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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与辽宁绥中三处明长城石刻(二)鼓山长城题刻

2025-05-11 20:01阅读:
按:本文原发于2017年3月27日,2025年2月26日根据近几年来的读书心得做了增改,不料从此被打入冷宫,反馈表格填写若干,尽如泥牛入海,无奈重发。
隆庆五年至万历十年期间,宁前兵备李松主持的宁前边工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在原有基础上的全面修葺,第二阶段着重修建台堡,第三阶段则为台墙并举。李松的备边方略对万历元年阅视侍郎汪道昆的辽东边工之议,及万历三年以后辽东边工台墙并举的全面施行实为发轫。
鼓山题刻中的前屯游击长期以来多被误读为“劉潘(刘潘)”,实为劉澐(刘沄)。


李松与辽宁绥中三处明长城石刻(二)鼓山长城题刻


“鼓山长城题刻”位于石匣口屯北200米,石河南岸的山坡上。从獐狼铳出发首先原路返回到小山口屯,再向西南到永安堡村(当地人称为“永安”),由村南沿路向西再转西北。刚过石匣口屯,就被“前方修路,车辆绕行”的路障拦住去路。路边的玉米已经收割,不远处一位大哥正坐在地里剥玉米皮儿。我和司机上前问路,他说题刻就在前边不远的转弯处,但“上面的字儿看不真迹”。至于绕行路线,多亏司机是本地人,一听就明白。我们退回到永安堡,向北走河口屯,再向西穿过边外村,将车停在了石河边,前方的桥上同样拦着路障,绕行箭头居然指向右侧的河滩。
李松与辽宁绥中三处明长城石刻(二)鼓山长城题刻

如图上南下北,以中部的石河为界,南侧为石匣口屯,北侧为边外村。西北而来的石河河道在边外村南圆滑地转向东北,所形成抛物线的顶点正对两山所夹的隘口,来自永安堡村途经石匣口屯通往大甸子村的公路从中拐出,鼓山长城题刻就位于那里。

石河是一条季节河,此时无水,宽阔的河滩上遍布河卵石。这里是北岸,东南方向百米开外的对岸是两山所夹的隘口,经石匣口屯过来的公路从中拐出,无疑那里就是目的地。斜穿过河滩,来到隘口前。隘口宽约20多米,东边是个二十多米高的小山包,山坡舒缓;西边则是冈岭脚下的一段崖壁,因为公路的缘故被切削得更加陡峭。隘口两端还有残存的毛石垒砌的石墙,东侧的石墙边面西立着一块石碑,上书“辽宁省第九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鼓山长城题铭石刻”等字。这就是辽东镇长城永安堡石狭口台的遗迹。
李松与辽宁绥中三处明长城石刻(二)鼓山长城题刻
李松与辽宁绥中三处明长城石刻(二)鼓山长城题刻
李松与辽宁绥中三处明长城石刻(二)鼓山长城题刻

在《辽东志》和《全辽志》中都有“石狭口台”的记载[1]。《报告》中将东南起自河口屯南,西北止于石匣口屯北的一段长城标记为“鼓山长城6段”,此处是该段长城的末尾。《报告》称这里为“水门”,标记原位于其上的敌台为“鼓山长城4号敌台”[2]。历史学者刘谦先生1979年曾只身全程考察辽东镇长城[3],并拍摄了石狭口台的照片。从照片中可以看到拱券洞门、洞门上的敌台残迹和两翼的城墙[4]

