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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何孔鲁老师

2022-10-07 07:42阅读:
悼何孔鲁老师
我楚狂人
惊闻何孔鲁老师2022105日重阳日凌晨3时许仙逝,享年92周岁,痛悼之!何老师是我大学时的外国文学老师,更是我第一篇正式发表的论文的指导老师,我的学术研究的启蒙老师。我曾经这样回忆何老师:
我的第一位科研指导老师
——大学烟霞之十
我楚狂人
在大学里,有两位老师对我影响特别大,首先无疑是王迈老师,他对我的影响是全方位的,我已经专门写了一组文章纪念他,以后还会写;另一位就是何孔鲁老师。何老师是教我们外国文学的,他是带我走上科研道路的引路人,我的科研的启蒙老师。
少见到像何老师那样真诚善良的人,他对人总是那样谦和有礼,那样热忱。以致当年那些以粗野为时尚的“造反派”十分不适应,竟至把君子当成了伪君子。可叹人心不古。
记得与何老师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白专”之争后的不久。一天下午没课,我正准备上图书馆,忽听宿舍门外有一个温雅的声音:“张长霖同学住这间宿舍吧!”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瘦高个的中年男教师,带着黑框眼镜。忙答应了,把老师迎进宿舍。这就是何孔鲁老师。何老师没有兜圈子,很直接地问我,最近是不是看了不少法国小说。虽然由于“白专”事件,我有点忌讳说这个,但是面对何老师真诚的眼光,我没有躲闪,我说是的。何老师就说,那么有没有兴趣研究一下司汤达的《红与黑》?学校学报需要这样的文章。我说有兴趣。何老师说那好,你先去图书馆把《红与黑》借来,读完,然后再找你谈写文章的事。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第一篇论文的研究过程。
也许大家会奇怪,当时怎么会研究《红与黑》?这源于一个荒唐的原因,那就是在“评法批儒”走火入魔的岁月里,居然研究起“洋法家”来,而做事不按常理,在欧洲“输出革命”的拿破仑就被有关人士钦定为“洋法家”。从而,《拿破仑传》和主人公于连被称为“失败了的拿破仑”的小说《
红与黑》也成了关注对象。但是,在当时何老师主动找我写文章,实在是对我这个素昧平生的“白专”学生进行声援。
就这样,我在何老师的指导下找来了有关司汤达的生平资料,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史料和司汤达同时代人对司汤达的评价,浏览了前人对《红与黑》的研究,积累资料。然后又在何老师指导下建立论文观点,构建框架,动手写作。我几易其稿,每一稿何老师总认真地看,耐心地改,详细地说。可以说,是何老师手把手把科研的全过程教给了我,让我终身受益。但是,当论文完稿时,我希望何老师署名时,他却坚决拒绝了。他说,这是你独立完成的成果,就应该独立署名。何老师的这种不图虚名的精神更是影响了我的一生。(按:论文《论《红与黑》的政治历史意义》,1974年发表于《江苏师院学报》,发表稿1.3万字。)
与何老师接触多了,知道何老师的生活经历坎坷。他本来是北京外语学院的,有可能成为外交官。但是中途组织安排调到南京师范学院学外国文学,毕业后派到江苏师院任教。何老师结婚比较晚,夫人是工作繁重压力很大的护士,生活上很难照顾他。偏偏何老师的大儿子是个弱智人,何老师一直伺候着这个孩子,洗了多少年的尿布,他的手一直是皲裂的。直到何老师晚年得了重病住医院才无奈把这个孩子送到福利院照顾。难怪何老师常常一脸愁容。
我在昆山教书时,吴企明老师告诉我何孔鲁老师得了不好的病,住在一院开刀。我去看他了,病床上的他还是一见面就问我好不好。他总是在关心别人,他总是在为别人活着。所幸有惊无险,何老师挺过来了,到现在一直很健康。何老师应该七十好几了吧!好久没有见到何老师了,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问好。
愿何孔鲁老师晚年幸福,健康长寿。

那次在第一医院看望何老师之后,我竟再也没有见到过何老师,也不知道他搬家了没有。我毕业时何老师送我到了校门口才依依惜别,其情其景如在昨日。前几年王洪祥老师从郑州来看我,说起何老师,王老师说,很想去看望何老师,但是没有成行。今年初,得知王老师仙逝,如今又是何老师仙逝。愿两位老师在仙界安乐!
悼何孔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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