帽子,光着脚,赤裸上身,匍匐而进。告退后,一连五天,向田法章自承犯了死罪。田法章相当满意,说,也没啥啦,只不过告诉你,你要守好臣子之礼,我要摆好君王的谱而已。
衣赐履说:田法章找田单过来,为什么田单反应这么强烈,这让我无法想像君王如果叫臣子过来议事,应该怎么进行。所以,此处记述过于简略,似乎隐藏了什么内容,或者田单对九个恶棍的事已经有耳闻,或者,田单当宰相,从来不见齐襄王?总之,此处必有蹊跷。
貂勃从楚国回来,田法章赐宴招待。饮到兴头上,田法章喝道,把田单给我叫过来!
貂勃离开座位下拜说,大王上比周文王如何?
田法章说,我不如。
貂勃说,那么下比齐桓公(指五霸中的桓公,非田齐的桓公)如何?
田法章说,我也不如。
貂勃说,大王是不如周文王和齐桓公,然而周文王得到吕尚,尊为太公;齐桓公得到管仲,敬为仲父。现在大王您得到安平君田单,却直呼“田单”,怎么能说这种亡国的话呢?何况自开天辟地,有人民起,做臣子的功劳,谁能比安平君更高?当年大王不能承守祖业,在燕国起兵袭击齐国时,大王逃到城阳的山里,安平君以人心危恐的即墨方圆三五里城郭,疲惫不堪的七千名士兵,力擒敌军大将,收复齐国千里领土,这些都是安平君的功劳呀!如果当时他置城阳的大王不顾,自立为王,天下没有谁能阻止。然而他从道德礼义考虑,认为坚决不能那样做,所以修筑栈道木阁前去城阳山中迎接大王和王后,大王您才能得以回归,治理百姓子民。现在国家已经稳定,人民已经安宁,大王却“田单、田单”地叫,小孩子也知道不该这样做。大王您赶快杀掉那九个家伙向安平君谢罪;不然,国家就危险了!
田法章听后,为之一悚,杀掉了那九个宠臣并流放其家族,加封给安平君掖邑(山东省莱州市)地方的一万户俸禄收入。
衣赐履说:貂勃一口咬定那九个人,不知是为了记述简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这篇故事从前到后,都是矛盾重重,疑云密布,让人费解。
史书上关于年代的记述,常常让我困扰。这些故事都是记在前279年的,但在高铁飞机手机尚未普及的战国时代,一年之间发生这么多事情似乎过于紧凑。
这田法章的九个宠臣是从哪里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真真是莫明其妙。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中国的史书,一方面是记录历史,另一方面史官可能还有那种“为帝王师”的“责任感”,所以,很可能想把自己对帝王之道的理解贯穿到史书中,当缺乏某方面的佐证时,就会杜撰一些故事,让他们的道理听起来更悦耳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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