石狭口台最终被拆毁据说是在上世纪末或本世纪初修建眼前这段公路时[5],从此400多年的珍贵古迹化为乌有,只有东侧山坡上的明代石刻依然见证着它曾经的存在,这就是“鼓山长城题刻”。刘谦先生记录鼓山题刻为16行,136字,辨识出57字[6]。《报告》则在前人基础上进行了补录并纠正了错字,确认为17行,147字,辨识出138字[7]。全文如下:
重修永安堡石狭口边工题名
宁前道[8]兵备佥事[9] 李松
前屯游击[10]都指挥[11] 刘潘
〇〇〇〇
备御[12]〇〇景嶽[13]
游营中军[14] 吴疆 备御中军[15] 杨武烈
千总官 孟国忠 张良臣
把总守官
指挥[16] 孙标 镇抚[17] 王煦
千户[18] 何世臣 朱旒 胡永
捕盗指挥 于乔
防工官
提调指挥[19] 守堡指挥[20] 陈伯侯
把总指挥 程邦 亢思恭 陈邦 刘进忠
收支钱粮官
掌印指挥[21] 杨绍勋 经历[22] 王冸
万历元年九月十二日立
注:缺字符号会被删,用〇代替

李松自隆庆五年(1571年)至万历十年(1583年)任宁前兵备12年,其间对修举宁前边工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也是他的主要功绩。考诸史籍,李松任职期间宁前边工共分三个阶段:隆庆五年七月至万历元年七月,万历二年二月至三年五月,万历三年五月至十年十一月。

第一阶段是在原有基础上全面修葺。隆庆五年七月,封贡事成,边患稍宁,大学士高拱题请整饬边备,每年遣大臣阅视九边,以积钱粮、修险隘、练兵马、整器械、开屯田、理盐法、收胡马、散逆党八事殿最边吏[23]。明穆宗嘉纳之,着兵部议行,部覆如议。八月,敕各边督抚修边备[24]。时张学颜因高拱推举已于本年二月巡抚辽东。奉到敕谕后,他“遵行维谨,经画周详,号令明肃[25]。”此前蓟昌二镇修筑边墙边台时,张学颜任蓟州兵备副使,经始从事其间,业已亲巡其工且亲见其利。“及其入辽受事,锐意修举,然以辽视蓟,难易相悬。其议初下,境内哗然,危言诪张,惟务阻挠。”但他“排群疑以决策,冒众怨以图成。身任安危,首为疏请。总督刘应节力主其议,时申明命以饬庶官。乃就边堡、路台通行相度,疏者请议增,圮者议葺,薄者议厚,卑者议高。加围垣以护台,加敌台以护堡,加角楼以护垣。外修边墙,浚路壕以防驰突。乃布式于各寺道将领,期以协心蒇事,画地程功[26]。”

万历元年,兵部右侍郎汪道昆阅视辽东边务,勘得辽东全镇两年共计“修完城堡一百三十七座,铺城九座,关厢四座,路台、屯堡、门角、台圈、烟墩、山城一千九百三十四座,边墙二十八万二千三百七十三丈九尺,路壕二万九千九百四十一丈。俱各坚固,足堪经久[27]。” 他在叙录效劳文武官员时提及了鼓山题刻中的三位:
“文职如宁前兵备佥事李松……或当疲敝之区而拮据尽力,或守繁难之地而胼胝不辞。甘苦下同于诸军,焦劳更甚于诸将。俱应叙赏,而李松……各当其难,应议加俸者也。……前屯备御葛景嶽……提调中前所指挥吴疆……以上各官分理勤劳,均应议赏。若陈大魁、吴疆,独修一堡,其功独多,则又应议录用者也[28]。”
七月,兵部覆“巡抚张学颜、总兵李成梁、兵备李松、参将马文龙等各升赏有差[29]。”

第二阶段着重修建台堡。万历二年二月,督抚刘应节、张学颜题奏“修筑辽东、西台墙共七百九十一里,调军夫一万,匠役六百,扣算须四十馀年报完,用官银四十馀万。”兵部以“边长工巨,为力甚难”,题准造空心敌台,两台之间用砖与乱石为墙,台墙相连以便固守[30]。同年五月,兵部覆刘应节等,宁前只修台三百座,五年修完[31]

第三阶段为台墙并举。据《明神宗实录》万历三年五月己酉条:
“先是,阅视蓟辽侍郎汪道昆、刘应节等累有修筑宁前一带台墙之议,部覆以边长费巨,议修台而不修墙。至是,总督侍郎杨兆复议,以谓‘台而不墙与无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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