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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引·客中闻歌》赏析

2024-06-14 13:59阅读:
太常引·客中闻歌 项廷纪
杏花开了燕飞忙,正是好春光,偏是好春光,者几日、风凄雨凉。
杨枝飘泊,桃根娇小,独自个思量,刚待不思量,吹一片、箫声过墙。
这是一首语若至浅而情思深长的小词,颇可体现项廷纪这位善感词人“其感于物也郁而深”(《忆云词》自序)的特点。
词的上片语甚浅,前二句更浅。
“杏花开了燕飞忙,正是好春光。”这首词开头二句是说,正值杏花开放,燕子也飞来飞去忙碌,这一切都显出春景的美。
“杏花开了”,让人感到春意正闹;燕子不是双双地飞来几对,而是飞得正欢,忙着建巢;这两个信手拈来的典型春景,虽然可以说明此时“正是好春光”,但也算不得新鲜。
“偏是好春光,者几日、风凄雨凉。”上片后三句是说,偏偏就因为春光绚丽,这几日中,风的号子是那么的凄凉,雨打在身上,夜是那么的冷。
后三句意思略有转折,说在连日大好春光之余,偏这几日变成了风雨凄凉的阴惨天气——于是便惹动了词人情怀。
“杨枝飘泊,桃根娇小,独自个思量。”下片前三句是说,杨柳的枝叶四处飘散,桃叶桃根,是如此娇小可怜,独自个久久思量。
现在风雨凄凉,春天中一切事物,一切美丽轻盈、动人爱怜而又娇弱柔嫩、脆薄易碎的事物,它们可度得过此番劫难?这些,都在词人的“独自个思量”中。“思量”,可见他不是凡俗之士,对景才能伤神,他一感风雨凄凉,不在花前柳下,已然忧心忡忡了。由此五字,读者不正可窥见这位多情伤心人一片常人不具的深心么?
然而,词人不仅仅是为桃花杨柳伤心担忧么?非也。请留意题中“闻歌”二字。词至下片,词人已在凝听远处飘来的歌伎们的歌声了。“杨枝”,是白乐天侍妾樊素的别名,她得此别名是因善唱《杨柳枝》;“桃根”,是王献之爱妾桃叶的小妹,在南朝文人的乐府里,她被说成是长安的倡女。因此这两个词既是花树之名,又是人名,当词人听歌之际,它们成了歌女的代称。这些只闻声而不见其形的歌女,多情细心的词人,却能由其歌声的哀感,想知其身世的漂泊,由其女音的稚嫩,想见其体态的娇小。她们不也正是人中的娇花宠柳么?她们漂泊的身世,不也正是在经受风凄雨凉么?她们经受得住么?明日是继续漂泊、乃至未脱娇稚就零落成泥,还是或许能有个好归宿?怀着这种种念想,词人更要久久思量了······
词写到这二句,自然界的花柳和人世的娇丽,以
及自然界的风雨和人世的漂泊,已经浑然一体,互为彼此了,然而词人才力还未尽泄,他又在这绝妙的三句之后,加上了令人既大出意外而又惊喜交加的三句。
“刚待不思量,吹一片、箫声过墙。”末三句是说,刚刚等到我停止了心头的思绪,风将一片吹箫的箫声,晃荡过墙头,飘向远方。
好不容易才平息内心的感伤,但就在心绪将静未静之际,一阵凄风,将一片幽咽低沉的箫声吹到墙的这边,吹到词人身边。此时词人的感触是否有被撩拨起呢?这已尽在不言中了。篇末二句,余音袅袅,深可玩味,词人的心思多少,也显得更为难测难量了。
附录:太常引·客中闻歌
杏花开了燕飞忙,正是好春光。偏是好春光,者几日、风凄雨凉。
杨枝飘泊,桃根娇小,独自个思量。刚待不思量,吹一片、箫声过墙。
注释
者:犹“这”。
杨枝:唐诗人白居易侍妾樊素,因善歌《杨柳枝》得名。
桃根:晋代王献之妾桃叶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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