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格律6李白岑参的非格律诗
2024-10-17 07:25阅读：
诗与格律6
——诗学乱弹之四
我楚狂人
二、非格律诗2
2．与格律诗同存时期1
即使在格律诗统治诗坛的时代，诗人们依旧在进行性非格律诗的探索，创作了很多非格律诗名篇。
其一，不甘心格律单一化的束缚。
盛唐时期是诗歌百花盛开的时代，这是格律诗的成熟时期，也是非格律诗最为灿烂的时代。这是杜甫的时代，也是李白的时代。
格律诗的成熟，为我国古典诗提供了最精致的艺术形式，但是，如果只有格律诗，就会变得形式单一，不免会出现另一种单调乏味。但是，诗人中本就不乏追求个性发展者，他们不会被格律束缚，追求着自由飞翔，如李白。
我们纵观李白存世的作品，我们会发现，李白并不少精彩的格律诗名篇，李白就是唐诗的七绝圣手之一。但是最为最精致的格律诗艺术形式七言律诗，李白的作品很少，至少我们见到的就是这样。我们见得到的也就是《登金陵凤凰台》、《苏台揽古》等有数的几篇。平心而论，都不是李白的巅峰之作。李白一直在进行自己的拟古创作。李白创作了许多古题乐府诗作，参见《中国乐府诗批评史》，李白现存乐府诗除去伪作，共有238首，其中旧题乐府为134首。李白现存诗可以考证的也仅1166首，其中古题乐府竟然超过了十分之一，从数量来说，足见分量之重。
李白的古题乐府创作，早就引起历代学着的注意，明代大才子杨慎《升庵诗话》卷二“太白用古乐府”条云：
古乐府：“赞出白门前，杨柳可藏鸟。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李白用其意，衍为《杨叛儿》歌曰：“君歌《杨叛儿》，妾劝新丰酒。何许最关情，乌啼白门柳。乌啼隐杨花，君醉留妾家。博山炉中沉香火，双烟一气凌紫霞。”古乐府：“朝见黄牛，暮见黄牛，三朝三暮，黄牛如故。”李白则云：“三朝见黄牛，三暮行太迟
。三朝又三暮，不觉鬓成丝。”古乐府云：“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李反其意云：“春风复无情，吹我梦魂散。”古人谓李诗出自乐府，古《选》，信矣。
胡震亨《唐音癸签》卷九：
太白乐府最深，古题无一弗拟，或用其本意，或翻案另出新意，合而若离，离而实合，曲尽拟古之妙。
但是，这些论述都没有涉及一个历史背景，那就是，这样的拟古创作都是在格律诗刚刚成熟的黄金时代，那么李白的这种拟古之作就是在刻意进行非格律诗的创作，用来反对诗歌形式的单一性的用意，可以理解了。更何况，其中还有《将进酒》、《行路难》这样成功的作品，其当时的影响力刻意想见。
李白不仅仅进行古题乐府的创造，还进行新题乐府的创作，把对诗歌形式的自由化追求推向极致。如千古名篇《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单从艺术形式来看，这两篇李白的巅峰之作，已经达到了天马行空的地步。这样的自由奔放的诗才是诗仙李白的诗。
其实，致力非格律诗的盛唐诗人还有很多，如著名的边塞诗人岑参。，其边塞诗代表作有《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白雪歌送武判官》等无不是完全与格律诗异趣的。我们试以《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为例，看看这一特点。
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
唐 岑参
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我们试从这首诗的艺术形式来看，这首诗几乎与格律诗背道而驰。第一，首句突破七言句，在七言句前面加上“君不见”三个字，成为十言句，从第三句开始，完全打破了格律诗两句一节的结构，采用极不稳定的三句一节，让全诗在节奏上产生了一种级强烈的动感；每节转韵，更增强了全诗的动感。也许诗人岑参以为只有这种极不稳定的节奏，才是战场的节奏，这与格律诗的四平八稳的结构完全不同。我们这里可以看到一种刻意的艺术追求，那就是突破格律诗的艺术追求，这种追求刻意看到岑参这位最有成就的边塞诗人进行非格律诗艺术创作的努力。
其实，岑参之外，这样的有别于格律诗的艺术追求者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枚举了。
苏州灵岩山，下同。有人疑似苏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