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形坐标卡看主体间性
2025-12-21 12:55阅读：
最近看到俞吾金的一篇论文《“主体间性”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概念》，基本上就是分析主体间性（inter-subjectivity）这个词，可以说是从语言中来到语言中去，最多也就只能得到“主体间性”这个词不太适合，但这个概念却是非常重要的。
主体间性是胡塞尔提出的一个概念，很可能是受到数学中流形（manifold）思想的启发，但那个年代的流形还处在萌芽阶段，这里就按现代数学的讲法来介绍吧。流形就是局部同胚于欧氏空间的几何体，这里的同胚就是拓扑意义上的等同，在流形上是通过坐标卡来实现的。当我们考虑流形到某空间的映射时，可以通过坐标卡转到欧式空间上，但这里可能出现一个问题：坐标卡的选择并不是唯一的，不同的坐标卡之间相差一个坐标变换。然而，如果我们考虑一个好的性质，比如连续性，那么它在坐标变换下能够得到保持，选不同的坐标卡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这应该就是主体间性的基本思想，只要选择任何一个坐标卡，所得到的结果就会带有普遍的意义。
主体间性意义在于它在主客观之间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平衡点，既不是个人的主观的，依赖于具体坐标卡的选择，也不是那种神话一般的客观性，一下子就得到所谓绝对普遍的对象。事实上，在我们谈论客观实在性时，最后会归结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其实这就是主体间性的思想，基本上也就只有这个讲法是明确的。主体间性的典型例子就是科学中可公共测量的物理对象，牛顿力学并不是所谓的终极真理，只是宏观低速观察者之间的主体间性，对于颜色之类的感受质，则是通过公共的语言来维持其主体间性。
一般来说，主体间性默认主体就是人类，但也可以考虑相应的变化。如果把主体缩小一点，那就是科学哲学中的科学共同体。如果把主体扩大一点呢，考虑某种外星人，那么作为智慧生命，感知和语言可能都有差异，但对物理规律的认识应该是一致的，除非是它来自于其他的宇宙，所处的物理空间也不一样，那么至少对数学上的认识是一致的。数学可以说是智慧生命的底层逻辑，要是连数学都不一样的话，那么恐怕就是无法交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